流光容易把人抛

     

流光容易把人抛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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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我一直喜欢提起的字眼。

它代表着开朗,明媚,单纯,柔情。

是尚未被俗世的灰尘沾染的尤物。

相比【少女】而言,

它囊括的人群更加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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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少女时,见过这样几个少年。少年A 憨憨傻傻,一副冤大头的模样。年少时不少被其他男孩子欺负,却总是笑着把所有烦恼都抛到脑后。

少年B 俊朗帅气,足球踢得极好,每次足球比赛都是目光聚焦的核心,是众少女幻想过无数次的甜甜的梦。

少年C聪明开朗,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数学语文英语微机,样样都能称霸王。

你们猜猜,十年之后,这些少年都变成什么样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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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A是最早结婚的一个,也率先有了自己的小baby。A也是最早不读书的那个,他说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成年后的A早早就步入社会,没有任何过渡的完成了成人礼的交接。A的所有事都比同龄孩子超前了一步,超前有了工作,超前看了世间百态,超前认识了结婚对象,超前完成了人生的重要篇章——婚礼。

A依然喜欢笑,只是笑里多了点苦涩。某次和A聊天,他说,你一定要珍惜在学校的日子,因为出了校门,很多事都不一样了。这是一段最纯粹的能去按自己想法生活的时光。

走出校门之后,很多事情,就不是简单的对错了。你可能没法再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因为人家会说你不伦不类。你可能不能童真地活着,因为人家会说你稚气未退。你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被老板呵护,要违心地也去说爱说喜欢。生活变成一道道小心翼翼的算术题,要拐过一个又一个弯,跨过一条又一条坎。

A算是最早熟的那个了。早熟有早熟的好处,但也有坏处。那就是过早的丢失掉了童心,丢失掉了想象力和做梦的能力。而丧失做梦的能力,事实上就是,丧失了对未来憧憬的能力。

A爱过一个女孩,有过最痴情的坚守与等待。可是女孩子最终还是不喜欢他,没和他在一起。曾经问A是否还喜欢那个女孩, A说不喜欢了,但是心里有一块位置依然是她的。他说本来以为结婚的对象一定是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但其实却是出现的最巧的那个,巧在她出现在了你想要结婚的时刻,而你们刚好又想法一致,频率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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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B算得上是风云少年了。叱咤一世,不可多得。小粉丝加起来大概能绕学校两圈。少年B生得一副好模样,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容和迷人的眼睛。年少时就已经霸气外漏,那骨子里的精气神不是一般男孩能驾驭的。

B足球踢得极好,学校里没人是他的对手。高高瘦瘦的他就像是漫画里走出的樱木花道。大概成为过每一个少女窃窃私语时的主人公。

我闺蜜极喜欢B,几乎变成了他的小跟班,时而又变成他的小保姆,有女孩向他放电时就立刻变成他的小保镖,拦截一切女孩奋不顾身抛来的媚眼。

我曾经问闺蜜,那么多人都喜欢B,你不觉得委屈,不觉得累吗?

闺蜜说,别人喜欢他是因为他优秀呀,我为他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了,我也喜欢他那么优秀的样子。闺蜜说起B来,脸庞泛上一抹红晕。

我接着问闺蜜,如果有一天他不能踢球了,不优秀了,不帅了,你还喜欢他吗?

闺蜜笑着说,喜欢呀,他变成傻子我都喜欢。

我噗嗤一声笑起来,哎呀你这个人……

那时开玩笑的我们,从未料想过未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但事实上B从没正眼瞧过我闺蜜。我的闺蜜相貌平平,除了一根死脑筋喜欢他之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B对她好,也对别的女孩好。别的女孩大多都比她漂亮有姿色。但闺蜜依然对B特别好,为他买水,为他带饭,还为他洗衣服。

闺蜜不是没对B表白过,只是B吞吞吐吐,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我对闺蜜说,B之所以不拒绝你,一定是因为他舍不得你这个长期饭票。闺蜜撇撇嘴说,我就愿意。

少年B其实答应过一个女孩的表白,那个女孩白白净净,是个美人胚子。那天闺蜜确实伤心的哭了。我安慰闺蜜说B真没良心,然而闺蜜却哭着说,以后再也没机会为他买水带饭了。

后来的某一天,没想到我俩曾经的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

B在一次踢球时摔坏了腿,从此落下了终生残疾。再也踢不了足球,也做不了重体力活。B的漂亮女友知道B失去了被瞩目的光环后,立刻和B分了手,投入了其他男孩的怀抱。闺蜜知道后哭的稀里哗啦,要去医院照顾B的衣食起居。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B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一切仰慕的目光,一切辉煌的荣耀,一切渐渐入骨的高傲,却唯独没失去我闺蜜。只有她一直在,当他闪光的时候在,当他暗淡的时候在。当他荣耀的时候在,当他落败的时候也在。从一而终。B问我闺蜜,我变成这样了难道你还喜欢我吗?闺蜜说,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那个时候,那个骄傲的B终于落泪了。

几年后的某天早上,闺蜜打电话来说,我要和B结婚。我说,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是你要想好,和他在一起你可能会遭受到很多讶异的目光,要知道未来的日子,他可能不能为你分担什么忧愁,相反需要你照顾他更多,你真的做好一切的打算了吗?闺蜜说,不管如何我都要和他结婚。大不了我养他啊。

不管任何时候,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点,我都相信这宇宙有最纯粹的爱情,流言销毁不掉,时间也打磨不掉。岁月多长,那份爱就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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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C是学习小霸王,虽然家境不太好,但是脑子特好使,学什么都很快。要是说他以后成为科学家我一点也不稀奇。C早早就是数学课代表,物理课代表,化学课代表。老师们喜欢C,把所有工作交给C都能圆满完成。这样的C一直是备受大家关注的,重点大学的培养对象。

然而偏偏造化弄人,C高考时发烧到39度,发挥失常,分数高不成低不就。上不了好的本科,读专科又绰绰有余。C家说要砸锅卖铁供他读本,C却自己偷偷填了专科志愿。

我问C你不觉得遗憾吗,不想把一切推倒重来么?C说,心悠你知道吗,这就是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上天注定的,变不了结局。

这个我曾经唯一认定的科学家后备军,竟然在聊天时告诉我,一切都是命。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人生真是有点可笑。张张嘴,苦涩得什么都说不出了。

C做过小生意,当过销售员,跑过保险,还去做过房地产。C曾经问我,你信命吗?我说,命啊,怎么说得准啊。C笑笑接下话茬,我从前不信,后来信了。好多事我从前万般厌恶,后来发现自己都一一做了。你说可笑吗?但这就是命啊。

那时我低下头,偷偷抹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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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你慢一些吧,让这些少年再多几年的无忧无虑吧。

让他们再多几年无拘无束,明媚的笑容吧。

让他们的泪水,别附加那么多的重担吧。

小时候,谁不以为自己闪闪发光。长大后知道,那光不是我们自己发出的,而是从别处反射来的。

想起《艋舺》里的一句话——

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我们原来都只是草。

那时我们年纪小,

喜欢打闹和傻笑,

岁月匆匆都去了,

流光最会把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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