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活佛府

伊金霍洛旗北山植物园位于阿镇西北方向,林木葱郁,绿意盎然。如果你在春天来到这里,白银一样纯净的阳光会指引出乌兰活佛府的金顶所在。这里,就是十二世乌兰活佛修行之所。

庙门两侧的转经筒在微风中闪动着暗金色的光泽,似乎在等待一双虔诚的手轻轻拨动。佛教中的法轮,不仅是修习的法器,而且与佛教的时间观契合:即时间是循环往复的圆形,轮回不息。藏传佛教中的活佛转世体系,是这一理论的直观体现。

据记载,第一世乌兰活佛,是随侍达摩多拉居士的具足十六尊者,他是观世音菩萨以居士身份转世而来。在其后漫长的岁月中,第六世、九世、十世、十一世,直至今天的第十二世乌兰活佛,都转世降生于伊金霍洛旗或周边地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十一世乌兰活佛。

一九二O年农历正月十七日,郡王旗(今伊金霍洛旗)王府里,降生了一位婴儿。在婴儿的啼哭声还没有停止的时候,他的母亲额尔德尼其其格王后就因为难产死去了。

婴儿的父亲,悲伤的图布升吉尔格勒亲王在恍惚之间觉得婴儿是不祥之兆,狠狠心,命人将婴儿送到王府之外的茫茫草原上。

婴儿在草原上啼哭了一个晚上。

次日,一位僧人路过,看到一只苍鹰安静而警惕地守护在婴儿身边。婴儿此时已经不再啼哭,安静地看着伊金霍洛冬日的蓝天,漠风吹过婴儿安详的眼神,仿佛在耳语着他未来的命运。

僧人将婴儿抱回寺院。

后来,婴儿被送还郡王府,他的父亲,图布森吉尔格勒亲王,这位成吉思汗的第二十三代直系后裔,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将在两年之后迎来重大的命运抉择,他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按照家谱为儿子取名为:巴图敖其尔。这个名字仅仅使用了两年。

两年后的七月初八,在葛根馆的释迦牟尼像前,十世乌兰活佛的转世灵童、年仅六岁的巴图敖其尔受出家戒及格宁(居士)戒,取法名为嘎拉增海日布丹毕尼玛——这就是十一世乌兰活佛。

坐床后的十一世乌兰葛根,从九岁开始,在塔尔寺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修习生涯。十年后,年仅十九岁的乌兰葛根获得了林色列嗄布楚学位。

一九四三年,在札萨克原籍宏愿传法五年之后,十一世乌兰葛根返回塔尔寺驻锡。在此期间,恰逢塔尔寺供养着还未正式坐床的十世班禅大师——这位年仅六岁的九世班禅大师转世灵童被乌兰葛根延请至自己的嗄日巴设供款待,两人建立了特殊无间的关系。

二零零四年年三月三十日十九时三十分,十一世乌兰活佛在呼和浩特圆寂。

二零零八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世乌兰活佛转世灵童坐床仪式在活佛家庙——札萨克镇的吉祥福慧寺举行。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一日,十二世乌兰活佛正式入驻新府邸。

几年前,在活佛家庙吉祥福慧寺,我曾经见到过十二世乌兰活佛,那时,他才几岁,在幽静的寺庙后院,学习之余,他给我们一行几人摩顶。那是一个夏天,寺庙门前的几棵大柳树绿叶繁茂,一片清凉。

今天的新活佛府邸,环境更清幽。十二世活佛入住之后,面见信众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他有更多的功课需要学习——在正常的语数外之外,他还要修习佛教典籍。

活佛府里,还有一座民族宗教文化展示中心,这里陈列着藏传佛教中所涉的种种器物、画像,每一件文物上面都附着着时间打磨而成的沧桑与厚重。伴着身侧的视频资料,你可以一睹藏传佛教文化神秘的面容。

通过航拍器拍摄到的视频可以看出,活佛府整体地貌西北高、东南低,西北至正北方向形成五处怀抱状的高地,是五指山地形,也是植物园的龙脉所在,东南方向的乌兰木伦河又为这里增添了灵气,形成了五峰望明堂,明堂聚风水的佳境。

当然,这是活佛府设计者稍微有些故作高深的解释,风水之说其实贯穿着整个人类文化的始终。所谓五峰望明堂,是把藏传佛教中的五明体系,象形地用建筑这一实体体现出来了。例如台北的水月寺,在营建之初,当设计师与圣严法师交流时,法师只是说:镜中月、水中花。设计师仿佛被点醒了一样,建造完毕的水月寺,一面巨大的木墙上,镂空雕刻着《金刚经》,阳光可以将经文反射在经堂室内的空间表面,仿佛佛陀无言的教诲。

俯瞰活佛府,以传统的藏传佛教建筑风格为主,同时整体融合中式传统院落递进的思路,形成了四进院的格局。在形式上主帐和分帐分合起落,暗含着成就大觉之路的闻、思、修、行四步,构思也是独具匠心。

如果有闲,在进府之前,先把府院里的转经筒都摩一遍。风吹铃动,清脆悠扬,花木葱茏,生机盎然。无论鲜花还是野草,在这里,一切都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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