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歌罢掉头东|《西部往事》

从前有个西部，西部有三个神枪手，和一个美丽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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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a Time in the West，《西部往事》，这部电影的名字很酷很有趣，后来还拍成了“往事三部曲”，所以就让我这样来开场吧。

影片拍摄于1968年，镜头语言极具60年代精品电影风格。特别是为了强调科罗拉多干旱燥热的气候，采用了明亮硬朗的布光，角色们永远粘糊糊汗津津，风尘仆仆。即使是在房间内，导演也经常打上硬光，照射得室内几无暗角，给人物投下浓重的阴影。

画面构图经典讲究，大量采用“切头”面部特写，将细节铺排得浓墨重彩。例如开场的车站场景，“口琴师”在11分钟52秒时才下车出站，站台三个接站杀人的牛仔之前无所事事，有的接雨水喝，有的拿枪管捉苍蝇玩，一言不发，表情动作却又细腻丰富，尽显沉着老辣。

四人火并前经过短暂对峙，全景镜头下碧空白云，站台上木条地板、水塔等布景，营造了极佳的纵深感和更强烈的矛盾对立感。瞬间拔枪，三死一伤，“口琴师”缓缓坐起。如此充分渲染暴力场面开始前的仪式感，也更加衬托出主人公英雄了得。类似的场景描绘与配角长戏分比比皆是，非常考验演技，也更好地表现出不同人物的张扬狂放个性，与环境相得益彰。这样的豪华铺垫使片子长达166分钟。不过在那个时代还是容易被接受的。导演后来拍的《美国往事》还长达4个钟头，带中场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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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台词很少，颇有几分古龙风格，简洁，干脆，酷爱冷幽默。比如游侠“口琴师”偶遇背黑锅的马匪头子夏恩时，两人打起嘴炮，差点又起火并。

“我刚碰到三件这种风衣，三件风衣里有三个人，三个人身中三颗子弹”；“可笑，敢穿这种风衣的只有夏恩的人，夏恩的人不会被杀”。

不过此处我真替“口琴师”担心，刚才一挑三，自己左臂中了一枪；现在哪里来的自信又要一挑六啊。真是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样咋能活到电影结束？

大反派弗兰克，武功高强，阴险奸诈，受雇佣为火车大亨扫除钉子户。但他骨子里却又有着几分侠士傲气，使得他最终与大亨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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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影帝亨利方达为本片贡献了唯一一次反派形象，索性一次性坏到位，穿着夏延专用风衣到处嫁祸于人，还屠戮妇孺，凌辱遗孀，企图色利双收。幸亏“口琴师”与夏恩都智勇双全，没有受挑拨上当，还联起手来二比一赢了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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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根据几位主角性格特征，单独为他们配了背景音乐。“口琴师”的出场乐大气苍凉，夏恩的出场乐调皮灵动，弗兰克的出场乐霸气无比。全片音乐为故事赢得史诗级地位锦上添花，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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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故事因残疾的火车大亨挑起风波而起，他凭借资本先后与三大高手为敌，最终还亲手杀死连警察都奈何不了的高手夏恩。尽管自己也落个惨死，也算虽死犹荣了。

寡妇依靠两位侠客保住了自己的财富，也满腔热情投身到建设大潮中来。铁路工地上热火朝天的场景，与“口琴客”驮着夏恩尸体远去的身影对比格外强烈。

结尾处弗兰克与“口琴师”的对白充分揭示了片子强调的主题：火车代表的现代文明已来，侠客们追求维护的原始公正已走到末路。这条环太平洋铁路必将带来工业文明，带来财富与繁荣，也将挤走靠武力说话的西部侠客们最后的生存空间。

而本片，也终成牛仔枪手们最后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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