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Search of Memory,in search of myself

In Search of Memory,in search of myself

——读《追寻记忆的痕迹》有感

寒山苍翠,秋水潺潺。如果把人生比作溪流,同源之水,清浊各异。在懒散的入冬之际,幸读此书,于我,于人生,都有不可磨灭的重要痕迹。溪流斗转,在熙熙攘攘的入海处,激起动荡的波纹,无人问津的小道重新流动。

《追寻记忆的痕迹》,是kandel对自己记忆的追寻,更是对大脑记忆的探索;是诺贝尔奖得主的自传,更是认知神经科学的科普。Kandel对自己的个人生活经历和自己过去50年的职业生涯娓娓道来,更徐徐讲述着50年来认知神经科学研究领域的学术发展历程,看似朴实无华,但实际上受益匪浅,甚至影响了我今后的历程。


In Search of Memory,in search of myself_第1张图片

2000年, Arvid Carlsson, Paul Greengard,Eric R. Kandel关于神经系统信号传导方面的研究,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而kandel本人开启了神经科学中的学习和记忆领域细胞分子层次研究的全新科学领域。他在低等动物海兔身上,找到了学习记忆过程所需要的神经环路、揭示了其细胞和亚细胞机理、发现了神经信息的变化、并证明了第二信使环腺苷酸的重要性。可以说,kandel就是神经生物学的大牛,而跟随大牛的步伐去看他的探索历程,让人影响深刻。同时,kandel的成功绝非偶然,期间闪烁着科研人员的人生智慧。

“在所有事情中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确定一个需要长时间作业的问题或是一组相互关联的问题。我幸运地在最开始选择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海马和记忆,然后果断地转向研究一种简单动物的学习。这两个问题都具有较大的学术深度和广度,也使我经历了许多实验的失败和情绪的低落。因此,我没有经历过一些同事所描述的那种不适:在中年时会开始觉得正在进行的科学研究变得无趣转而从事其他事情。”kandel对自己的研究做出了这样的总结。诚然,我们可以通过他的话语挖掘到更多的东西。

不忘初心,追寻好奇根源

kandel选择了海马与记忆,但促使他这样选择的原因其实是根植在记忆中的水晶玻璃之夜。“一个高度教化的社会是如何因蔑视一个民族而如此迅猛地对之采取暴政和暴行呢?”逃离维多利亚的kandel对这样的问题耿耿于怀,这决定了他对文化的学习。“人类行为是如何的复杂,它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而当kandel开始对精神分析进行深入时,他认为精神分析能解决这样的问题。“人脑中的自我,本我,超我,它们相对应的脑区是?”立志成为精神分析学者的他在对脑的生理机制的学习中,他受到弗洛伊德文章的影响,开始对大脑的生物学基础和其对精神分析的潜在重要性产生兴趣。通过导师的指导,他确定了每次一个细胞的策略。“记忆的生理基础是?”kandel清楚认为学习和记忆是精神分析和心理治疗的核心,毕竟,所有心理问题都是习得的,而精神分析以“所有习得都可以忘记”作为基本原则。而在后来的学习中,kandel锁定了海马,是精神分析让kandel想要去解决复杂有趣的记忆生理机制的问题。就是这样不断的好奇,促使kandel进入了一个学界的处女地,为他后续的研究指导了方向。同时,也是因为不忘初心的好奇,让他跨多个领域,学习不同的知识,为后续理论的跨越提供有利的知识基础。于我而言,kandel所流露的对根源问题的好奇和死咬不放,是至关重要的。不管自己的思想是怎样的稚嫩,kandel勇于表达,勇于修正,而对比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太过落后了。

审慎思考,选准研究对象

想要真正取得理解记忆存储机制的研究新进展,在开始的时候就需要研究记忆存储的最简单形式,需要一个具有简单神经系统的动物来开展研究,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从始至终掌握感觉输入到运动输出的整个过程。就如同Morgan的果蝇一样,kandel选择了少于3个基因,基本反射回路简单,有巨大的,容易辨别的神经元的海兔。这对kandel后续的研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相对与kandel的之前的共事选择的哺乳动物来说,无脊椎动物显然有着更大的优势,但共事拒绝了这样的研究对象。可以说,很大程度上,kandel的研究成果依赖的就是海兔,他的诺贝尔奖没有海兔,是不可能达成的。

奉行还原论,勇于尝试新科研

kandel是一个还原论的信奉者,坚信只有我们将最简单的系统(如海兔)隔离出来研究,才能得到靠谱的知识。复杂系统的变量太多,我们难以获得有效的知识。还原论始终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同样的,还原论一直帮助着kandel勇于求新,探索新的未知与技术。首先是他放弃了精神分析,转而去学习当时刚开始(20世纪60年代)的神经学。他认为生物机制相对于精神分析来说,是更加本质的东西,是能够描述的简单的东西。尽管很多人质疑研究神经是不能够解释人的思维这样复杂的现象。在神经学中,他放弃当时流行的,共识的,对哺乳动物神经的研究,而去研究低等海生蜗牛。因为无脊椎动物要相对简单。尽管很多人质疑低等动物的神经活动与哺乳动物相差太多,不值得研究。而在对蜗牛的研究中,他选择了研究一个最简单的腮收缩的活动。很多人质疑这么简单行为不能够提供有用的研究去解释更加复杂的行为,但正是这样的研究才成就了kandel,才推进了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

环境开放,追寻优秀指导

受到Kris的提议,学习大脑的生理机制,受到Denise的鼓舞,转向研究大脑功能,受到Grundfest的建议,开始思考“每次一个细胞”。从历史学转向精神分析,再从精神分析转向神经科学的过程,无一不是因为受到了良师益友的指引和鼓励。而在哈佛、纽约大学、国家健康研究院还是哥大,这些顶尖的科研机构,都提供着开放的环境,正如kandel自己写到的那样:“我们的经历只不过是一个典型的国家健康研究院故事: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有机会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而且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得到资深人士的帮助。”另外,没有优秀的合作者,kandel的研究不可能完成,毫不夸张地说,Kandel在后期完成的每一项重要研究,都会出现一名身怀不同绝技的博士后或者博士,也正是他慧眼识珠地招来不同研究领域的年轻科学家,才能够切实推动其在各个水平上的研究进展。“由于美国科学界的平等主义特性,年轻人在他们有任何想法时都可以直言不讳,并且会被其他人听取。因此,我不仅从我的导师那里学到东西,每天与我的研究生和博士后同事进行交流也使我受益匪浅。”

正如马奇在《经验的疆界》中所言,学习常常同时在三个层面同时发生:第一个是学习做什么:寻找好的技术、战略或合作伙伴;第二个是学习如何做:精炼并改进在某项技术、战略或合作上的能力;第三是是学习期盼什么:调整绩效目标。我想这本书就在这三个不同的层面影响着我,就如同kandel的个人经历一样。多选择下的神经科学,明确的海马和记忆,科研中相互吸引的伙伴;广识肯学,最新的资料,以及巨人的肩膀;还原论的信念,不变的初衷。

如果说对于学习,会经历以下几个阶段:对领域的偏好:不知道自己感兴趣的是什么;对模式的偏好:牛人辈出,吓得自己以介绍牛人为荣;对共鸣的偏好:有了一定独立思想,渴望人群的响应;对时间的偏好:开始触摸到真理的存在,并愿意放弃一些外在,甘于平淡。读kandel的自传无疑让我重新领悟到了自己学习知识所处的模式。

始于对所有事物兴趣,发展到对各领域大牛的吹嘘膜拜,再后来发现了新的目标,慢慢形成自己的思考,读到最后,反而开始释然。“偶尔,在疲倦而又愉快的一天快要结束时,我看着哈德逊河在窗外渐渐沉入暮色,思考着自己的科研生涯,发觉自己也会诧异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当初进入哈佛大学是为了成为一名历史学家,离开那儿是为了当一个精神分析学家,然后又抛弃了这个想法,跟着感觉走,认为真正理解心理必须通过脑的分子之路。……直觉、无意识思维,还有那似乎遥远而虚幻的诺贝尔得奖电话,让我充分享受着每一天的生活。”就这样,缓慢地和作者一起提升品味,潜移默化改变我很多想法。

To tell you the truth, sir, we don’t do it

because it’s useful, we do it because it’s amusing。这是kandel的最初的想法,而对于我来说,什么才算是有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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