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完,我们几个上海男生又赶去另一栋楼上化学课。只有Derek和两个女生没有跟来,他们没选这门课。
这次的化学老师不是博士了,是一位风趣幽默的中年男老师。我发现除我们之外,终于有英国学生了!看来我们几个中国学生没有被隔离。
教室里有四个英国男生和一个英国女生。女生长得很美,穿着黑色女式西服配上白色花边衬衫、黑色裙子、黑色高跟鞋,一身黑,很有气质。
可惜,没多久我就心凉了,发现她已经名花有主,一直坐在一个帅哥旁边,不时会在桌底下牵他的手。
还记得男的叫Peter,女的叫Mary,客观地讲,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化学教室里有两张大桌子,英国人自己坐到了一桌,我们一桌,基本没什么交流。
我不知道在上海的爸爸知道这幅场景会作何感想,他肯定以为我已经和英国当地人打成了一片。
上完化学课,我就回到了宿舍楼,看到一楼有很多不上课的英国学生在玩耍,我像隐形人一样地穿过他们,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
到吃午饭还有一节课的时间,但没有老师来管我,看来课程表上的空白时间就是真的不用上课,我不是在做梦……
而且感觉不会有人来查房的样子,胖头鱼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希望不要突然杀回来。
记得在上海高中宿舍,最怕的就是突然来个老师或者教导主任查房。其实也没做什么大坏事,但总是怕自己像《古惑仔》里面一集的山鸡一样,在酒店被敲门,误以为是公安临检便赤膊逃出门外而闹出窘态。
可是我一个人在房间做什么好呢?有点累,不高兴温习刚刚新学的东西,还是扫几盘雷吧,于是我按了笔记本电源键。
我就这样扫到了午饭时间,突然感到眼睛有点干涩,才意识到这里是没有眼保健操要学生做的。
在上海一向觉得眼保健操是多余的,这时我竟不由自主地做起了“挤按睛明穴”……
做完后,我去食堂吃午饭,发现人比早饭时多了好多,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感觉整个学校都来了。
除了热菜外,我看到在大厅里一个桌子上多了几大盘冷牛肉,像自助餐一样可以随便拿。我拿了几片,没什么味道,不过感觉很新鲜。
我观察到有一桌都是穿着蓝校服的低年级华人学生,说着广东话,可能是香港人。我看到他们吃完一轮,又去排队拿第二轮,偷听到他们把这个叫做second round。
我这才知道原来还可以吃第二轮的,就把这告诉了其他上海男生,他们都很开心,纷纷都跑去second,我胃口不大,就没有跟去。
吃完午饭,我又去上了一节数学课,这次是其他的单元,由一位胖胖的女老师授课,叫Mrs Marsh。
这节课后我就没事了,我心想,这里没有体育课,但放学这么早,是不是把时间都留给学生们让他们自己安排运动。
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人已经少很多了,大部分英国人都不见了,可能也因此饭菜质量没有午饭好。
说起来,有时候食堂会有Fish and Chips,鱼和薯条,英国最传统的菜,我对鱼不感冒,不过特别喜欢吃炸薯条。
我在食堂吃到最好吃的一道菜,是肉糜上盖着一层厚厚的土豆泥,问了食堂大娘,得知叫Shepherd's Pie。
还有一道菜也不错,叫Lasagne,牛肉千层饼,咸咸浓浓的,是我第二喜欢的。
早餐我喜欢吃Hash Browns,炸洋山芋饼。还有一种好吃的也是炸洋山芋,还做成个笑脸的形状,叫Potato Smile。
最讨厌吃是意大利式的菜,都是红色的一大团东西,吃起来酸得不得了。
记得最差的一次晚餐连肉都没有,只有一个荷包蛋加薯条,学校真是抠门。
印象中有一位食堂大娘特别美,一头金发,蓝眼睛,巴掌脸,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很有风韵。叫我darling的时候又特别嗲,还会含情脉脉地盯着我。
虽然可能她就是公式化地这么称呼每个人,我听到还是很开心,每次去食堂我都期望可以看到她。
直到现在,我还好奇为什么她会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那个破学校的食堂里。
我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发现床被整理过,垃圾桶也被倾倒了,这让我很欣喜。要知道在上海高中的寝室我们都是自己值日打扫的,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清洁工帮我们打扫。
晚上做做功课,背背单词,扫扫雷,和Derek聊聊天,开学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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