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

  今天上午我听妹妹说我姑父不在了，心中难免悲哀，回想亲人往事历历在目。

   我姑父是老三届的高中生，可惜早年家境贫寒，高中毕业后偶然遇到我二爷就拜我二爷为师学医了。我从照片上见到过年轻时的姑父那时比较帅气文静的样子。也许是二爷爱才，也许是二姑命好，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二姑嫁给了二姑父。

    我家祖上世代中医，我太老爷时家道昌盛，是远近有名的魏家大夫，到我爷爷这一辈时，因吸食鸦片和赌博已经败落，我爷爷兄弟原本五人，因早年夭折了老四，这就使原本排行老五的爷爷改名相五。奶奶当年给我讲过爷爷们的故事，大爷早年过世，三爷自幼习武后“卖兵”后就失去了联系，只有二爷成就最高不但14岁从医而且之后医术精湛独立门户开药房，解放后充公，去世后被被评为邓州四大名医，他的徒弟被评为国医大师。

    我爷爷当年医术也不差，可年轻时在外游历不顾奶奶和伯伯姑姑，奶奶独自带着大伯姑姑们在家种地，艰难到后来把三姑送人做童养媳。可以说大姑二姑都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

   我父辈们姊妹五人，二姑排行老三，大伯因和爷爷闹矛盾就跟着二爷学医了，家里农活基本上落到了大姑二姑身上，二姑没上过几天学，当年在二爷的撮合下嫁个二姑父也算是很不错了。可是二姑的脾气太差，加上当时表哥表姐姊妹五个生活的压力也让二姑和姑父终年辛苦。等到表哥表姐独立的时候二姑经常在家给姑父发货撒气，时不时拿自杀要挟，甚至偶尔“中邪”，这种状况下姑父只能在离家不远的乡级卫生院工作，尽管远近闻名也难免农忙时节回家帮衬干些农活。姑父当年上学在外农活方面远不及二姑，二姑当年养牛养羊梨把耕种样样能干，姑父不会捆麦还经常传为笑谈。

姑父待人非常和善。我上初中时候住在乡卫生院住就是住宿在姑父的宿舍里，那时姑父是乡医院里知名的大夫，几十里外的患者经常闻名而来，至于而归。我想正是因为二姑的泼辣使得姑父退休后在家种地，顺便也为村民看病行医。几年下来也还是为两个表姐一个表妹买了“城市户口”。二表哥当兵退伍后因姑父早年的同学算是把表哥安排到佛山市的一个单位，为此姑父也花了大力气。

大表哥因嗜酒伤身意外早逝给姑父打击不小，后来二姑还是去世了，可能是神经衰弱也可能是“中邪”了。

孤苦伶仃的老人家原本坚持住在农村，好在大表哥家的儿子外出打工较早也成家了小辈的成家怎样也挡不住老人家身体的衰老。前年，我父母在老家时还接了二姑父到我家小住一个多月，我妈说也算是为当年我家弟兄三人上初中时二姑父提供吃住答谢吧。

再后来听说姑父在两个表姐家住也会去表妹家住，可是不是听母亲说起在三家住时照顾不周，原本有肺病的姑父身体愈差，春节期间大家说起二姑父时我也打电话问了表妹夫，听说已经在县重症监护室里，心里难免凄凄然。

  今天听说姑父离世，心里很难受，三弟也来电话要一起回老家。虽然没回老家我已经悲从中来，我自己回味一路走来人到中年身边的长辈慢慢的都要离去，虽然知道人的前半生甜大于苦，后半生苦多于甜，真要面对亲人的离世真还是不敢想像！

以此文纪念姑父的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