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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人局
它们先进的大脑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各自的性格特征，复杂的思维对他们来说变得简单，人性反而隐藏得更加完美。
一
天气，是阴沉沉的。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抬头，是一个巨大的保护层。由无数混合材质的玻璃块组成一个弧型，然后笼罩在这一带区域。透明的玻璃将天空的景象完美的映照了下来。
天是阴暗的，一股浓厚的雾霾深深笼罩着，似乎已经持续很久了。从我拥有记忆开始，这一层望不穿的阴霾就一直存在。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说，由来已久。
轰隆隆，又一阵雷鸣。沉得发闷的天空不禁划了几道修长的闪电。
我抬起头，皱着眉，用右手的掌边放在眉梢，想让自己望得更远，似要穿透这层浓厚的黑云。
轰隆！一道刺眼的闪电夹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雷鸣声直接就扑向了我。我狠地猛闭眼，心脏都要吓得休克了。
哗啦啦，紧接着地是一阵密集的雨水敲打的声音。瓢泼大雨猛地灌下来，如决堤的天河。
“呼，这玻璃怪坚实的嘛。”我身体虚得软下来，差点站不住。我缓了缓，抬头看向头上的玻璃板。
一阵密集的黑色污水倾直坠落，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还不时冒出深色的烟。
“这是，雨？”我脖颈不禁往后缩了缩。
“这当然是雨啦，看起来稀释了不少，算是略微清澈了。”一个块头极大，身材极壮的大个汉子，裸露着上身径直朝我走来。
“你就是最后一批？”他问我，语气平淡如水。
“嗯，应该是吧。”我摸着下巴，思忖着。脑海里浮现几天前的场景：在一个密封的巨大房间里。一堆裸着身子的人类惊讶的看着自己，周围，还有其他人。我吐出含在嘴里的营养液，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从一个硕大的圆柱器皿里爬出来。“恭……喜你，第……三……批次。模……拟……成功。”一个银白色的机器人用着蹩脚的语言向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想到200年后这里的环境也不算是什么大改变，不过那些迅速发展的科技着实令人惊叹。那些机器人，真的先进地不得了了。原先还以为自己苏醒的时候是上千年了呢。”壮汉甩了甩自己捏在手里的汗衫，又活动了下自己那完美又硕壮的肌肉。“没想到这身材反而比之前更好了，你说，会不会是这200年基因的缓慢进化的原因。”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却又突然陷入深思，“不对呀，当初我的毛病很多啊，癌症，白血病，还有软组织增生。即使泡在营养液里然后进行身体维护也不可能这么好呀，这200年的技术真的是比起人类来完全胜过千年啊！”
“喂，听起来你似乎很感慨。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看着他雄壮的身躯，不禁怯怯畏畏的。毕竟这里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任何生机的一个空间。
他转头看向我，原本一副莫名的表情突然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就像是躲在角落里的老鼠，哈哈哈，我有那么可怕吗？是不是一副黑社会的样子？”
我愣愣地点头附和，一点也不忌讳。
“咳咳，看样子你是失忆了吧。嗯……这也很正常，总会有出错的问题存在。而且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也是重生就没有必要关注很多有的没的，再活一次就够了。走吧，马上就要进行会议了。今天要选举投票呢。”他话题一转，看起来很避讳以前的事情。说完他就拉着我往宿舍走。
“什么会议啊，从来没听说过。”我被他拽着，脑海一堆疑问。
“猴群有猴王，狼群有狼主，我们人类也是，有国王。总不能一群懒散的乌合之众去谈未来吧，我们还是需要领导者。”他解释起来嘴里的话滔滔不绝。还说上瘾了，“到时候我们又会统治回我们的世界，走出这个封闭的像笼子一样的监狱！”他紧紧抓住我的右手拖着我往我们的住所而去。
二
狭小的过道，很矮很窄。一次也只能容许一个人缓缓通过。过了这低矮的廊道就是我现在的住所了。就宏观来看，是非常大的。因为听说有个500平方。但是住在这的人类也是特别多，整整99人。
刚从过道里走出来就听到一群人在争吵，喋喋不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熙熙攘攘，开始聒噪不安。
“他们这是在吵些什么？”我盯着他，眼里透着莫名其妙。
“在吵我们的未来，就跟当初一样。显然，即使200年了，我们仍然还是迷茫，也仍然还是罪人。”他叹着一口气，迈出一步坚定的步伐，然后直接就挤入人群。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喊道，声音粗犷而沉重。他满脸堆笑却一声吼道，“讲到哪里了？”
“在讨论拿回属于我们的主导权还是跟现在这样躲在机器人的保护伞里，然后繁衍生息。”站在旁边的人毕恭毕敬地对他说，一脸的怂样。
“既然没有个结果，那我们民主一点。大家投票吧。”
“投票？还不是跟之前一样，五五开而已。”一个人突然喊起来，似乎心有余悸一样，嘴里立马吐出一堆之前的东西，然后努力把现在的情况给忽视掉。
“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们的人数代表了必然有一个结果。”大汉笑着，一脸阳光照满面。一语戳破现在的局面。不过似乎对结果，他并不在意。
我也不在意，因为我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
“左边保守派，右边激进党。大家站好。”大汉吼道，然后自己一马当先地站在了右边。
一半的人迅速地作出了选择。猜得出，之前他们也这么做过，只是人数对等，没有结果。现在第三批的人苏醒而来，加一起99个。
结果明显，几乎压倒性地胜利。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保守派那。而我，选择了激进党。
“结局已定，我就随便站个位子，给你撑点场面。”我站到大汉边上，悄悄喃语。
“我知道，其实你的心在那一边。”大汉淡淡回我一句。
“嘿，嘿嘿……”我挠头，天真的笑起来，虽然很虚伪。
三
顺手拔下刚输液完的针管，我起身伸伸懒腰，一阵咯啦啦的声音，浑身都酥软了。“好累。”我叹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味觉都早退化消失了！”有人抱怨道，“每天都是给我们打点滴，输点葡萄糖，有个毛意思。”
未完待续
本文发表于《预见遇见》实体杂志2016年版第4期，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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