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第四章)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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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到达宏远大厦,一阳指和神婆再度来到第四层楼,从所有的供词看来,张秀兰是老住客,掌握4C单位的资料比较多,对案情有帮助。

“才刚搬进来住,这一层楼还没有其他住客,没想到一住就住了25年,周围的邻居则不停地更换。”张秀兰娓娓道来。

她仍记得1999年5月,一个男人搬进了4C,他叫做何明佑,是个单身汉、大约35岁、为人友善态度好,邻居十分喜欢他。

可是他俩的邻居关系只维持了半年,何明佑悄悄地搬走了。“他一声不响地搬走了,我也不清楚他究竟为了什么?不过后来想想,应该是那所屋子的关系吧。”

后来在1998年的1月,搬来了一对父女,男人看去大概40岁,而他的女儿则是10岁左右。印象中,男人忙于工作很少回家,女孩相当独立,年纪小小,常常自己在家,张罗日常生活。

就算成了邻居长达半年,张秀兰见到男人的次数不下5次,与女孩的交流,更不超过10句话,截至女孩被带走,她仍然不知道父女俩的姓名。

“你最后一次见到这父女俩是在几时?”事后,一阳指问。

“就在20年前,4C闹的灵异杀人,就是这个男人!”

“确切时间是在几时?还有当时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神婆有些吃惊,忙问道。

1998年9月4日,即是农历七月十四日,在半夜1点左右,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嚎叫声,听起来十分凄凉。

她当时很害怕,一直躲在被窝里发抖,到了第二天一早,邻居看见男人已倒在地上,然后疯传他因得得罪怨灵,于是夺走他的性命。

“这些日子,你有见到什么人出入这个单位吗?”一阳指再问。

张秀兰摇摇头,回答道:“没有了,自从男人被杀死了,这个房子一直丢空着,而他的那女儿,也没再出现过。”

“不过奇怪的是,有时在深更半夜,会听见嗒嗒的脚步声,感觉每次来到4C,声音便消失了。”偶尔张婆婆睡不着,躺在床上,就会听见这种怪声,但她懒惰爬起床,所以不予理会。

告别张秀兰之前,他们要求她描述何明佑、父女俩的模样,然后拼成人像图。

大壮和岳芽已询问其他单位,他们都对4C单位的事一概不知晓,只知道那个单位是凶宅,所有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

“我听说,那个女人擅闯恶宅,得罪了怨灵,以为不不满就将她杀死了。”来自7D单位的妇女,人云亦云、还说得绘声绘色。

结束了询问工作,他们来到底层,找保安人员了解详情。他叫彭叔,在这座大厦工作超过10年。

这份工作是轮流制度,每天工作八个小时,而彭叔昨晚的工作时间,是在下午4点到深夜12点。

“我工作到现在,4C一直都没有人住,我其实也不知道房东是谁,更没听说过有人租下4C。”彭叔如实地回答。

“昨天在你工作的时间里,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是奇怪的事?”大壮连忙问。

“我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更没看见奇怪的事。”彭叔上班期间,可算风平浪静。

大伙儿感到意兴阑珊,离开宏远大厦之前,岳芽向彭叔借了闭路电视的记录,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02

走进办公室大厅,一阵浓烈的死寂气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梅姐面如死灰、以手指着头,样子苦恼到极点,外劳强的脸色也一样难看,右手掩着嘴唇、看似在沉思案情的疑点。

“入职这些年来,从没遇过不知道死者身份的案情,再这样下去,我确实要相信,死者是被灵异杀死的。”梅姐的言下之意,她和外劳强还没查到死者的真实身份。

“今天找不到,不代表明天、后天没有。”岳芽鼓励大家,脸上带着一丝浅浅地笑意。“今天去了一趟宏远大厦,虽然找到一点点线索,但可能对事件有帮助。”

岳芽拿起马克笔,白板上顿时吱吱响,不一会儿白板上印上好几串蓝色墨水字迹,并且展示出何明佑、一对父女的图像。

第一、找寻何明佑的下落;

第二、4C单位是否卖了或租了给这对父女?

“事情确实很棘手,我们只能亦步亦趋地追查下去。”岳芽站在大伙儿面前,自信满满的面对着他们,仿佛不被困难达到。“虽然这是20年前的何明佑,但我相信只要到登记局一趟,这项任务不难完成。”

神婆满脸的心不在焉,心里完全牵挂第二件事情,于是不经意打断岳芽的话。“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验尸报告还没出来呢?莫非是七月十四,报告被灵异卷走了?”

“他们才没那么容易卷走我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法医走了进来,把报告递给了岳芽。“死者的身上没有过多的伤痕,我怕遗漏了什么,反复检查中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从死者的身体症状推测,大概50岁,后来经我反复检查后,她脖子上的痕迹,并不是致死主因,我相信那是凶手完事之后,为了模糊视线,才将死者掐死的。

在大伙儿的惊呼中,法医继续解释道:“真正的死因是,死者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出现了窒息状态,而凶手一心将死者置于死地,再掐住她的脖子。”

宏远大厦是住宅区,旁边是商店,也没有工厂坐落在附近。究竟哪来的一氧化碳呢?大伙儿思索良久,终于想到厨房。

不过,仍旧有些不妥当。“煤气炉隔了那么久,还管用吗?”岳芽好奇。“而且事发那一晚,邻居们的供词也没有闻到煤气的味道。”他们也检查过4C单位,屋内没有嗅到煤气的味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法医却笑了笑。“能释放一氧化碳,不只有煤气炉,开着空调的汽车,一样有这个能力,杀伤力绝不小。”给大家指点迷津后,法医转身离开。

随着法医的离去,大家的思绪瞬间变得凌乱,像一团麻乱的线索,纠成了好一大个结,完全找不到线头。

岳芽猛地拍拍手,把大伙儿从迷雾中,狠狠地揪回现实中。“大家不要自乱阵脚,这样恰巧好正中凶手的吓坏,还让自己逍遥法外。”

“我知道,但要怎么追查呢?死者身份至今仍未没确定、她又是怎么吸入一氧化碳?就连嫌疑犯也没有找到。”梅姐情绪带点失控,语气显得不友善。“这事情究竟有没有凶手,还是个问题!”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何明佑,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因为明白他们的压力和辛苦,就算尚未掌握充分证据,岳芽也不恼火,唯有耐着性子追查下去。

“这里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不管是何明佑还是小女孩。”岳芽手中的马克笔,来回戳着何明佑及小女孩的人像图。“一阳指和梅姐,找寻何明佑就交给你俩,大壮和神婆,你们继续追查死者的身份。”

吩咐一落定,大家各奔东西,沿途虽然波折重重,但只要咬紧牙关,继续追查下去,事情一定会失落实处的。

03

何明佑早已搬离宏远大厦20多年了,要找寻他确实不容易。如今,登记局是唯一找到他的途径。

基于职责所在,工作人员也很乐意提供帮助,不一会儿的功夫,终于有了眉目。20多年以后的何明佑,仍然留在本城市,只是搬去另一座大厦居住。

一阳指和梅姐循着登记局所提供的资料,开着车来到钟唐大厦,把车停在路边的黄色格子里,他们沿途走进大厦底层里,再坐电梯来到5D单位。

“我的屋子随后卖了给吕洲洋,他有一个女儿,不晓得是什么名字,后来我听说吕先生被灵异杀死了,还卧尸在他的家里。”这消息已传入何明佑的耳里,他当时感到异常震惊。

“也许这只是外人添油加醋而已,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梅姐认为,外人永远不知道当事人承受何种煎熬,才决定搬离4C单位,说不定何明佑的看法,和灵异无关。

“虽然我的态度很不可取,但当时超背的运气,让我相信了某位大师的话,他说那所房子不适合我,劝我尽早搬离,不然有可能会要了我的性命。”

后来何明佑看开了,毕竟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不能总把的时运不济,归咎在房子里。“吕先生的死虽然应验了大师的话,但我不觉得他会得罪怨灵。”

“再说,我入住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怪异的事,与邻里间的感情也很和谐。”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才会听信大师的鬼话,以低价格将房子抛售,亏损了好打一笔钱,后来在购买新房子,还贴上了自己的多年辛苦打拼的继续。

想来岳芽说得没错,只要找到了何明佑,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有所进展。一阳指和梅姐再度折返登记局,已查找吕洲洋的个人资料。

吕洲洋,生于1955年3月28日,曾在1985年12月7日结婚,于1990年5月3日离异,前妻名为商美琪,两人育有一女。

阴霾重重的蓝天,总算看见一丝曙光,付出的汗水果然没有白费。接着,他俩轻而易举地找到吕洲洋唯女的资料,也没有错过机会,以得到商美琪的资料。

吕秋雨,在1988年4月5日,即是清明节出世。父母离异后,与吕洲洋相依为命,后来父亲逝世了,她成了孤儿,至今未婚。

“为什么她不投靠她的妈妈呢?”等待工作人员翻找商美琪资料的同时,梅姐皱着眉头看向大壮,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商美琪养不起她的女儿,又或许中间出现什么问题吧。”一阳指的解释颇为理所当然。

终于,工作人员将资料打印出来,里头还印有商美琪的人头照,大壮一接过资料,与梅姐一起翻阅。

商美琪,生于1968年11月2日,离异后一直未婚,长期居住在蝴姬公寓的6B单位。

“死者?”一阳指和梅姐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原本曾是幸福一家三口,却在相隔20年里,夫妻二人相继离世,让人深感错误。

不知为什么,一阳指觉得夫妻二人离奇的逝世,总有一点微妙的关联和诡异。“这两起凶杀案有关联吗?”可是又被一些谜团模糊了视线,使得它看起来,有些不太连接。“会否和吕秋雨有关呢?”

梅姐耸耸肩回答:“希望有吧。”问题已越加复杂,刚开始接手时,她以为这是一个小坑,没想到越挖越深、且深不见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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