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的话·读——诗人皆胸襟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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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草堂

       诗之基,其人之胸襟是也。有胸襟,然后能载其性情、智慧、聪明、才辩以出,随遇发生,随生即盛。千古诗人推杜甫,其诗随所遇之人之境之事之物,无处不发其思君王、忧祸乱、悲时日、念友朋、吊古人、怀远道,凡欢愉、幽愁、离合、今昔之感,一一触类而起,因遇得题,因题达情,因情敷句,皆因甫有其胸襟以为基。如星宿之海,万源从出;如钻燧之火,无外不发;如肥土沃壤,时雨一过,夭矫百物,随类而兴,生意各别,而不具足。

       以上这段材料来自于清代诗论家叶燮的《原诗》,这一段对诗歌的论述提出了一个胸襟的问题。胸襟是一个什么东西?就是诗人的主体意识、历史感与使命感。诗人面对历史。要像耶稣一样,感遇宣称“我是全世界的王!”我们来看杜甫的一首七言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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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古园·晦日贺兰扬长使筵醉中作》

       叶燮评论说:时杜甫年才三十馀,当开宝盛时,使令人为此,必铺陈颺颂,藻丽雕缋,无不所及;身在少年场中,功名事业,来日未苦短也,何有乎身世之感?乃甫此诗,前半即景时无多排场,忽转“年年醉人”一段,悲白发、荷皇天,而终之以“独立苍茫”,此胸襟之所寄托何如也!

       弘一法师曾写给朋友许霏(金石家)的一封信中曾记录有一言“士先器识而后文艺”。据《新唐书》记载,初唐四杰王杨卢骆皆有文名,有一个叫李敬玄的人向裴行俭推荐,裴行俭认为:“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如勃等虽有才而浮躁炫露,岂享爵禄者哉。炯颇沉默,可至令长,馀皆不得其死。”在中国这样一个信奉儒家集体主义的国度,最可拍的就是“露才扬己”,你只有“夹起尾巴做人”,才能获得升迁。裴行俭所批评王勃等人“有才而浮躁炫露”恰恰是是他们之所以成为诗人的东西。这里所说的士先器识而后文艺,指的就是一个人必须先在人格上演进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才可能写出好诗。只有那些真正从哲学的高度去理解这个社会的现代知识分子,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吟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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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为六绝句

读诗读史方能明了词句中意,

学文学志才可悟得先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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