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李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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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第一次见面就问“你看我怎么样”,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孩子气似的问候语
“你好哇,李银河”。
“我会不爱你吗?不爱你? 不会。爱你就像爱生命。”
今天 陪大家读的第一本书是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这本书收集了王小波与李银河从1977年至1997年20年间的书信,以及一些珍贵的照片,也是迄今为止最完整的、最独立的书信集。
首度公开王小波尘封情书,无与伦比的文字送给所有渴望真情的人!小波给李银河的浪漫骑士般的爱,像花似的慢慢绽放,绚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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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在许多年前云南山寨的夜晚,一个16岁少年借着月光用蓝墨水笔在一面镜子上写了涂,涂了写,直到整面镜子变成蓝色。他 是王小波。
他上小学一年级时,和小朋友一起赶邻居的鸡玩,把鸡给撞死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没事似的回家去了,他怕回家受惩罚,一个7岁的孩子,从海淀区人民大学走到西单教育部宿舍,找姐姐。从晚上7点钟饿着肚子走到10点,走了3个小时。那种又饿又累的样子,真叫人哭笑不得。而家里的人一夜找不到他,都焦急万分。本来,他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回家,但他不会撒谎,不会推卸责任,就自找了苦吃。这样子的王小波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
“你好哇,李银河……”王小波每每致信李银河总是这样开头,字里行间透出类似孩子般的对爱的渴望与无助。他曾对李银河说:“我不要孤独,孤独是丑的,令人作呕的,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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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河回忆
“他是一个很会爱的人。有时想起他那样子就特别好笑——很淘气。朋友和邻居都知道我们十分好,从不吵架。我们虽然好,但并没有什么故事,因为没有太多的波折。”
“我们是1980年元月21日登记结婚的,没拍什么结婚照,也没婚礼,两家各请了一桌。那时他28岁,正在大学读二年级,因为学生有规定不准结婚,所以我们是秘密的。我们都不注重形式,他从来没买过花儿,他是不进商店的人。惟一的一次他给我买过一顶纯毛的帽子,是生日礼物。那时是花了5块钱,大概现在要50块吧。”
“我和小波最快乐和享受的,就是散步聊天,一切一切都可说,小波称之为“作倾心之谈”。”
“小波的性情不像他的外表,他善良、宽容,很会爱人。偶尔也生气,但不发脾气,顶多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进气长出气短的。”
“他说过漂亮的女孩都比较傻。其实我们恋爱时,我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心理有障碍,为这事儿我们俩差点儿不行了。后来他说,那我到动物园爬行馆去比一比。他又说,你也不太好看嘛,这样我们俩就扯平了。”
李银河曾在恋爱中致信王小波:“我希望你爱我的全部肉体,我愿意它因为你变美。”她在给王小波的信中问道:“你能永远满足我的‘要’吗……而且我还很爱妒忌,我甚至妒忌你小说里的女主角和那个被迷恋过的小女孩。”
“我们很幸运,赶上了新中国第一拨自愿选择不育的。当时我们一帮人说要成立一个断子绝孙俱乐部,后来都背叛了,大概就剩我们了。结婚前就商量好的。我们不像有些夫妻需要孩子作为纽带,我们两人的世界就已经很丰富很有趣了。再说小波也说了,他们家兄弟姐妹中生男生女都有,我们也添不出什么新品种了。如果他要活回来的话,我们商量的结果肯定还是不要。他的小说就是他的孩子吧。我和小波在一起不是为了某一个目的,而是就喜欢在一起。选择和自由是我生活的主要原则。”
“现在再读他写给我的那些情书,我就觉得更像一件艺术品。他的表达除了对我个人的情感以外,有一种审美意义。“
“我是因为看他的小说认识他的。他的那篇《绿毛水怪》跟我很投缘。当时在另一个朋友手中拿到的,看完后,我就觉得早晚一定会跟这个人发生点什么。“(《爱你就像爱生命》收录了这篇小说)
今天我去给他扫墓。他的生命就像刻着他名字的那块巍峨的巨石,默默无语。
小波离去已经七年了。七年间,树叶绿了七次,又黄了七次。花儿开了七次,又落了七次。我的生命就在这花开花落之间匆匆过去。而他的花已永不再开,永远的枯萎了。
翻拣他当初写给我的情书,只觉得倏忽之间,阴阳两隔,人生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既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既然再美好的花朵也会枯萎,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湮灭,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
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你知道吗,郊外的一条大路认得我呢。有时候,天蓝得发暗,天上的云彩白得好像一个凸出来的拳头。那时候这条路上就走来一个虎头虎脑、傻乎乎的孩子,他长得就像我给你那张相片上一样。后来又走过来一个又黑又瘦的少年。后来又走过来一个又高又瘦又丑的家伙,涣散的要命,出奇的喜欢幻想。后来,再过几十年,他就永远不会走上这条路了。你喜欢他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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