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医生变身男神(10)

美丽的海滨城市。

今天除夕,冬日的阳光正懒散的撒在大地上,庄家儿子媳妇和两个孙女一大早就上街感受过年气氛,要买一点喜庆的东西。庄家老太太在小花园侍弄花草,老爷子一边欣赏花花草草,一边看着老太太忙碌,老太太身体蛮好,爱花爱草有些痴了,小花园的事情她不让任何人插手,谁要勤快一点给她的花浇了水她就和谁急,时间久了,全家人都知道她的嗜好,不再去献殷勤了。

庄则霖端了把椅子坐在阳光下,刚才钟南栋的电话让他思绪颇多,虽说谁都会去地下报道的,但是真正面临时,还是做不到淡定的。

和钟南栋的母亲,应该是从婴儿时期就认识了,只是中途间隔了长长的几十年。小时候自己总是追着她姐姐姐姐叫不停,突然有一天去姐姐家一个人都没有了,父母也不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至此再无音讯。

再次见到已是几十年后,谁也不认识谁了,她从准媳妇处听到他的名字,两家见面后才了解到他就是小时候的邻居和玩伴,她说她为了活命取了个俗气的名字钟菊花,知道她叫游朵的早已不知投胎何处。世事沧桑,彼此都已生华发,儿时的姐姐成了亲家母,唏嘘不已。如今她也比他要早走一步,年还没过哪。

唉,人来到这世间是偶然,而人要死却是必然的。人,总是要去的,迟早而已!

外边一阵嬉闹,老爷子收了心思,回到客厅里,两个孙女嬉笑打闹,儿子媳妇只是笑眯眯的拿出买回来的窗花、灯笼、红辣椒、对联以及红包等等过年会用到的物品。

今天除夕,钟点工也放假了,一家人一起做饭,有几个女人在家总是叽叽喳喳,饭做得热闹吃得也热闹。下午几个女人在贴窗花对联时,老爷子叫庄明陪他出去走走,小区外边就是海滨公园,南国的椰树整齐有序,南国的草坪即使寒冬也是绿油油的,南国的花冬天一样充满朝气。

“阿明,你钟阿姨走了。”老爷子走得累了,坐在花园小径上提供给游人休憩的长椅上,仰望天空中如纱的白云。

“什么时候的事?”钟南栋能够感受到老父亲情绪上的低落,“爸,钟阿姨已经八十好几的人,您也不用难过。”

“昨天下午走的,你钟大哥说正月十一下葬,你提前两天过去送她一送,那种场合我和你妈就不去了。”

“好的。”

“上次在车间死了的那家人,你过年前给人送点礼品过去,尽管与我们厂无关,但是毕竟人家带病来上班的,就当是做善事吧,你再给他家孩子拿点过年钱,记着一次不要给太多,估计他家以后每年都会盼着你去喽。”

“爸,我懂的!昨天下午我已经亲自去送过了。”

“一岁年龄一岁心,不要嫌我啰嗦。你钟大哥电话里对小武赞赏有加,你也观察观察,可能的话,让他来见见我这外公吧。”

“上次我叫他,他没理我。”

“嗯,再去看看再说。”


正月十一,阴阳先生根据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和去世时间,掐指一算决定的出殡时间,抬出棺材的时间准确掐算到分。

钟南栋在老母亲住院期间已经给老家的书记打过电话了,说了老太太这次可能扛不过去,让他帮着在老家的坟地选好。除夕那天火化后把老人家的骨灰盒端回了家。

正月初八,一大家人抱着老太太的骨灰盒回到老家的老房子里,房子够宽,床和床上用品书记已经安排妥当,全是新的。老家的书记和自己一般年龄,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架、一起在年轻的妈妈身边学习又一起在同样贫穷的书记家喝玉米粥、一起上山掏鸟打猎为家里改善生活的伙伴,两人还一起去挖渠修路,只是后来一人回了家乡一人继续在外寻求机会,对方的父母早已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钟南栋小心翼翼地把骨灰盒装进一副棺材里,阴阳先生已经等候多时,开始布置道场。

钟理斌还是李敏时在医院虽然听得多见得多死亡,但从未参加过葬礼,农村里这种丧葬礼仪更是闻所未闻,对阴阳先生和阴阳先生安排的事情以及阴阳先生带来的一切道具充满了好奇。阴阳先生带了三个人,他们布置道场,用白纸写对联(毛笔哦,这些人书法还不耐),在道场周围挂上一幅幅阴间受刑的图案。钟理斌以前是无神论者,自然没见识过,他很好奇问旁边的村书记,这个村书记告诉他:“农村里不管佛家道家都认为人要向善,作恶多了死后会受一个个酷刑,你看啊,这是拔舌耕犁,这是抽肠挫斩,这是热铁浇身,还有,你看,这是火床地狱,这是剥皮地域……反正就是一个个刑受完了,再根据活着时的业报,投生到天道、人道、畜牲道。”

钟理斌打断书记的滔滔不绝:“叔,您咋知道这些?”

书记哈哈一笑:“在这乡村里,每年要参加多少次各式各样的葬礼我都不记得了,与各种和尚道士打交道多了,他们那一套东西我听多了也就记住了,都是劝人行善。我们这里这些百姓吃苦多了,相信因果报应,要不然有些苦怎么承受啊,你们这代人已经不理解过去那些苦了,说这些都会嫌我们唠叨。”

“那,会不会就是乡里人比城市那些人都纯朴的原因呢?”

“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在村里还是有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一样有奸滑之人,哪里会有净土呢!”

钟理斌心想我在阎王殿里一日游怎么没见到这些呢?该不是我命不该绝所以到不了那些场所?呵呵,我的三观已经崩溃了!

庄明和老婆白苏云一到道场,先到老太太的遗像和棺材面前上香磕头烧纸钱,然后才去和钟南栋打招呼。两人在不同的城市,每年节日通过电话问候几句,偶尔出差碰一次面,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有余了。简短说了一下老太太生病的事情后,钟南栋把钟理斌拉过来让他陪陪舅舅舅妈。

钟理斌这段时间详细翻了前钟理斌的房间,翻出了许多照片,这个舅舅一出现他已经认出来了。舅舅舅妈放好行李后,舅妈说:“小武,你可变多了。”

钟理斌笑笑:“舅妈,难道你们想看到我一条道走到黑?”

舅妈保养得很好,但已掩饰不住眼角的许多细细的皱纹了,她以前是很不愿意和这外甥说话的,还好两地十万八千里,一年也见不了两次。她这些年和丈夫打点企业,所见之人也算是多了,钟理斌的眼睛透出的是柔和,而记忆中十多岁的男孩子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的却是阴鸷。舅妈说:“你变了好啊!这样大家都好,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外公外婆吧,他们很多年没见你了。”

“最近很忙,我要在这里支教半年。”

舅舅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猜想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这个外甥变得还肯支教了,以前是花钱让别人代替自己去,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边唢呐声已经想起,还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这里农村的规矩,对八十岁以上老人的丧事叫做喜丧,儿孙们都不能哭,否则老人的魂灵舍不得走,就不能到极乐世界去享福了。这种喜丧,在村里的道场和酒席必须足足办整整三天,还好院子足够大,邻里的桌椅板凳也全都搬过来,全然一个喜庆的宴席。

园子里,孩子们用过年的压岁钱买来各式各样的小鞭炮,不会伤人但是很响,丢在没有注意到的人中间,一声“嘭”吓得人一跳,孩子们就会尖叫着逃跑,免得被吓的人追到。吓着人了,孩子们就高兴了,在一起时他们分享的就是谁谁谁吓得怎么怎么样子了,因为不会伤人,大人们对此也不会在大过年时责骂孩子。

钟理斌按着阴阳先生及其徒弟们的要求,全程规规矩矩的完成了送奶奶最后一程的仪式。他没想到奶奶在这个村子里是如此的受尊重,因为人丁不旺,奶奶只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儿加上一个媳妇送终,书记带领全村年轻一辈主动来跪了一地,书记大嗓门一吼:“咱村里所有人能够识字能够算数,全得感谢的就是咱钟姨,没有钟姨我们这村里都还是文盲,更不会有人愿意送娃去读书,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了,你们这帮年轻娃娃都得给钟奶奶多磕几个头!”

阴阳先生用他特有的腔调唱奶奶的一生,村里老人们随着唱词都忆起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一个弱小的小女子在村里默默干活的模样,中年人则忆起穷困的年代里阿姨见了他们都会温柔一笑,用树枝在地上一次次教他们识字,让这个没有学校的小山村里的野孩子懂得了怎么算数。一时间,村人抽泣声一遍。

对于阴阳先生的说唱,钟理斌大部分内容没听懂,决定抽个时间问问钟南栋才行。

起灵时间到了,自愿来抬灵柩的四个男人准时按照阴阳先生的吩咐抬起棺材,钟南栋端着母亲的遗像紧随其后,后边是他的老婆张继萍,再后依次是钟理斌和弟弟钟理文,然后是庄明夫妻,后边就是村里的乡亲们了,他们手里有拿花圈的,有拿幡旗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随着唢呐声到了墓地,阴阳师一阵忙乎,孝儿孝媳孝孙一阵跪地后,老人家的棺材准时放进墓地,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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