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 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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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友问：“读书不记得如何？”先生曰：“只要晓得，如何要记得？要晓得已是落第二义了，只要明得自家本体。若徒要记得，便不晓得；若徒要晓得，便明不得自家的本体。”

一个朋友问先生，读书记不住内容怎么办，先生说只要知道有这个就行了，何必要记住呢，若是落在诵记上，则又是执着于第二义了，只要明白自己的本体就可以了，如果只是记住了，却未必理解，如果只是理解，更不能明达自己的本体。

相信先生朋友提的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疑惑过，读书记不住怎么办，而且因为记不住这些内容，有时还地看的没有信心了，甚至看过就忘。先生告诉我们不要落于诵记的文字相。晓得有这个理即可，天下书本浩瀚如海，如何能记得全，看过即是看过，像是泰戈尔说的，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但是鸟儿已经飞过。读书也一样，看完之后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可带着太多的目的去读书，如此把心解脱了才不会被心拖累。

“问逝者如斯是说自家心性活泼泼地否？”先生曰：“然。须要时时用致良知的功夫，方才活泼泼地，方才与他川水一般。若须臾间断，便与天地不相似。此是学问极至处。圣人也只如此。”

学生问，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说自己的心性活泼生动的吗，先生说是的，时刻下功夫，才是这样的， 就像流动的水一样，如果间断了，则不符合道了。

以前理解的逝才如斯是孔子在感叹时间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今天读到先生的回答，才意识到即使是同一座山，不同的人看到的景色都不一样，先生认为在良知上下功夫，要像这流动的水一样，时时相续，不曾断裂。而这流动的水，又相当于生生不息的心。

问：“叔孙武叔毁仲尼，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

学生问，大圣人如何不被毁谤，先生认为这些都是外在的，圣人免不了被诋毁，但是乌云怎么能遮住太阳呢，这和上一章节先生说的“人若着实用功，随人毁谤，随人欺慢，处处得益，处处是进德之资。若不用功，只是魔也，终被累倒”一样让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人生处处是道场，好也罢，坏也罢，遇到的都是来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