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过节,不能忘记感谢

今年记者节氛围格外浓厚,从昨天夜间到今天白天,整个朋友圈都在过节,不管是不是记者。别人刷我屏,我就刷存在感。中午的时候,随手写了三两百字,配了几张图发了。没想到打了个盹,竟有近300多个点赞和评论。最精彩的一句评论:“这是今天看到最接地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一段话”。也许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吧,文字如下:

“这个职业苦大仇不深,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光鲜,再别用铁肩道义之类的高帽子赋予我们神圣使命。也别眼红我们出差狗的生活,谁跑长途都有尿憋的时候,不能因为我在路边撒泡尿的功夫拍个照就觉得我是游山玩水。

我爱干这活儿,只是喜欢这种职业状态,这是个观世象的平台,也能练少说废话的逻辑,与新闻理想无关。就像农民起早贪黑种地,并不意味他有田园梦一样。有田园梦的大部分是城里人。

这个职业承担了一些使命,只是革命分工不同,我们写稿跟木匠做工,瓦工砌墙,裁缝制衣一样,尽力用手艺把活儿做漂亮,大家满意,我也心安。有不如意的时候,也未必是我没尽心,只是手艺不到家,还请见谅。

感谢人世间的宽容与善良。”

一一回复后,感觉还有些话没有说。互动的人里,有同行,有亲友,更多的是那些因工作关系帮助过我的人。还有很多人,不是微信好友,但我从未忘记过他们的帮助。感谢一直是这几年记者节我感慨的主题,因为我知道,这不仅是记者的节日,也属于所有新闻参与者的节日。因此,不谢也难以坦然入睡,不具体感谢不足以示城。

所以我要感谢哪些宽容与善良呢?

裁缝做一件衣服,可以不必感谢料子;木匠打一件家具,也不必感谢木头。但我们写一篇稿,不能不感谢采访对象和联络人。没有谁必须要接受采访,也没有谁必须要为我协调联系采访事宜,每一次面对面的交流都不是理所应当的。他们之所以配合我,有借我的平台说自己话的现实考虑,但很多人完全是义务帮忙。所以,我每次跟采访对象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打扰您了”,跟宣传干部联系寒暄几句之后,一般都会说“有个事要麻烦您安排”。即使是一些地方组织的成就宣传,我们走马观花看点,可能也就几十分钟草草了事,但宣传部门和被采对象之前加班加点准备了好几天。

有一次宣传部门组织去朋友单位集体采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我们走后朋友发微信说,你们这么快就走了?我们前三天就接到通知有一群记者要来,领导让准备材料,反复修改了好几次。实在惭愧,只能表达微不足道的歉意。有时候编辑约稿着急,当天布置作业,次日要交稿。每当这时候,只能厚着脸皮给宣传部门打电话,我知道对具有国情特色的行政机关来说,层层请示汇报必不可少,活越急,具体办事的人越为难,但很少遭遇拒绝或者敷衍。每一次采访的顺利完成,离不开很多人的尽心尽力;每一篇稿子见报署我名字,但其中包含了很多人的宽容和理解。

在过去十年的职业生涯中,还遇到无数善良的人给予我无私的帮助。舟曲泥石流时给我们义务看车的城郊村民,让受灾的职工去乡下投亲靠友把办公室腾给我们打地铺的舟曲工会干部,还有随时随地塞给我们一瓶水或者一桶方便面的志愿者……在那个满目疮痍的救灾现场,每天都被灾难震撼着,也被人们的善良感动着。岷县地震,受灾村子远离县城,每次进村都一路搭顺风车,看到我拿相机,出租车免费搭载,路边的三马子随时停下来让我上车,有村民骑着摩托车义务在山下运送救灾人员上山。尽管他们心里悲痛未息,但把最大的热情给了我们这些陌生人。只有去灾区经历过这些人,才能真正感受到灾难面前无私的力量。

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我无法在这个节日的夜晚逐个追忆,但我心里永远记得你们的友爱,宽容和善良。我知道这些文字并不能送达你们的面前,但内心永远为你们默颂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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