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小镇鬼怪志(第十五章)

固时俗之从流兮,又孰能无变化?览椒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离。——《楚辞》


西南小镇鬼怪志(第十五章)_第1张图片
图片来自叶抽抽

高乡镇的预灾兽

“千里大山万里江,出门在外看天象。钱财生死不长留,只留平安伴身旁。”高乡镇是一个煤矿大镇,在这个镇子的周围山脉里遍布了煤矿。在很久很久以前镇里的人只是把从山上挖来的黑色石块当做垃圾,觉得没用。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在稻田里烧稻梗无意间发现黑色的石头居然燃了。他就找了一些黑石块带回家到土灶里烧,这一烧不得了。因为灶里的石块太多,火势太大把锅都烧坏了,灭了火,把这件事告诉了镇长。镇长也是个有经济头脑的,用这黑石块做起了生意。

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那个时候的交通还不是很发达,在西南山区运送货物的途径无非就是人力挑夫和骡子。镇里的男人们都出去送货,只剩下老人和女人和小孩在镇里种田地。这些汉子常年在外奔波,身上难免有一些伤痛。在邻近村子白桑村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老者不是医生,但是他精通天文地理,医术占卜。这位老者是几十年前来这定居,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大家都受过他的帮助都很尊敬他。

老者是个奇人,他八十岁还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到处行走。他身着藏蓝色的长褂,银发长须,拄着一根黑中透红的桃木拐杖。见到他的人莫不惊讶老者的行为,但交谈下来无不敬佩老者渊博的知识。鞠芙就是在卖药的途中结识的老者,老者赏识鞠芙一个女子敢做常人都不一定能坚持的卖药材,便传授了鞠芙许多常人不知的药材特性。两人成了忘年交,鞠芙也说好日子去拜访老者。

鞠芙想起老者交代她的话,要带些治肌肉酸痛和和养心安神的药材给他送去。鞠芙便带着酸枣仁,朱砂,磁石,木香,川芎......沐浴着暖阳走在去白桑村的路上。

鞠芙正在村头问老者的住址,老者刚好从田里摘菜回来,就一路去了老者家。老者住的地方是古人留下的木楼,有上下两层,房子旁边还有一片竹林,好一个清静风雅之地。鞠芙放下药材,帮老者摘菜。隔壁小孩子见老者家来了客人,都稀奇的趴在竹栅栏上看鞠芙。鞠芙笑了笑,把随身带的花生糖给了小孩,不一会儿,整个村的小孩都来了,弄得鞠芙哭笑不得。老者顺了顺他那长胡须,笑话着鞠芙。

两人吃了饭,鞠芙在院子里请教老者关于药材储存的问题。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推开竹栅栏,气喘吁吁的说:“老人家,我哥被毒蛇咬了,快不行了,请你去救救他!”老者听完,叫鞠芙带着屋子里的药材跟着男人走。

这汉子是高乡镇的运煤工叫高大贵,他和他哥今早上打算运煤到外面去,才走了半座山他哥高大富就被蛇咬了。原本就是山里长大又出门过这么多次,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事,不曾想是祸躲不过,被蛇咬了。

老者和鞠芙来到高大贵的家,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汉子正躺在凉床上。他脸色乌紫,头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全身发抖止不住的抽搐,但他的神志清醒,眼睛紧紧锁着进来的老者和鞠芙。老者看见高大富那肿的堪比赤脚大仙的脚,皱了下眉头,叫鞠芙去打一盆清水来。等鞠芙回来,看见老者把高大富的裤子撕破了,撕到了大腿根部。原来蛇毒已经从脚踝蔓延到了大腿,老者用清水洗干净了伤口。看了一会儿高大富的反应,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符把它点燃绕着高大富扫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清水碗里。

点燃了两根蜡烛和三支香向东方拜了拜,把一个小汤碗里的米洒在高大富房子外面东方的那颗大树下。叫高大富喝下了那碗烧符的水,配了药材敷在了高大富的脚踝处。但老者并没有急着裹上布巾,在外面扯了几颗紫花地丁,把紫花地丁弄碎敷在了原先的草药上。

老者问高大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高大富声音有气无力:“刚才没喝符水的时候,被咬的那只脚感觉有千万根针同事时在扎我,全身也是有火在烧一样,喝了符水后不痛了,只是现在全身没力气。”

老者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可能是被一种名叫烙铁三角头的蛇咬过,这蛇不同于普通的蛇,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不该见过的事情?不然,这蛇不会轻易咬人,这蛇咬人的同时还带有蛇的一种咒,单方面治蛇毒治不了,还得解咒。”

高大富听过之后陷入了深思,这时高大贵拍了一下手说:“嗨!老人家,还真有过奇怪的事。就是去年腊月,我哥帮嫂子在楼上收衣服,看见老鹰在抓野鸽子。不是说十二月莫看鹰打鸟吗?这算不算?”

老者听完点了点头:“果然,这就是命数,你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现在被蛇咬了,这劫也就完了。先拿三天的药,剩下四天的药你在我家来拿。”

高大贵面露难色,挠了挠头似乎下定了决心对老者说:“老人家,不瞒你说,今天早上我和我哥出门的时候,我家养的大黄狗咬住我的裤腿不让我出门。我也没多想,这不,就发生我哥这样的事情了。你说这狗是不是有点邪门?”

老者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出门看见了大黄狗,转身对高大贵说:“这哪是什么邪物?这可是宝贝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狗就是传说中的预灾兽,能预知主人未知的危险。你和你哥是跑外面的,有了它,你家发财不远矣。”

高大贵听后面带喜色,留下老者和鞠芙热情的款待了一番。鞠芙回到老者的家中,向老者问起了这预灾兽。

预灾兽的故事就在老者的嘴里活灵活现了起来。这预灾兽自古就有传说,在以前的封建社会里,宫廷里养着一群人就是专门给皇帝调好日子举行大典,以祈求上天保佑国家风调雨顺。这些人就养了能预知灾难的预灾兽,那种能预知天下大灾的预灾兽极其难得。它能预知灾难让朝廷提前做好应对的手段,极大 的减少人民和财产的损失。如果有人得到了一只,那便是高官厚禄衣食无忧。

但是普通预灾兽也是极少的,像碰到这样瑞兽这人前世必是积了天大的福缘。我在我年轻的时候就碰到过预灾兽。有个年轻的姑娘他们村是以挖石斛赚钱,每家每户只要交到了规定的量,这年的粮食都有了。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般平静,只是姑娘感冒了,她背上篮子准备出门挖石斛,结果她养的小狗咬住她的裤脚不让她出门坎一步。姑娘想了想还有挖锄没带,回去拿挖锄,又是刚要踏出门又被小狗咬住了裤脚。姑娘也不想去挖石斛,想偷懒,加上自己感冒了,就叫正路过的小燕给村长说声感冒不去。说完后抱着小狗在床上睡觉了。

下午,姑娘被一阵哭闹声吵醒。原来,今天去挖石斛的七个人,有四个人被山里的大棕熊给咬死了,剩下三个逃了回来。第二天村里集了全村的壮年男子带着猎枪进山杀熊,结果熊没找到,找到了四人残缺不全的躯体。姑娘看见小燕头不见了,身上还穿着那天的衣服,吓得姑娘大病了一场。事后,老者路过那个村子治好了姑娘,听姑娘讲了这件事。

老者讲完这预灾兽,天也黑了。老者说:人和动物都是平等的,都是这个世界上的一条命,有的动物不见得就比人笨。只是动物没有人这么多花花肠子,谁对它好,对它不好一清二楚。要是这两家的主人对他们不好,估计他们也不会提醒,当一辈子普普通通的狗。世上的因果轮回就在平时的举手投足间,做自己问心无愧的事方可平安一生。

鞠芙听完点了点头。确实,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许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会碰上难题,但是不忘初心一直坚持下去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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