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军训 匆匆忙上课迟到(若日红彤-3)

上世纪末,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缅怀最爱我的奶奶。

南方小镇,一场不了了之的爱恋,纪念梦中白衣少年。


“起床啦。再不起床迟到了。”曾小小清脆的叫唤声。

许有晴才迷糊糊地睁开眼,彻夜地喧闹畅聊,大家都睡过了头,一觉醒来都快迟到了。

大家都挤在阳台刷牙洗脸的时候,曾小小也忙碌着摆弄着她的瓶瓶罐罐洗面奶、化妆水、护发油、彩唇膏、乳液……仿若在做化学实验。

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许有晴没有了老妈的督促,还是慌忙地梳妆打扮,囫囵吞枣地吃了早饭,十万火急地赶到操场,继续那为期一个礼拜的军训。

向右——转!起步——走!幺、二、一,幺、二、一……

“排头步伐小一点,后面人的韧带都快拉伤了。”教官冲着排头几个高个子男生脸红脖子粗地喊道。

“叫你们步伐小一点,你们把手放那么低干嘛,打飞机啊?脚变手不变。”

终于,颜以若忍不住笑,病毒似的传染了全班。

“笑什么笑啊,笑的人都听懂了!”

想着要在新同学面前树立起天真无邪的纯情少年(少女)形象,大家才收住了笑声。

“你们班这起步走还行啊,喊一遍番号,接下来教你们踢正步啊。”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你一个班喊的比我一个人喊的还小声,别让我在我们领导面前丢脸啊!再喊一遍,给我大声一点,一、二、三~、四!”

突然,许有晴一不小心绊到前面的脚,自己摔倒在地上,赶紧急急忙忙自己爬起来,立正站好,僵硬刻板不自然。

螳螂兄和语文老师坐在阴凉处闲聊,看见许有晴摔倒,不禁心头一紧。见许有晴没事地站起来,才叹道:“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教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越来越娇生惯养,我们班有个不是军训第一天升旗大会上就晕倒了嘛。”

语文老师只是笑呵呵:“额、额……其实,孩子们还是挺不错的嘛。那个不是也还坚持训练嘛。”

教官也不过是入伍一年多的新兵蛋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除了以二为噱头,剩下的便是一身无处发泄的精力和一把迷茫的时光,眼见许有晴窘迫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反而帮她解围道:“你们都看哪里呢,这么一个大帅哥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不看,眼睛乱瞄什么呢。”

两个多小时的训练,日光渐渐成垂直照射,总教官发出了休息的指令。

碧海青天里云朵伸展变幻,绿荫操场上男生嬉戏打闹。她们几个女生躲在树荫下,脱下厚实的外套和紧箍圈般的帽子,漫天胡扯。

“得哥,手放那么低干嘛,打飞机呢?”与颜才得比肩的男生奸笑着说道。

他叫李鸿灿。李鸿灿说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机智。

比如,小学的时候形容词填空题,XX的人流。正确答案是:拥挤的人流。李鸿灿忘记了,一眼瞥到窗外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二话不说,便机智地填上“无痛”两个字,被老师打了个叉,还与老师据理力争。结果,就是隆重召开了李鸿灿、班长任、家长三方会谈的重要会议。

到了初中的时候,精通人体生理奥义,生理课上最活跃分子,以至于在语文考卷上《卖油翁》的文言翻译,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他竟然机智的翻译成你也懂得射精吗,我射的不也是精子嘛。当然,由于他的机智过人,绝顶聪明,经常有单独会见班主任的宝贵机会和政教处主任请喝茶的特别待遇。

颜才得白了他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女生所在的树荫。

“你小子……呵呵。”李鸿灿也朝那方向看去,奸笑着。

“走!我们买饮料去。”颜才得拍拍他的肩膀。

颜以若望着一大波男生正在靠近,目光呆滞,说道:“没想到我们班的男生有几个还挺帅的。”

“你说的是哪几个啊。”

“该不会是走来的那两个吧。”施灿月接口说道。

“谢谢哈。”颜以若接过颜才得的饮料,眼神瞬时活泛了,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颜才得和李鸿灿把袋子递到每人面前,示意她们拿去喝。

唯独当袋子停在许有晴面前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顿时,大家都稍稍有了些尴尬。

“这可是托了我们小小的福呢,你就收下吧。”施灿月将最后一瓶饮料硬塞到她手中。

许有晴只得接过来,低下头,眼睛却瞥了颜才得一眼——他依旧笑着。

“谢谢。”许有晴慌乱答道。

“啊灿,你乱说些什么呢。”曾小小涂着唇彩的小嘴,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早上要记得吃早餐!”颜才得叮嘱的口吻,也不等她回答已经将一个面包塞到她手中。

“颜才得,你是不是想着我们小小,如果没吃早饭,然后你就可以继续……”颜以若抑扬顿挫地说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曾小小听着颜以若的话,手中的面包顺手就砸了过去:“你想吃面包?给你。”

“哈哈,也好,你没意见吧。”颜以若看看面包,再看看颜才得。

颜才得看她们相互取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颜以若的嘴巴已经跟面包亲热起来了,嘴里塞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很重的,你背不动我的。”

一旁的李鸿灿目光在所有女生中来回轮转。突然,他单眉一挑,阴阳怪气问道:“你叫施灿月?”

施灿月冲他瞪了瞪,点了点头,似问非问:“你叫李鸿灿?”

“黑色的不适合你。”他盯着施灿月说。

许有晴还没反应过来,听得施灿月吼道:“老娘不打你得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眨眼,施灿月的马尾辫如同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她飞起来一般,追着李鸿灿要将他碎尸万段。

背影里,施灿月姣好的身形,汗水湿透的绿衫隐约横亘着一条黑色的带子,恍然大悟的许有晴不自觉地伸手去把外套拿过来穿上,尽管穿上了外套异常闷热,汗湿了的头发粘在脸颊很难受。

“那个是黄文佐吗!?”曾小小指着一个男生,兴奋问道。

“你认识他?”龚漪云有些疑问。

“哎呀呀,怎么这么帅。”颜以若脱口而出。

许有晴眯起眼,顺着曾小小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两个别班的男生,看不清楚面容,都不是很高大的身材,其中一个方寸头,健硕的身躯,若不是穿着跟她们一样的迷彩服,她或许会将他误以为是教官。

“黄文佐是那个方寸头的吗?”郭婷婷问道。

“废话,不然难道是旁边那个跟鬼一样的吗?”曾小小答道。

许有晴插不上话,静静地听着。

哔哔——

教官的集合哨子打断他们的话题。

“立正!”

“让你们立正,又没让你们向右看齐,全自动的啊!?”

“我还全自动滚筒洗衣机呢!”颜以若在心中顶撞道。

“说的就是你!!”

一个礼拜的军训,完全忽略了物种形成的三个基本环节:基因重组,自然选择、隔离,许有晴直接从黄种人晒成黑种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肤色跟施灿月是越来越接近了。若是明镜高悬,两旁衙役大喊威武,自己不用上妆,往高堂一坐,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我是开封府尹包龙图,堂下何人喊冤!

好不容易军训结束,谁料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了。

两人睡过头,匆匆忙从宿舍飞奔出来,心中滴滴答地读秒:还有两分钟!

许有晴顾将着手放在额头上,防止刘海纷飞,摇摇晃晃,仿若大笨企鹅要摔倒一般。施灿月箭步如飞,回头一看不禁抱怨道:“你怎么跑这么慢。”

楼梯口,两个男生一左一右守着入口,猥琐的目光在每个学生的胸部流转。施灿月正要骂道:看个屁!那两个男生却将他们拦下了,递过来记名的笔和纸,说道:“校徽。”

这才发现,她们俩都忘了带校徽。

这时候,慢悠悠走来的男生,也没带校徽,却迫不及待似的接过记录本,皮包骨的手,用瘦金体写上:高二一班,郑元风。

他削刻般的脸庞,面无表情地呆滞着,将本子递给施灿月,特意指了指“郑元风”三个字,说道:“早上好。”

施灿月恍然大悟,写完之后,将本子递给许有晴,附在她耳旁,轻声说道:“随便编个名字。”

许有晴暗笑着施灿月写的:高二一班,杨玉环。犹豫着,最后还是写上了自己真名。

过了许久,许有晴才想起来,他是军训和黄文佐走一起男生。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军装,高大的,比如颜才得,如同美国大兵般威风凛凛。强壮的,比如黄文佐,好歹也是日本皇军,战斗力依旧。

而他,肥大的军装包裹着瘦小的体格,如同小孩穿大人衣服滑稽,简直如同伪军一般不堪一击。他若不是跟黄文佐走一起,徒增了几分搞笑的气氛,谁都不会去注意到他吧。


目录(收藏目录,全文跟看)

下一章:(四)  化学课谈情说爱 英语课唧唧歪歪

你可能感兴趣的:(炎炎烈日下军训 匆匆忙上课迟到(若日红彤-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