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今天为一个哥们儿庆祝,贺他结束了二十年的公职生涯,结束了二十年体制的束缚和思维的禁锢。前程不一定似锦,但可以幻想和憧憬、期待。

喝到七分,哥们儿口吐真言:"下海挣钱当然是大事,但原来也不是养不起家。主要不想再干那些个玩儿数字游戏、填字游戏和舔屁股擦屁股的事儿了。"

除非你衔着金钥匙出生,谁没有过那种一地鸡毛的职业生涯初、中期呢?那种日子过久了莫不消磨人斗志。如果期望尽早脱离,要么往上走要么往外走。可是走到哪里也不是超凡脱俗的阳春白雪、清风雅致,总归是在人间,也总会有另外一局。

回想起自己曾面对那一地鸡毛满屋琐碎门前三包的日子,腿脚忙得不沾地,恨不得自己变个陀螺飞旋。脑壳里想的不仅是事情本身,更是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客户关系、上下级关系、同伋关系,各种明里分析暗里揣测,各类拿捏权衡。事情本身是容易推进的,但就怕在哪个关节处凭白惹到原以为不相关的人或事,为了保证滴水不漏四平八稳,白白多动百分之八十的脑筋。

为了把职业生涯进行下去,每天早上起床时给自己鼓起一百二十个劲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一晃就是十几二十年。也不是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只是那悲切来得惶恐:我的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之所以视前尘往事是一地鸡毛,全在于内心。不知是否有人不视之为鸡毛,而是一程锦绣(一定有人这么想的,因为前仆后继奔去的大有人在)。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能把鸡毛过成锦绣的,衷心佩服并祝愿;视锦绣却成鸡毛的,赶快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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