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撩开我情丝

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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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的一个清晨。

洗完头的我为赶早自习,在晨间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披着及腰的湿漉漉长发,穿大街过小巷,散发着青葱气息,荡漾着只有少女才有的情怀,像春风带着灵韵的花朵在你面前飘过,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师早!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上学了……

也许就是这一声老师早,你才把我看了个仔细,连续三个早晨的巧遇,或许你已把我的模样记在心底了。那时的老师你刚从学校分出来不久,玉树临风青春活力无限。

自打那天以后,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巧遇”老师你,我不知你是否有意在街角的某处“等我”?在你上课的时候你的目光只定位于我,满眼含笑地演讲习题,那怕是板书后的回望都会觉得是甜甜的笑脸显得像个大哥哥好可爱!没有多想,老师上课认真讲课,学生仔细听讲且作好笔记都是本份。直到后来我不经意发现你讲完课后总爱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在我身旁,直到看我把你刚才布置的习题完成且做对了,还问我听懂了没?若没听懂让我一定要问你,最后对你说:我听懂了!才肯离去。这也不奇怪,老师关心学生是应该的啊!但奇怪的是有一次在你上课时我头有些痛,便无意间把头枕在靠椅上听课,这副模样只是给人感觉有些无精打彩且不礼貌,老师你便在讲台上发话了:“不讲了,我讲了人家不爱听”,一听这话 ,不该是在说我吧,赶忙强打起精神,端正了坐姿,只见你又笑容如初地望着我继续讲你的课,“不会是因我没坐正的缘故吧”我心里想着,于是我故伎重演,想试探一下是否是只因为我的缘故,果然如此!你发脾气了!真的就不讲了,全班同学不知何故,都屏住呼吸不敢声张,可你的视线一直未离开我的座位,我以为是在看我后排的同学,回头一看后排, 他们却在看我,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于我,我怎么啦!但脸颊还是被羞红了!恨不得地下有条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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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情商低啊!同桌的笑话我才仔细想过,不禁满面羞红……

在放学的梧桐道上不期而遇,你在路边叫住了我:“今天上课时你怎么啦!无精打彩的样子”?“我有些感冒”我回答到。

“去医务室拿药没有”?

“还没”

“我陪你去”。

情窦初开的我听后心如小鹿撞怀,心跳咚咚地无节奏的失律,满脸通红羞滴滴地跟在你身后一道去了校医务室拿了药,你才肯转身而去吃午饭,那一刻我很感动。是老师对学生的关怀,是大辈对小辈的疼爱。一切正常!

早读课时,老师你干吗站在我窗口望着我?让我低情商的人都会去想入菲菲,去探究你为什么要久久站在那里?考场上为什么要驻足于我课桌旁看我作答试卷,见我填空题填错了时竟用手指在我试卷上指出正确答案。这使得我心乱如麻,诚恐诚慌,反而那次考得很砸!于是便成了进办公室的理由,你语重心肠地教导我怎样学习怎样做人怎样热爱生活……言无不尽!心想要不是你站在我身旁让我惴惴不安,何至于此么?我委屈地听完一切,没有分辩地跑出你的办公室……

第二天早晨,在那街角又“巧遇”见了你,和我并肩走着,问道:

“还在生我气吗?”

“没有”

“没有就好,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你好,想你三年后能考个好学校,知道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必须基础扎实,认真听讲,做到不耻下问!你做到没?一时说得我语塞。最后还补充一句,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很喜欢你么?”

就后面那句我听得很真真切切,我只瞟了你一眼,一股热血顿觉从心底流出迅速辐射全身,便羞涩得不敢再看第二眼,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是少女的情窦初开,是春天还未绽放的花蕾,是犹抱琵芭半遮面的掩映,“哪个少女不怀春”?让我无以抵挡!那句“喜欢“相当于“爱”的字眼了,何以用语句明明白白表达出来?就那样私下里上课听课关心爱护不是很好的么?望着你我无语羞红满面低头抚弄衣角。

下了自习课的夜晚,躺在被窝里无从安眠,满脑子全是你的影子在那街角处、医务室、讲台上、课桌旁 ,甚至冷不丁钻进我梦里……

从你说出喜欢一词之后,见你上课时笑容满面,精神抖擞,给人感觉好像你总是在路上捡了金元宝的亢奋,却害死我了!我分心了,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一个异性闯进我的心里,涉及我的情感私人生活。激动而又害怕!

夜里,开始思考我的人生!

也开始梳理我读书的目的是什么?聊感情?否。是考大学,那干吗早早进入这个不该切入的话题?从明日起我要做回我自己,不想让你干扰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课堂上,我只听讲,不再含笑回应你的每一个笑靥;用不欢迎的表情拒你站在我的课桌旁;不再喜听你叫我的名字;不再……

凡是有关的情感种种都拒之心门外!

果然我找回了我自己,心神安宁了,一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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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酩酊大醉于学校台阶前,戴着近视眼镜的你脚下一滑竟一咕噜从台阶上滚下来,身体无碍,只是撕痛了那副眼镜,碎了一个镜片,另一个完好无损!我不知你当时为谁而醉?你的心也如那个镜片?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上课时,你先是扫了我一眼后说道:“同学们对不起,昨夜喝醉了酒不小心摔了一跤,把眼镜的一个镜片摔没了,请你们不要笑话我”。你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取下那副只剩一个镜片的残镜在手中扬了扬,遂又戴上了。同学们哄堂大笑……

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有我知道你是为我而醉,镜片为我而碎,不知你心碎了没?我的心却为你碎了一地,竟无从拾起!突然有种想揽你入怀,抚你伤痛之感!再摸摸无镜片的眼眶,对你说声:“对不起!

是你撩开我人生最初的情感!

经年几许,在人生的过往每每想起这件事,些许甜蜜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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