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与独裁——读《恺撒传》

文/沈奇

特朗普说：“美国和意大利共享着共同的文化和政治遗产，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代。”这话一点不夸张，古罗马时代的公民大会制度、保民官制度、诉讼制度、选举制度正是今天美欧代议制民主制度产生的摇篮。

看《恺撒传》注意到的是硬币的另一面：民主制度的缺陷和民主制度如何孕育出独裁。恺撒开启独裁时代之前的罗马民主制度非常完备，但是制度并不能改变人性，因此那个时代的罗马也是混乱不堪的。每个政客都豢养大量的角斗士，目的是保卫自身安全，同时在必要的时候通过街头械斗来阻止对方支持者投票。每个政客都大量借债，来维持高昂的开销，同时像克拉苏这样富裕的政治巨头，不断提供资金给新锐来维持自己的地位。每次选举都出现贿选，或者至少是对于候选人或者当选人贿选的指控。执政官任期只有一年，任期结束后很可能面临各种诉讼和控告。说实话，没有恺撒，罗马的民主将滑向混乱的深渊，一如现在的台湾。

恺撒在完成了他首个执政官任期后开始了征服高卢的伟业，之后渡过卢比孔河，在内战中击败了曾经的盟友庞培，并进而征服了三大陆。公元前46年，恺撒成为独裁者，到他被刺杀前不到三年的任期里，土地被重新分配，罗马之外的殖民地建立，调整了行政管理体系和权力分配，大幅度增加元老院人数，进行了罗马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普查，甚至重新编纂历法。最重要的是，结束了罗马的内部纷争并创造了鼎盛时期。恺撒死后，罗马人民视他为神，并选择了恺撒的养子屋大维来做新的独裁者。

站在历史的角度，很难说恺撒时代不是罗马进步最快的时代，恺撒的独裁可能只是对早已腐朽不堪的共和制度进行一次修正罢了。

也许，民主制度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最坏的选择，而很难做出最优的决定，而独裁制度往往可以得到极端化的结果，最好的或者最坏的。

民主和独裁，是可以互相转化，或者进化，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