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克·巴莱》:宁愿野蛮的自由,不要奴役的文明

《赛德克•巴莱》是台湾新一代导演魏德圣酝酿了12年的作品,根据台湾原住民抗暴事件即“雾社事件”改编。电影公映后,有人说这是“台湾版勇敢的心,原住民版阿凡达”,基本上肯定了这部片子的质量,豆瓣评分8.7,更重要的是电影引起人们对“雾社事件”的了解以及对台湾原住民的关注。

台湾上映的版本分《赛德克•巴莱:太阳旗》、《赛德克•巴莱:彩虹桥》上、下两集(276分钟),内地版本多处删减只有155分钟。

什么是雾社事件?1930年,因不满日本当局长期以来的苛虐暴政,赛德克族马赫坡头目莫那·鲁道率领各部落于“雾社公学校运动会”上袭杀日本人134名、重伤26名。事发后立即遭总督府调集军警,以飞机、山炮、毒气等武器强力镇压。莫那·鲁道自杀,参与行动各部族几遭灭族,数百原住民集体自缢,余生者被强制迁至川中岛(今清流部落)。

电影精彩的地方在哪?

一、还原台湾原住民赛德克人生活状态

影片一开始,光着脚的野蛮人穿梭在原始森林打猎,一只山猪被射杀后,另一部落的野蛮人前来争抢野猪,于是两个部落的人互相射杀,青年的莫那•鲁道勇猛过河,砍下对方两个人头,并顺利在对方多人的追杀下安全脱身。

这些野蛮人就是台湾原住民赛德克人,他们不但猎杀野兽,还猎杀其他部落的人,以猎取人头为荣。他们在原始森林中奔跑、猎杀、砍头、高声歌唱、茹毛饮血,生活得自由自在。

影片的对话是赛德克语,多处出现赛德克民歌很优美,这增添了影片的独特魅力。

《赛德克·巴莱》:宁愿野蛮的自由,不要奴役的文明_第1张图片

二、真实客观表现历史

1895年,日本迫使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割让台湾,之后在台湾掠夺矿产、修建铁路、邮局等,向当地原住民灌输文明和强权。仗着武力欺负压迫赛德克人的只是一部分日本人,其他日本人如小岛源治对汉人和道泽社赛德克人就很友好,他们在山顶小镇和平相处。

莫那•鲁道率领的赛德克人是为了反抗屈辱的压迫,守护生命的图腾,展现野蛮的骄傲,祭奠先祖灵魂,选择对日本人进行报复屠杀。杀戮一展开,连手无寸铁的日本女人和儿童都没有放过,甚至巴万等赛德克学童连自己的老师和同学都不放过,残忍至极。影片没有刻意宣扬赛德克人的正义、勇猛、受欺凌,而是尽可以完整的呈现赛德克人的真实面目。

《赛德克·巴莱》:宁愿野蛮的自由,不要奴役的文明_第2张图片

小岛的家人在“雾社事件”中惨遭赛德克人的屠杀,由此生出怨恨积极参战,威逼利诱道泽社猎杀马赫坡族。战争的残酷扭曲了人性的善良,带来仇恨与毁灭,伤及无辜也就不可避免了。

三、奴役的文明和野蛮的自由

起事前,莫那•鲁道是被送去日本参观了日本的飞机、大炮、轮船等,明知道反抗意味着会灭族,但仍决然选择以命抗争,为什么呢?是信仰,是为了快遗忘的图腾!

荷泽社的塔道头目不愿意共同起事,因为这会输并意味着灭族。他问莫那•鲁道:

“拿生命来换图腾印记。那拿什么来换回这些年经的生命?”

“骄傲!”

“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

莫那•鲁道率领的三百多赛德克战士用自己生命与鲜血去祭奠自己的信仰和祖灵的图腾,他们宁愿要野蛮的自由,也不要奴役的文明,这是令人敬畏的。影片的最后,连日本指挥官都佩服的说出“这就是日本失传两百多年的武士道精神。”

影片中有一段震撼人心的场景,赛德克人起事后,母亲和妻子为男人们准备好食物后,为了把粮食节省下来集体自杀了,边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放过,毅然的扔下悬崖、或吊死,然后再上吊自杀,把大树都压弯了。赛德克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展现了这个种族的“野蛮的骄傲”。

四、身份认同的现实冲突

片中有两个赛德克人:花冈一郎、花冈二郎,受过高等教育生活方式全盘日化,但他们却不被日本人认可,工资比日本人低一个档次,经常被日本同事嘲笑,融不入日本社会生活。他们只想过文明的生活不想回到野蛮的状态,无奈不被日本文明社会所接受,本想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再忍二十年,遇到族人起事迫于压力跟着配合。

最后,两人自感罪孽深重选择自尽。花冈一郎选择了用日本武士的方式——切腹,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但他使用的是原住民的弯刀。他死前和弟弟的对话是赛德克语,但刀刺入腹部的那一刻却用日语说了句“谢谢”。真是矛盾啊!

日本殖民统治下的台湾,给了当地原住民和汉人以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建议和日本文化教育,却没有给予认同感,依然把接受高等教育后的赛德克人看成野蛮人,嘲笑他们,这不是文明的输出,而仅仅是输出本国的文化强迫当地人接受好奴役而已!现在的台湾人是否也处在这种矛盾中呢?

文明到底是什么?文明不仅仅是高科技、现代化、智能化,不是强迫和奴役,更不是掠夺和征服,不是把你不想要的东西硬塞到你手里、脑袋中。

或许,真正的文明应该是把现代先进的东西摆在你面前,给你选择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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