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泰山之行――行走的意义

我喜欢在路上走/太阳爱我/也爱所有人/我渴望成为一片大陆/在她的注视下/拒绝海洋 ——顾城 《我喜欢在路上走》

1

泰山之行的火车上。

这辆由青岛发往长沙的z170路列车上,一张站票引来的欢声笑语也许会让我毕生难忘。

出发前两小时买票,让这趟出行像极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幸运的是刚上车就有空座,斜对面的几个大哥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靠近过道的一位大哥不小心掉了身份证,姑娘提醒后,旁边的大哥说自己的同伴怎么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就是这个细节让我慢慢放下了戒备。火车到达第一个目的地高密后,我和姑娘被成功地赶到了厕所门口。因为受不了烟味,不得不重新走向过道,断定那几位大哥应该是长沙人,而且是组团回家,同行的大概有七八个人,刚才那位掉了身份证的大哥正站在过道同老乡交谈,见我们回来示意让我们坐在他们的位置,见我们不好意思自己声称去抽烟,抽完也迟迟没有回来。对面的大爷看着我们不停地笑,应该是说我们真幸运。有位长沙的大哥问我和姑娘还上学吗,对面一大哥来了句他还上学,而且是在济南上学,齐鲁工业大学的,我不禁感叹我们都是长清人民呀。

后来因为不好意思一直坐着人家的位子,就转移了阵地,斜后方有个空位,对面俩大哥说着山东方言,戴着墨镜,磕着瓜子,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恐慌。后来靠窗的大哥说要出去走走,另一位大哥问一时半会是不是不回来,他走了之后,大哥往里挪了挪说让姑娘坐一会。聊起来之后才知道大哥是潍坊人,此行是去长沙打工。淄博站的时候,身后有个人说不好意思这是他的座位,然后他没有坐而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座位上,我看着迷彩绿,再看他的穿着,问了一句我可不可以拍一下他的包,拍完之后我又问:你是当兵的呀?他说是,这次休假回家。我看他拿了很多行李,等把行李安顿好后,他也没有坐下,说让我坐着吧。姑娘问兵哥哥你怎么没穿便服,他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只是穿了一部分。帮兵哥哥递包的时候,发现他有三个充电宝,姑娘直呼:天哪,你们这是过得啥日子啊!

过了好久,对面的大哥才回来,戴上了墨镜两位大哥一起啃起了煎饼,生无可恋,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大哥,画面太有喜感其实当时我应该拍下来的。一路上笑声不断,这是我一个人坐火车远远不会有的,因为据我发现,我自己坐火车的时候大多都会被大爷大妈包围。

火车到达泰山站,友好地跟他们告别,毕竟是见过一次就几乎再也见不到的人。

2

下了火车寄存行李,到了一家快餐店填饱肚子。

到达泰山脚下是晚上八九点,爬山的时候与一对夫妇结伴同行。中途得知下一站的目的地都是济南,不由得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叔叔腿不太好,这次爬泰山是为了刚刚高考结束的儿子,想让儿子知道人生就像是爬山,不管再苦再累都要坚持到最后。阿姨的体质非常好,快到山顶的时候见到了叔叔的儿子和夫人才知道叔叔和阿姨不是夫妻俩,阿姨是叔叔的小姨子。

爬到中天门的时候就已经全身湿透,得知这刚刚是三分之一我也很绝望,我知道我可以爬上山顶,但就是想停下来休息。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台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历时5个半小时,我们一行到达了泰山山顶。没有租军大衣,而是花了20块钱租了一个座位在小屋里面同叔叔阿姨们聊天等日出。凌晨4点40分和姑娘在山顶相互依偎等着看泰山日出,一片军大衣的绿映入眼帘我又一次确定我是来看日出而不是来看人的。上面的哥们手机不时放出了国歌的声音,在逗比与欢笑里最终迎来了太阳,用肉眼看很美,手机的镜头里像蛋黄一样小,放下手机索性好好用眼睛去欣赏。真好,我没有辜负自己;真好,太阳也没有辜负我。

虎子是叔叔阿姨的儿子,下山的路上因为他增添了不少欢乐。虎子爱健身,居然还有肌肉真是深藏不露。他调侃高中时暗恋他的女孩,圆圆的脸像一朵向日葵。后来这个梗就被我玩坏了,一言不合就提向日葵。我不得不惊叹自己的后劲十足,下山的时候无数次在想昨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下不完的台阶让自己觉得昨晚的自己有点了不起。中间休息了几次,最后一口气下了山。

同叔叔阿姨他们一起买了去济南的火车票,同一列车不同车厢,没想到下了火车就走散了。刚下车就感觉的满满的恶意,久违的火热让我觉得济南我又回来了。

3

从下午四点多睡到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换酒店下午就回到了母校。

学弟大鹏去校门口接我,学妹玉贵给我送来了饭卡。风味餐厅和姑娘各点了一份酸辣粉,我还特地要了半份蒸饺。这是以前惯有的搭配,离开学校以后常常怀念却怎么也吃不到的味道。大鹏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离校时送给他的那把锁还给我,说留个纪念。一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大鹏就像我的亲弟,今年刚刚大二,玉贵签了青岛地铁,最近忙着给毕业答辩帮忙。图书馆四楼走了一圈,看了看以前自己常去学习的位置,再看看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这是他们的时代,再与我们无关。

商业街买了锅魁和鸡蛋肉饼,搭宋老师的顺风车回到住处。国良兄也在车上,工作同样签了青岛地铁。第二天下午宋老师请客吃饭,说暑假来青岛让我请他吃海鲜。他的40多个学生都签了青岛地铁,学弟学妹们,我们在青的队伍又壮大了啊。

济南的好玩之处,就在于一口泉水把泉城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我喜欢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城市,只是有点受不了她的温度。

4

踏上了离开济南的列车。

我承认我想哭,一如当时离校的时候心情万般复杂,那时总以为再见会很容易,现在心里面清楚地知道再见有着万般地不容易。

有时候我在想,沿途的风景,和那些曾在你生命里出现过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你在某一地方见到的风景和人,等过后再回来的时候,风景也许还在,但是那些人,却往往失去了踪影。所以,在拥有的时候记得去好好珍惜。我看见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花草树木,高楼林立,也许我有一天还会经过这里,但是坐在身边的人一定不会是现在的他们。

泰山济南之行结束了,苍白的文字表达不出过多的情愫,我没有赋予这场出行太多的目的,大概就是想看看一年的时间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内心强大便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和缺点,我已经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和所谓过强的自尊心,我已经不怕被看穿,不怕被揭短,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让自己活得太累又心惊胆战。

接下来,努力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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