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飞舞

文/刘彩霞

     “钢子,你领他们去的?”

     “啊,他们说,专买五十平的。”

     “你他妈还能不能干点啥了?!”

     “咋的?有楼害怕卖吗?”

    我看见钢子被骂得服服贴贴,心里升出一股惭愧,接了细毛子话。

     “卖啥呀?卖,他不是回迁的嘛!”

     “回迁的咋的?回迁的就得捡你们的剩?!好地方的楼源都藏起来,专拿些犄角旮旯不好卖的地方挤兑政府,挤兑动迁户。好地方留着给你们发财,你说你们算一帮什么玩意。”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说我什么身份?!”

    “我告诉你,是政府要求我来帮助进行棚户区改造的,现在房地产什么形势?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就是有利,也是你们领导让利给我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算啥?”

    “我知道!在你们这帮玩意眼里,我只是个穷嗖嗖的工作人员,可是,我告诉你,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地税税收干部,今天我就整整你!你细毛子,是不是有家具店?是不是有洗浴中心!我先查查你偷税漏税。男人对男人,最好别用小计俩。都摊到桌面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来人!给我拖出去。”

      我把外衣脱下来,“唰”从脑袋上向后扔去。

       “我看谁敢拖我。”

       我兜里的手机这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镇长的电话号。

        “咋整的?还跟工作对象打起来了?你知道吗?你代表的是镇政府征收打违工作队形象!给你们提出的工作纪律全忘了?微笑服务,真情帮办,上为政府分忧,下为动迁户解愁。你倒好,跟人家打起来了。赶紧撤回来。”

      “他不是我的工作对象。他是个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的歹人。”

      “但,他是政府的工作对象。我命令你撤回来。”

      “我先不能撤。”

       细毛子的脸,我看着就换了,成了另一副笑脸了,阴阳眼眯成一条缝儿。他上前一步,接过我手里的电话,

     “老赵?怎么了?我们正谈得好好的,怎么就非得回去?”

     “那好吧,你们接着谈。”

     这件事最终,给我转回了面子,给动迁户小胖签了那户五十平的小楼。也给了细毛子面子,他命令上来撕吧我的那个保安,也没公开给我赔礼道歉。两没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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