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夢（下）

生生不息

孔子振衣而笑，腰脅間隱約可見長劍的護手。

“道不欲雜，雜則多，多則擾，擾則憂，憂則不救。你現在供奉著的木偶銅像，乃是至人的紕糠塵垢；你所用心研讀的，是偽道的陳腐爛跡。而現在，田園荒蕪，主人不歸，你可有省思？！”

佃農站了起來，又頹然坐倒，“若如你所言，為何主人自己不回來？我是那麼的寂寞，是它們陪在我的身邊哪！”

顏回便回答：“你可能忘了，你的主人和你，原本為一。雖然你為主人看管田園，可他並不需要你敬畏，也不會用恐懼利用你，反而給了你足夠的自由。而這些東西，你還記得最初是怎麼帶來的嗎？”

我說：“可是，想要有個依附，不是很正常嘛？”

顏回笑了笑，“頭頂上藍藍的天，和熙的陽光照耀；大地山河這麼美，風光無限，你為何視而不見呢？”

原天地之美，達萬物之理

顏回續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觀于天地不是很好嗎？”

這時，子路已經把那些勞什子砸爛扔了出去。

我還有一些不習慣，夾雜了一點不捨。還是朝向孔子問到：“我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孔子忽然幻化成夢中出現的莊子模樣

“若正汝形，一汝視，天和將至；攝汝知，一汝度，神將來舍。德將爲汝美，道將爲汝居，汝蠢焉如新生之犢，而無求其故！”

我又陷入了睡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