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解读》14：周本纪（四）

            周本纪（四）

第二天．武王下令，动员起全体百姓清扫道路，修缮祭祀的神社和宫室。准备开工时，一百名精装士卒打着大旗在前面开道，武王的弟弟叔振护卫着遍插彩旗的仪仗车，周公旦手持大钺，毕公手持小钺，左右护卫着武王，散宜生、太颠、闳夭则手执宝剑在附近保卫。

队伍全部进入后，武王站立在最前面，群臣都跟在他身后。毛叔郑用金盆端上干净的泉水，卫康叔送上编织的席子，召公奭（音shì，是）献上彩帛，姜尚牵来祭祀用的牲畜。尹佚朗读祭文：“殷商的末代孙季纣，荒废先王明德，污蔑神灵不进行祭祀，伤害商邑的百姓。他的罪恶上天全都知道了，所以派武王来结束其大统之位。”武王再拜稽首后说道：“我承受上天大命，革除殷朝政权，接受上天明命。”武王再次叩拜稽首，然后返回。

武王把殷朝的遗民封给殷纣的儿子禄父。因为殷地还没有 完全平定，所以让自己的弟弟管叔鲜、蔡叔度帮助禄父治理殷地。武王随后下达一系列命令稳定民心：命令召公释放箕子等被关押的政治犯；命令毕公释放被囚禁的百姓，表彰贤臣商容所在的街巷；命令南宫括散发鹿台的钱财，打开钜桥粮仓振济贫苦百姓；命令南宫括、史佚展示传国的九鼎保玉；命令闳夭加封比干的坟墓；命令宗祝在军中祭奠死难的将士。然后下令罢兵西归。

在班师路上，武王巡视经过的各诸侯国，记录下政事，写下了《武成》，宣告灭殷大功已经完成。分封有功的诸侯，确定宗庙祭器，写下《分殷之器物》，记载了武王的命令和各诸侯得到的赏赐。武王为纪念古代圣王，赐封神农氏的后代于焦国，赐封黄帝的后代于祝国，赐封尧帝的后代于蓟国，赐封舜帝的后代于陈国，赐封大禹的后代于杞国。分封西征的功臣谋士，姜尚是第一个受封的。武王把姜尚封在营丘，国号为齐；把周公旦封在曲阜，国号为鲁；把召公奭封在燕地。把叔鲜封在管国，叔度封在蔡国。其他人各自依次都有封赏。

武王召见九州的州牧，然后登上豳城附近的山岗，遥望商朝的城邑。他回到周都后，几夜都不能入睡。周公旦赶到武王的住所问：“大王为什么不能入睡？”武王说：“我告诉你吧：我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因为殷纣不实行仁政，以致于百姓四处逃散，商效外麋鹿遍地，野兽出没，一派哀鸿遍野的衰败景象。上天不再享用殷商的祭祀，也就不再保佑殷商，所以我们才侥幸成功。当时殷商建立之初，在其强盛时，光有名有姓的贤良之士就有三百六十名。期间有盛在衰，但也不至于被灭亡。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上天保佑，一想起这些我就彻夜难眠！”

武王又说：“我要确保大周的国运昌盛，就要敬畏上天，任用贤士，随时找出像殷王受那样的恶人，实施最严厉的惩罚。我夙夜为公，辛劳不息，来稳固光大我西大业，然后四方才能顺服，威德才能行于天下。我向四处远望，看到洛水一直流淌到伊水汭水，其间地势平坦，没有什么险要的山河险挡，这是以前夏朝居住的地方。我向南远望三涂之地，向北远望巍巍太岳，远处是涛涛的黄河。这块地方易守难攻，倚山傍河，是天然的建都场所。”

武王下令在洛邑周围营建新都，把战马放到华山以南，把牛放养到桃林一带，封存干戈，复员军人，表示以后不再动用刀兵。

武王克殷后的两年，他向箕子询问殷灭亡的原因。箕子不忍说殷商之恶，只是给武王讲国家兴衰成败的道理。武王感觉很不好意思，就向他询问人世间的天道纲常。

武王重病，这时天下还没有安定，群臣很是恐惧。周公沐浴斋戒，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向上天赎回武王。武王的病奇迹般好转起来，实际上这只是回光返照。不几天武王就去世了，由他的太子诵继位，他就是周成王。

成王继位时很年幼，周朝刚刚平定天下，周公担心诸侯起来反叛，就亲自摄政监国。管叔鲜、蔡叔度就以讨伐周公篡位、清除周公为名，和武庚（禄父死后的封号）联合叛乱。周公奉成王命令，率领军队讨伐诛杀了武庚和管叔，流放了蔡叔。任命微子继承殷商，国号为宋。

为和彻底根除殷商的遗留问题，周公又集合了殷朝的全部遗民，封给武王的弟弟叔康，让他做了卫康叔。晋唐叔偶然间得到一种二苗同穗的禾谷，认为是祥瑞之兆，就敬献给了成王，成王又把它转赠给远在军营中的周公。周公在东方接受了米谷，颂扬了天子赏赐禾谷的圣命。

这次平定管叔、蔡叔的叛乱，先后总共打了三年时间，周公命人写下了《大诰》，向天下人讲明必须要伐叛逆的道理，接着又写下了《微子之命》，封命微子继续殷后；写下了《归禾》《嘉禾》，颂扬了成王赠送嘉禾的故事；写下《康诰》《酒诰》《梓材》，封康叔于殷地，训诫他要戒除饮酒的恶习，教育他为政之道。这些事件的经过都记载在《鲁周公世家》中。周公代行国政七年，成王长大成人后，周公还政于周成王，自己又回到了臣子行列。

周成王命令召公继续建设洛邑。周公视察了工地，把代表国家政权的九鼎安放在那里。他说：“这里以后就是天下中心，四方朝贡都要来这里。”在建设新都的过程中，写下了《召诰》《洛诰》。成王迁徙殷朝的遗民到了那里，周公以成王命令告诫他们要安分守法，写成《多士》《无佚》。

成王亲政后，率领周公和召公东征，消灭了殷朝的残余势力，攻克了淮夷地区。回到丰邑后写下了《周官》，规范了周朝设官分职用人之法，重新规定了礼仪，谱制了音乐，对法令等也进行了修改。这时候百姓和睦，天下太平，颂歌声四处兴起。在讨伐东夷之后，息慎前来恭贺，成王命令荣伯写下了《贿息慎之命》。

黄其军

    作于2019年11月22日（古历己亥年十月廿六）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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