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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什么太让人疲惫了。在李彦宏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被泼水之前，移动互联网聒噪了几个月，却更让人透不过气。
能在沉闷中调动起快感的，从来都不是增长的荷尔蒙，而是质疑。
这种质疑，张朝阳最近遇到过几次。
它们并非没有理由。他的搜狐，正和其它门户一样，经历着整个行业的萎缩，搜狐股价也因此一直被严重低估。
甚至有人算了一笔颇有黑色幽默的的账：搜狐账面剩余的6亿美元，加上持有的搜狗（45%）和畅游（67.4%）股份的11亿美元，再加上它持有的13亿美元办公地产……这些就超过30亿美元。而此时搜狐估计正在数年的总市值，还不到6亿美元。
可每次有少不经事的人质疑张朝阳，就有人跳起脚来反对。
一方面他们知道。盛极必衰，衰极也必盛。
早在2014年，搜狐就开始转型。相比TMD这些后起之秀，它的确正处于艰难时期，却更早进入了移动互联网的深水区。
而且，这几个季度，尤其是2019年Q1，搜狐的亏损正逐渐减少。这被张朝阳解读为积极信号：当搜狐的产品矩阵，进行了更有效的货币化，搜狐的股价一定会上去。
另一方面，在“深水区”探路的不只是搜狐，张朝阳也一直在给身处“深水区”的人们探路。
其中很多迷茫，是普遍性的。比如，深水区中你是否还要、并且能保持之前的“无知者无畏”？再比如，当你比之前有所收敛时，这是失败还是蛰伏？
过去数年，这些反反复复、褒贬不一的外部评价一直包围着张朝阳。现在，这些也包围着互联网深水区中的每一个人。
甚至，对于这些问题，张朝阳给出什么答案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水中人”的答案——如果你是他，此时，你要成为谁，从哪里来，又到那里去？
无论从上面哪层意义来说。张朝阳或是搜狐，都有过足够体验和尝试，值得让人们为此辩驳几句。
张朝阳错过了什么，是否应该错过，都可以被公正评价。
但张朝阳这个人，你可以赞扬他，甚至可以诋毁他，你说他什么都行，但你就是不能忽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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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张朝阳，让人看得懂，但看不透。
看得懂的是他给搜狐定下的发展思路：搜狐要开源节流，努力将旗下产品货币化，直至盈利。
而集团盈利，待搜狗实现规模化盈利，畅游游戏获得更稳定的利润，资讯、视频等媒体业务探路转型成功后就能实现。按照张朝阳的预期，这个时间就不会太远。
到那时，搜狐多年前就定下的矩阵布局，就会显示出前瞻性。它能让搜狐重新获得资本市场的信任。
看得懂的还有搜狐的“媒体回归”，这是张朝阳2019年上半年说得最多的事情。
过去几年，有关门户整体衰落以及搜狐远离舞台中央的论调中，“分发方式”被讨论的最多。
早在2014年，张朝阳接受采访时也说过，如果把门户定义为早期PC入口和传统媒体内容聚合，“那个时代确实已经结束了”。
但张朝阳把互联网的世界分为电商和资讯两个半球，“搜狐一直在资讯半球”，他说。
所以，机器进行信息流个性化智能分发由搜狐新闻客户端开始，直至视频、搜索、社交等各种搜狐客户端，都经历了一番从一对多，到多对多分发内容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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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的，却是张朝阳正在做的。
比如这次露面。7月3日，在李彦宏被泼水那天下午，张朝阳也讲起无人机，为搜狐无人机摄影大赛，这个搜狐传统项目，也是目前为止国内规模最大的无人机航拍活动站台。
“它结合了摄影、摄像和操作无人机，来实现人们很少了解的地方和创意，是技术加技能和艺术创作的综合性比赛。”
张朝阳说的一本正经，听起来，这更像他的爱好和情怀。
但其实，张朝阳并非一个极客，甚至没有碰过无人机。
就这半年，类似无人机这样，他身体力行，却让人看不透的，至少还有崇礼雪山上那场马拉松、刚举行过的5G论坛，还有非电视选秀模式的校花校草大赛。
连他力荐的搜狐视频新剧《热搜女王》、和已获成功的甜宠剧《奈何Boss要娶我》都不免被问：“这是不是你的个人口味？”
“这样的甜宠剧当然不是。”张朝阳回答，“真的要看市场的口味。
但就过往看，让人看得懂却看不透的张朝阳，总是巅峰的前兆。
上一次他这样是2009年前后，看得懂的是搜狐此前成功“拿下”北京奥运，看不透的是他的借势营销，然后，搜狐业绩第一次超过新浪。
再上一次他这样是1999年前后，看得懂的是他从美国回来的创业，看不透的是他正在做的，然后中国互联网有了“门户”这东西。
按这么看，张朝阳的下一个巅峰，可能再一次来自他对媒体的理解。
2019年，张朝阳还做了这么两件事：一是在信息流中重新加入人工推荐的元素；二是选了财经、时尚、娱乐、健康、文化等几个搜狐新闻子品牌，重新擦亮。
他说，信息流这个主战场，就像由神经网络延伸出来的人脑。看似结构类似，“但由于人思考的内容不一样，每个人脑的信息流不一样”。
那就意味着各家的信息流，技术再强，最后也不会长成相同的样子；最终赢得用户，还要靠内容里的“魂”。
所以张朝阳总说：“搜狐不仅要有内容的分发，还有要媒体的立场和价值。”
过去，他总是奇正相合。如果说看得懂的是搜狐的“正”，这些看不透的“奇”，才是他真正要站上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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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靠“正”还是“奇”，现在张朝阳都立志要把搜狐的故事“rework”了。
他说“那个张朝阳”回来了，他每周工作777（每周七天早七点到晚七点），甚至有时和1999年刚创业时很像，将自己All-in搜狐。
他也不避讳自己走过的弯路，顺便感叹一句“我的心路历程太长”。
但他更爱说“只争朝夕”，强调“坚持总会有价值”。因为坚持在千帆上直播英语，他的英语只能“孤独求败”。
其实，张朝阳这段过长的心路历程中，有很多东西。
也有时代给他的烙印，独自在美国的孤独，还有创业的浮夸、很多过于美好的想象……
我不知道，张朝阳经历过的这些，是不是每一个比他成功的人都必须经历的。我也知道，以如今互联网太常见的荷尔蒙气息来看他，他一定不是一本合格的“小黄文儿”。
但这样的人，看过高山和大海，也看过太多的人性黑暗，最终也一定能救赎他自己。
“你可以赞扬他，甚至可以诋毁他，你说他什么都行，但你就是不能忽视他。”没错，乔布斯离开苹果再回归后，首次露面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