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纵横（3）

                          第三章：存亡之战

        散落在六百多公里外的队长高飞虎和战士刘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他们醒来时手脚被牢牢的捆住，由五六条汉子恶狠狠的盯着。这些人身材粗壮但个头不高，身上裹着兽皮，头戴尖顶毡帽，留着丑陋的八字须，足凳一双加工粗陋的牛皮靴。个个身背短弓和箭囊，腰间别着异域风格的短刀，手执铁矛或木柄的骨朵。身上一股混着羊膻和血腥的腐烂味道，头发打着结，很像是野蛮的部落武装。他们肆意翻弄着缴获的军用背囊，将突击步枪的枪口对着自己，眼睛眯着往枪口里看，十分好奇、反复把玩。一名蛮族士兵拿着卵形手雷看了又看，看的刘猛他们一身的冷汗。好在不久，蛮子们就对这些失去了兴趣，随意的丢弃在战利品堆里。见刘猛他们醒来，先是上去一顿毒打，确定二人失去反抗能力之后方才放心的到篝火旁喝酒烤肉去了。二人被打的脑袋嗡嗡直响，口鼻不断有鲜血渗出，好在并没有内伤。缓过一阵之后，他们趁对方喝酒麻痹之际，默默地用手指摘下手腕上的多功能腕带，并用腕带上的金属扣小心翼翼的磨着手上的绳索。由于之前在部队都受过模拟被俘训练，加上心态沉稳，时断时续的磨了一夜，手中绳子终于松动。凌晨五点左右，进入到人最疲乏的时刻，酒后的蛮子们渐渐睡着了。二人偷偷找回自己被掳走的携行具，用匕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两名看守，顺势又取回了遗失的步枪。四名蛮族士兵正在篝火旁酣睡，二人仔细观察过周围的环境，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用消音手枪近距离结果了四人的性命。袭击结束之后，他们清点了缴获的物资，两人带走了蛮子的干肉、口粮和淡水，牵走两匹马，剩下的一把火全部烧光......

      对于自己在哪里，怎么会遇到这些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蛮族武士，二人一无所知，通讯系统已经完全失灵，就连北斗授时的军用手表都不再正常工作。根据周围自然环境判断，他们极有可能身处西部，可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依旧无法解释清楚。由于没有方向，只能根据野外生存的经验一路往南，身上的弹药不多，野战给养也只够三天，蛮族身上缴获的食物最多只能维持两周。为了生存，只能尽可能节省携带的食物，利用蛮子的弓箭和鱼叉过起了渔猎生活。骑马往南走了三天之后，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连绵的林地渐渐抛在脑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兴奋之余，两人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更糟糕的事情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深入蛮族的领地，随时都有被杀戮的风险。继续向南走了一天半，终于有了人烟，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奔跑。牧人们策马狂奔，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草原的上方。和想象中不同，这里并不是热情好客的内蒙古，这些人看见他们无不惊慌失措，甚至张弓搭箭想要射杀他们。没有办法，二人不敢停留只好继续南下。偶尔用些小物件跟牧民交换点奶酪之类的物品。

      第二天一大早，警觉的队长高飞虎在大地的微微颤抖中惊醒，“不好，有情况”。二人飞速上马狂奔，只见远处烟尘遮天蔽日，大队骑兵正向他们杀来。如若继续狂奔，己方人太少草原上又没有遮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对方射杀的活靶。意识到这一点，二人迅速向附近的一个小丘靠拢，迅速占领了相对制高点。对方骑兵很快杀到，和上次那些人一样的装束。先是朝着他们试探性喊话，叽里呱啦一通鸟语之后，一阵箭雨如期而至。好在高飞虎和刘猛抢先构筑了简易工事，弓箭并没有伤到分毫。之后蛮子开始仰攻，顿时被交叉火力打死二十余人。蛮族首领大怒，接连指挥勇士们冲锋，但两轮冲锋下来均被步枪火力击退。眼看天色将晚，首领下令将小丘团团围住。这时高飞虎大致观察了一下敌人，有数百名骑兵。三轮激战过后，清点下弹药，两人只剩60发步枪弹、24发手枪弹、一枚手雷和一枚瓦斯。情况十分危急，这样下去明天迟早也维持不下去。与其等死，还不如突围，马匹已经遗失，必须趁夜夺取对方马匹，然后借助黑夜掩护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二人警惕而焦灼的等待着时机，吃完干粮后，默默地擦拭着刺刀。心情既紧张又平静，他们都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求生机会。之前担心的夜袭，其实并没有发生，凌晨五点前后，他们终于行动了。先是确定了马匹的位置，然后一人负责掩护，一人小心翼翼的行动。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两匹马很快到手。

      正当他们准备跨上马鞍之时，埋伏许久的敌兵突然冒了出来。二人反应迅速，一齐开火撂倒十余人，然后投掷瓦斯和手雷，乘机迅速上马从缺口脱离。二人紧紧贴在马背上，躲避身后的弓箭袭击，偶尔回身开枪击毙冲的最近的骑兵。他们专心应对追兵，却没料到前方还埋伏着一百多伏兵。最终追兵射杀了刘猛的战马，刘猛倒地被俘，肩胛部位被弓箭射穿，鲜血汩汩流出。刘猛艰难的用枪托支起身体，却被身后敌人一骨朵重重砸在后脑，当场脑裂而死。蛮子们争相下马抢夺刘猛的遗体，然后残忍的割下首级扎在矛尖上。高飞虎亲眼看着惨剧的发生，但又无能为力，他被蛮兵困住无法脱身；只能愤怒的嘶吼、含着泪水将子弹打进敌人的胸膛。在杀伤数十人后，队长高飞虎一发子弹也没有剩下，战马也已身亡。蛮族首领示意部下将他团团围住但不要杀掉，想要生擒这名杀伤己方百余人的异族勇士。            高飞虎毫无惧色，眼中射出凌冽的杀气，双手紧握上了刺刀的步枪，渴望着战死来捍卫军人的无上荣誉。蛮族战士也尽皆下马，拔出腰刀和骨朵，一场惨烈的搏杀即将展开。双方彼此试探了几分钟，一名蛮族战士率先发起攻击，用刀猛刺过来。飞虎纹丝不动，只待刀尖快要接近身体；才灵巧的用刺刀拨开对手的兵器，一个箭步上前刺中对手的胸腔。紧接着调转枪头，用枪托抡倒另一名近处的敌人；接着回归之前的刺杀姿势。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转瞬间结果了两个敌人。连杀两名蛮兵，彻底激怒了一名下级军官，对方一把扯下毡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军官的后脑高高隆起，跟正常人显得很不一样（后来才知道，匈奴部落的习俗在幼儿阶段会人为将头部裹成这个形状）。他操起一只骨朵，暴风骤雨般砸来，力气非常惊人，高队长勉强招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终于，一个迟疑间，高飞虎飞起一脚踢中对方下巴，蛮族军官身体一颤，瘫倒在一边。混战中高队长被一记闷棍重重打在背上，食管中突然充满了针刺感，一股粘稠的液体从咽喉涌入口腔，有一丝丝甜甜的感觉。然后，就再也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