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三十多年的粉笔灰,柒白了他的双鬓;岁月的犁,在额上留下一条又一条沟壑。

这是小镇上一位普通的老教师,他年过五旬,不到退休年龄。

一辆旧自行车天天马不停蹄,丈量着他从家到学校的距离:1.5公里,1500米,虽然不远,他却常常迟到。家长埋怨的眼神,领导蜻蜓点水的批评,促使两个疲惫的车轮跑得更勤。

有一天老教师吃力地蹬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一位比他更加苍老的老人。有人说那是老教师孤寡的老父亲,患有老年痴呆症。老教师怕老父亲走丢了,只好驮着他到学校来上课。

一天又一天,自行车驮着两位老人默默无声。两位老人120多岁,一位年逾古稀,一位年过五旬。

老得换了几次轮胎的自行车,气喘吁吁累得快散架了。陀螺似的不停旋转于家校两点间的老教师,也快散架了吧?

老教师小心翼翼蹬着自行车,好像载着价值连城的珍宝。老人紧紧抱住老教师的腰,像拥抱着整个世界,白发在风里飘成欢乐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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