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告别
大概是高一的时候吧,接触到新概念,因此有幸遇到陆俊文的故事,随后便记下了他的名字,之后在看文艺风赏时又读到了他的文章,是《当时的月亮》,写的是gay,描写的很露骨和残酷,记得当时第一遍看时并没有看懂,那也是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接触到gay的故事,于是又看了一遍,依旧是没太看懂,然后也没再看下去了,只是心里面对陆俊文这三个字又多了些念想。直到后来,读了他的散文和小说集----《咸咸海的味》,更加明白了我原来没有看懂的那篇文章,然后紧接着看了《盛夏光年》这部电影之后,不再觉得同性之间的爱情是十分奇怪并难以接受的了,甚至还有些崇拜。
关于同性恋,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以为我是les,大概是因为觉得男生都很恶心吧,厌恶到极致,觉得更喜欢跟女生相处。然后就去查资料,看知乎、豆瓣、百度,也有一些人和我一样,但答案是我应该不是les,因为和对于异性一样的,对于同性,一样会在某些方面觉得很恶心,只不过是对于异性。厌恶的方面会更多而已,就像之前有同学对于有关女权的演讲,很是赞赏,而对于台下有些男同学嗤之以鼻,不屑的嘲讽,起哄捣乱的行为,也更加深了一度对男生的厌恶。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究竟是什么。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傻气了,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些问题呢,对于性别的选择,绝对不是我这个年纪应该担忧的吧。而且自己也不是对所有异性都很恶心,看,我还不是一样喜欢陆俊文,喜欢陈信宏吗。
那为什么会这么厌恶男生呢,大概是你吧,在我心里埋下了这粒种子,你的言语行为浇灌了它,让它一点点发芽并生根。
与你同桌时,很多时候我是真的快被气哭了,虽然说本身我泪点也不是很高,说真的,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也不再同桌了,有些事我也不想再说了,我还称你为朋友,是因为我认为你也有挺好的方面,你很真实,很有个性,也是因为你的太过真实让我知道了男生恶心的几个方面,让我明白了虚伪的几个类型。我也不是没有赚到啦,被气哭这回事就算了。
总感觉说跑偏了,本来是想深入说说新概念,不知不觉从陆俊文跑这么偏了QuQ。那就把新概念拉回来再说说吧,高一的时候接触到,因为资质,因为准备,我错过了一届新概念,然后就心心念念着这一届,从年初盼到五月,终于萌芽杂志官方宣布了第十八届的开始,十一月截稿。还很记得在知道开赛了的那个月初,天天去两趟报刊亭询问萌芽杂志有没有到,问了大概一个星期吧,终于是到货了,于是手捧着附着第十八届一个杯报名表的萌芽的我,那一瞬间,感觉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了,十分开心,原来我也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然后就是到现在了,脑子里构思了许多个故事,可还是没有动笔。我说,给我五个月,让我写下心里说不出来的所有洪荒,让我在十七岁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可我依旧是没有资质啊,肚子里没有笔墨,写出来的都是草芥。读来是很幼稚。
我说,我的高二是目前为止高中生活以来的一大低谷。最糟糕的状态是从五月一直延续到现在吧。
5月8日。最近,心理越来越无常了。从小我就爱哭,但随着年龄的一点点增长,我却没有一点点的变得更加成熟隐忍,反而泪点变得越来越低。特别是现在,变得尤其爱哭,尤其消极。写着写着作业就会哭起来,上着上着课就会哭起来,爆发,是随时的事。问自己,是因为什么,高一时,数学尤其的差劲,到了现在进入一轮复习,本是属于一个可以迎头赶上的好机会,可上课还是听不懂,听不懂就怪自己笨没有用,然后就是哭,顶着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黑板,笔还在写着,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写作业时写不出看不出抽象函数下隐藏的奇偶性单调性周期性对称性,看着别人行云流水,怪自己笨没有用,又是哭。处在听不懂,难过,自责,效率低,放弃,听不懂,难过,自责....的无限循环之中。难过,真的很难过,讨厌,真的很讨厌现在这个消极狂躁的自己。
5月8日。脑子里经常就会崩出来跳楼跳河的场景,以至于大脑处于混沌崩溃的边缘,我想,我再也承受不下去了。于是星期四晚上回到家去百度我的状况,然后做了个测试,显示是双相障碍偏I,然后去知乎看有关的问题,那种状态,简直是像极了自己。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双相障碍,心理疾病,我,是我。顿时大脑一片恍惚的才反应过来,我,是个不正常的人。难过,感觉未来显得更加渺茫,同时也认为自己现在的心理崩溃都是正常的,因为我是个有双相障碍的人啊,是个不正常的人,是个心理本该就这样的人,然后消极变得理所当然,上课总想着自己心理有病,打不起精神。胡思乱想的同时,猛的想起认识的一个朋友说过她有人格分裂而且去医院看了并开了药,我在想,我不能就这样,我要去医院,但是我又不想告诉我爸妈,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不会理解我的,以他们现有的知识水平来说,心理问题不过就是简单的心情不好而已。但是我现在又没有钱去看病。和着悲哀的希望。中午因为太困而躺床上睡觉,床还铺着棉毯子,很热,但不敢开电扇,因为怕感冒。做了一个梦,梦见梦里的自己在睡觉,睡醒后挣扎着起来却起不来,瘫软,无力。最后梦醒,出了一身的汗。恍惚一阵,然后去上学,没吃饭,只吃了三根火腿。下午也没钱吃饭,然后一天的难过都涌了上来,瘫在床上,撕裂的大哭。发抖,喘不过气。度过了一个黑暗的星期五。
最绝望的那段时间,我问自己,双相障碍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低落、暴躁、偏激、想死都得到了原谅。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简直像极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的人物格调,阴郁、绝望、黑暗。
后来是花姐找谈话了,说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我也这么觉得,我把我自己重重的压的喘不过气来,之后,就不再那么严格要求自己了,人还是活的快乐一点比较好。
直到高二正式结束,在我们跌跌撞撞的向高三奔向的那个暑假,我慢慢的意识到,或许我的高三还会更加糟糕吧,就以这个暑假为开头。
是有关于学习小组,第一次觉得从班上47号前进到4号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大概是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带着苟且的念想接受了不该选择的人,又或许是我本身性格不适合去当组长这种生物,是想做到最好,可是怕被厌嫌,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做好,可就是团结不到一起做不好。花姐说,我要主动积极一点,于是我尽量去积极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可花姐又说,我要温柔一点不要太强硬,可我不知所措了,我到底该怎么做,不作为不行,太强硬也不行。以前的我有多么勇敢无畏,现在的我就有多么胆小如鼠。
于是又想起了你,与你同桌的那段时间,你气愤的说过我的性格有问题,恩,老实说当时听了你的话后我很生气,但是我没有回应你,只是继续写着我的作业。其实当时我是很想问你,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觉得女生都应该温柔似水处处顺着你才是好性格,才配的上你们正眼去瞧?真恶心。
最后发现,我尽力去做好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买单。于是想是不是退出班级前36我就可以不用搞什么学习小组。我是想要尽力做到最好,不想苟且,可最后的事实总是要走向苟且,不想要苟且,那可不可以退出。
答案是不能,就像是暑假作业,我说我要认真的做到最好,即使是做的慢,最后的结果是不得不苟且的赶作业以完成差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整天看些无关紧要的书和电影,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大概有预感了,大联考退出36名指日可待,虽然说心底里还是不想这样,可是我的状态是根本配不上好成绩。
漂在水面上浮躁了这么久,是该沉下去积淀了,我尽量以最平稳理性的心思去写下这些过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念想,其实我挺喜欢告别的,大概是因为告别意味着另一个开始吧,我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别过去那个糟糕的我,然后开始下一个自己。但这一次写下这些,无关告别,因为我知道不论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多少次,那个糟糕的自己还是留在内心深处的,它可能会在某一天就蹦出来,指着你说,看,你还是你,没有变,还是一样糟糕的你。写下这些就纯粹是当作一种爆发,这么久了,那些不愉快与焦虑都说出来了,能够快乐一点就好了。相比较那个阴郁的我来说,还是喜欢那一个勇敢无谓的我,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在意那么多干嘛,就像渡边淳一所写的那样,多一点钝感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