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21【小满】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小满(grain buds)是二十四节气的第八个节气,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夏季第一个节气为立夏)。《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这时全国北方地区麦类等夏熟作物籽粒开始灌浆饱满,但还未成熟,约相当乳熟后期,所以叫小满。

小满     (北宋 欧阳修)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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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头麦
小满风俗

每年小满之后,麦子逐渐成熟。在北方的广大农村中,出嫁的女儿要到娘家去探望问候夏忙的准备情况。有的地方,把它定为一个节日,叫 “看忙罢”。

有些地方还会举办夏忙会,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交流和购买生产工具、买卖牧畜、集杂粮食等,会期一般3-5天,届时还会唱大戏以助兴。

而我的故乡位于豫北平原,是冬小麦主要生产地。所以虽然小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小满,却总是盼望着小满的到来,因为小满后集会特别多,遇到距离村子太近的,还会放2天假。

大人赶会,是为了买农具、买卖牲口、或者买布给孩子做夏天的衣服;小孩子赶会,主要是为了能够得到2块钱零花钱,买一些好吃的解馋:如炒凉粉、梨膏糖、三角粽等等;老人赶会,则主要是为了听豫剧,上了年纪的老戏迷们(比如我爷爷奶奶),是没精力站着或者坐着看一天的,于是就有拉着架子车去听戏的场景,坐累了可以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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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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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膏糖

小孩子去赶会,基本是走路过去,如今还清晰的记着:去隔壁村子赶会,喜欢沿着一条河沟抄近道过去,一路要穿越麦田,而此时已经灌浆饱满的麦粒,直接揉搓下来就可以吃,嫩嫩的,有一丝丝甜;也可以烤一下再吃,搓下一把放进口中,真的是越嚼越香,那种天然的麦子香味,没有吃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而吃完烤麦子,整个嘴巴都是黑乎乎的,我们也不在意,继续笑嘻嘻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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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麦仁

去年播出的《风味人间》,记录片的第一集,以“山海之间”为主题,讲述了世界版图上的不同风味。其中,河南洛阳孟津的“碾转”也在片中,悄然亮相:在新麦“一掐能掐出水,不嫩不老”的时候割下,用手在簸箕里搓下麦粒,放锅里炒熟,立马上石磨,碾压成细长的碾转。佐之青蒜、辣椒、小白菜、菜油、香菜等,清香味美,嚼劲十足,饶有风味。在荒年,这叫做"青黄相接",在丰年,这就叫"尝新"。可惜,我们豫北没有这种做法,只有最原始“直接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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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转
小满者,满而不损,满而不盈

小满,绝对是一个富有哲理的节气。众所周知在二十四节气中,比如小大暑、小大雪和小大寒,有小就有大,唯独小满却有小没有大。

小满者,满而不损也,满而不盈也,满而不溢也。谦受益、满招损,做人做事,唯俢“小满”,方成“大满”矣。所以,小满是一年中最美好季节也是人生最佳状态。

很喜欢明末清初硕学鸿儒李密庵的《半半歌》:“看破浮生过半,半之受用无边,半中岁月尽幽闲,半里乾坤宽展……饮酒半酣正好,花开半时偏妍……”

莫言也说过:“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

一切都不是最盛满的,但是一切都是最美好如意的。一幅画因为留白而更加完美,一首诗因为留白让我们有更多的想象空间,而人生也因为留白,才变得宽绰有余地回旋,才会变得轻松而悠闲。

而我,也在不断生长中,逐渐放下执念,放慢脚步,享受生活。不求太多,满足自己小小的心愿,拥有小小的确定的幸福就够了。

知足常乐
后记

小满已过,下一个节气就是芒种,收麦子的时节。

而自2008年高考完,最后一次帮家里收麦子,至今已经整整十年未在芒种归故乡。

今年的芒种,我和阿伦商量好,一起回家帮忙收麦子,再次回到童年儿时,过一个农忙假!

也是提前去考察下未来退休后的生活:半郭半乡村舍,半山半水田园;半耕半读半经廛,半士半姻民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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