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房子惹的祸―――兔年春晚《聪明丈夫》闲笔

        兔年春晚虽然道德旗帜高扬,但一如既往还是全国人民的“年夜饭”,乱炖一锅,啥菜也有,啥味道也无。与往年没质的区别,只是在诸多老面孔里加入了西单女孩、旭日阳刚、万福舞队比较具有平民色彩的元素。平民节目的质量姑且不论,就央视放下身段走近民间这点,即便做秀,也值得一赞。

        小品历来是春晚的重头戏,但质量却是江河日下。本山大叔喝四斤多的醋比吃四斤多的龙虾难受多了(何必呢),蔡明刘威好像应该出现在金鸡报晓喜送猴年的春晚(有点魔幻),冯巩依然还是十年如一日地没事偷着乐(都不容易啊),黄海波的表演尚有可圈可点之处(男人的生活策略嘛),其余的,嘿嘿。说到这里,还真有点想念中国最长的江和最红的丹了。跑偏了,言归正传,本文的主角黄宏――聪明丈夫也该出场了。

        出场一大大的手势就“兔”上了,一呼百应,气场十足,有创意。之后桥断纷呈,大多是今年网上流行的段子,其中“精神病”、“咬梨咬柿咬雷咬牙”、“带钩放电”、“非洲也没这个价”、“男人不学坏早晚被人踹”、“嫂子给力”、“神马浮云”经聪明的利嘴们演绎也精彩搞笑。段子之间的衔接虽说不上行云流水,也还算妥帖巧妙。小芳老了,眼神幽怨却渴望现身,突兀了点,但勉强可回旋自洽。收尾则是大败笔,平淡呆板无余味,不是喜剧倒像年度总结报告(这点该向本山大叔学习,理由嘛,此处省略250个字)。“粉面含春,梨花如铁”,美女演小品,真的…真的不可以。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发笑也得思考,还指望笑声浇浇自己胸中的块垒。中国房事第一(为啥呢?此处省略250个字),谁谁谁说过“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人们不惜假离婚,突破人伦道德底线搞房,那是房子的利益太大了嘛。90m2房子只要9元钱,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谁不动心谁傻。老板对人性理解有偏差,好心办了坏事。

        其次老板糊涂。年前在昼寝,不制定好规矩,到年终才突然想起要奖励状元1套房,偏又弄出2个状元的双黄蛋,但只奖给1个最需要的人。自找麻烦不算,还制造矛盾,挑起群众斗群众。退一万步,补救措施也有啊,要么守信用、重然诺――咬牙出血2个状元2套房,要么平稳过渡――1套房变成现金平分再各奖一朵小红花。

        还有老板的权力也特大了,没法制衡。未经合理程序,一句没家庭责任感,说不给就不给了。公司工作、家庭生活是不沾边的两码事,除了在时空方面有前后上下之分,本质上没啥逻辑关系嘛。老板的手捞过私人生活的界了,管了上头还管下头,就差没破门而入管睡觉姿势咯。

        总之,好心办坏事、糊涂没规矩、权力无边界的老板是所有纠结的主宰,虽然没露面,但众人的喜怒哀乐都随他的予取予舍而起伏不定。当然有此老板才有此喜戏,反之亦然,有此老板,喜戏才难以为继,最终变成了小人物的悲剧。成败皆老板啊。待回头重新检视小品的整体构思时,却惊讶发现“永远正确”的优秀基因早已暗暗植入了老板体内。不能对老板进行嘲讽、更换、抛弃,小品在孕育之初就注定了聪明丈夫自我作践的灰色基调。“无所谓胜利,挺住就是一切”,真难为我们的大黄了,发福微胖的身躯还得独自扶大厦挽巨澜。咬牙挺过来了,但大黄还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还有多少小品又值得观众期待?

        追本溯源,小品(相声)仅是底层升斗小民穷开心的一种自娱方式,其灵魂就是嘲讽。小民自嘲一下,或者讽刺一下上层精英肉食者,出一口在现实生活中不好出的怨气,起码能柔和一些社会气氛吧。肉食者的思想还停留在“不懂爱”的林妙可阶段吗?容忍这蜜蜂般的小刺,天塌不下来。没有宽容的心态、宽厚的待人、宽松的环境,失灵掉魂只剩小民自嘲(还不能三俗)的残缺小品能好到哪去?小品式微,我心摧悲。

        小品虽小,可以喻大。


20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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