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班加罗尔。《水形物语》正在上映,下午传来该片荣膺多项奥斯卡桂冠时,志象网研究员正打算用Paytm(印度用户最多的支付应用)买张电影票时发现……余额不足。要求一位朋友转账过来,发现异样之处。
由于没有KYC认证,Paytm的功能已经被终止。而遇到类似遭遇的,在印度有上亿人。印度央行规定,在2月28日前,所有网上支付账号必须实名认证。
2016年,受莫迪废钞影响,印度网上支付用户在三个月内增加至少三亿人。现在,印度央行的新规定,正在导致很多人抛弃网上支付。
而印度媒体则分析,印度央行的规定,网络安全以及反洗钱虽是出发点,但也夹带私货:印度传统银行试图扼杀正在蓬勃兴起的网络支付方式。
现在的印度市场依旧以现金为主。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让印度市场摆脱现有的局面,那就只能是目前发展势头迅猛的电子支付行业了。
目前加入的玩家包括Paytm,Oxigen Services和Mobikwik等各家公司,不仅帮助了印度经济向数字化转型,也用现金返还的方式,一步步引导用户将他们手里的现金变成电子货币。
在2月28日,因为无法按照印度储备银行的要求收集到所有用户的信息,目前价值12000亿卢比的电子支付行业即将陷入困境。事实上,如果用户没有提供RBI所要求的信息,将无法继续使用电子支付功能(除了用尽他们账户上已有的钱)。
然而收集包括生物识别细节在内的所有信息是非常麻烦的,迄今为止,电子支付平台只能设法收集到不到10%的KYC用户信息。换句话说,电子支付平台将在一夜之间失去90%的用户。
在受到严格监管的银行和金融领域,电子支付为紧张的环境带来几分活力。作为印度第一大金融科技发展领域,这些电子支付平台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在扰乱着银行原有的业务。对于许多年轻用户来说,甚至连他们与正规银行的第一次接触都是由电子支付平台来完成的。
易操作是在线支付平台最大的优势。用户只需要下载 APP,验证手机号码,绑定银行账户,然后就可以开始使用了。就这么简单。但是现在,用户必须要提交 ID 的照片证明,绑定其Aadhaar(是印度12位身份证号的名称)身份证号码,并提交生物识别信息。这一系列操作就像开设银行账户一样。
但如此一来,印度储备银行(RBI)通过对电子支付平台全面的用户信息认证(KYC)规定,减少了系统中的欺诈行为,并最终有望打通不同电子支付平台之间的屏障。可是,这样的改变会导致电子支付业务瘫痪或者消亡吗?如果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谈起。
开端
通过即时支付服务(IMPS)印度国家支付公司(NPCI)对资金转移进行了改革。虽然银行目前仍在使用全国电子资金转账(NEFT),但 Oxigen 和 ItzCash(现在的EbixCash)等支付公司锁定了 IMPS 这种方式。他们在国内汇款方面发展了新的服务方式,即允许外来务工人员立即将资金转入他们的银行账户,而不再需要在大银行的某个小分行门口排队。
Oxigen联合董事总经理SunilKulkarni表示:“在2013年的5月,通过与NPCI的整合,我们用Oxigen在电子支付平台和银行账户之间进行了第一次IMPS交易。此外,我们还通过SMS与Air Deccan合作推出了机票预订业务。”
其他的业务主要是预定火车票和与手机端进行连接。我们最初的试点是在孟买SiddhiVinayak寺,ItzCash前董事总经理Naveen Surya说,我们让用户进行小额支付,比如11卢比或51卢比,并给他们开收据。
于是,开始作为汇款和小额交易的业务很快就演变成了电商购买服务中的电子支付选项。而Citrus,Freecharge,Paytm和Mobikwik一类的电子支付平台很快就涌现了出来。
演进
电子支付业务发展的分水岭是在2016年11月,当时印度政府决定从流通的货币中剔除大额纸币。
当时 Paytm 在总理纳伦德拉•莫迪宣布退役后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在过去的几天内,Paytm的总流量增加了700%,而且在Paytm账户中出现了1,000%的增长。” 于此同时,其他电子支付公司也出现了类似的增长。
但是根据印度储备银行的数据显示,购买商品和服务的电子支付交易数量只是所有电子支付平台交易中的一小部分。
截止2017年1月,在纸币限制的高峰时期,电子支付平台的报告显示其总交易量约为2.954亿次,而在这其中,与购买商品和服务有关的交易份额为8700万,低于总交易量的30%。
空降的统一支付界面
然而,就在电子支付为消费者带来便利的同时,它们也在干扰着由银行主导的支付业务。
对此,银行们的选择是用资金实力说话。比如 HDFC 银行开发了支付端 PayZapp,而 SBI Buddy 和 ICICIPocket 开发了 Pockets。随后 NPCI 开发出了统一的支付界面(UPI), 最终推动了从手机端进行银行到银行转账功能的实现。
在将电子支付平台之间的相互转账功能从整体的结算系统中挤下去之后,银行们总算是扳回了一局。现在,在包括 Google 和 WhatsApp 等全球科技巨头的平台支持下,或许银行们会收复失地也不一定。
在去年的11月,统一支付界面的交易量从前一个月的约7700万增至近1.05亿。UPI 的交易量首次超过了电子支付平台的交易,而其中在电商和服务购买方面的交易足有9300万。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UPI 用约1.45亿的交易次数宣示了它在电子交易界的支配地位。根据 RBI 和 NPCI 的数据,电子支付平台的交易数为9900万笔。
接着,用户信息认证的炸弹就来了
就在电子支付平台可能拥有最后一线生机的地方,印度储备银行钉死了它们的棺材板。印度储备银行修改了信用保险(PPI)指导方针,并要求在电子支付平台在2月底之前核查所有用户信息。这项规定抹杀了电子支付平台使用便捷的最大优势。
据业内人士估计,使用这些工具来进行小额交易的用户未必会有多大热情来完成完整的用户信息认证。
“有很多银行在提供用户信息完整的空头账户,而我们作为电子支付平台却不得不和他们这样的对手竞争,是很不公平的。” Oxigen的Kulkarni说。
一些公司,包括PayMate 和 Atom 在内的一些公司,根据不断变化的市场形势,已经放弃了申请电子支付平台的经营许可。
未来的发展方向
于此同时,其他电子支付平台也已经开始为他们的业务思考替代方案。
“我们相信目前的严峻形式对于支付行业来说只是短期的,是可以克服的。因开放平台间合作而带来的交易增多将会弥补因用户信息认证而导致的交易量减少。” EbixCash的首席增长官Bhavik Vasa表示,该公司已经通过多元化的方式进入了保险,国际汇款和其他业务领域。
同样的,另一家纯粹的电子支付提供商The Mobile Wallet,正试图通过收购Trupay进入UPI生态系统。
“用户信息认证对于行业的打击只是局部的,从长远看来,信用保险将会成为认证用户和银行之间的桥梁,这是好事。” TheMobile Wallet的创始人Vinay Kalantri说。
目前,各大支付平台各显神通,正在努力为未来的发展寻求合适的道路。
对用户的承诺
电子支付行业始终的一个能够不断地提出正确的问题并寻求答案的行业,目前他们正在努力克服其最艰难的时期。手机支付业务的提供者承诺坚持到底,努力迎接下一场战斗,并希望能够最终在这场与现金业务的对战中获胜。
“银行、UPI、国际科技巨头、政府监管机构都曾多次试图为手机支付业务写下墓志铭。” Kulkarni说,“但我们终究存活下来了,目前尽管情势艰难,我们还是会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