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点到原点(十九)煤堆里的怪人

二叔被刑警带走调查后,吴德军孤独地坐在家中,回想着近期发生的所有不幸:父亲被证实就是荔湾江命案的死者;女儿被妻子带走,目前妻子正在和自己闹离婚;二叔被刑警带走调查,因为他是父亲被害案的嫌疑人。
吴德军有着孤僻的童年,他妈妈去世得早,和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的离去让他痛不欲生,更想不到的是,二叔居然是杀父嫌疑人,他戴上拳套,来到家中正厅里悬挂的沙袋前,一拳一拳地打在沙袋上,越打,越气愤,疯狂地打出几十拳后,他气喘吁吁地手扶膝盖,坐倒在地。
“原来是二叔吴福贵干的!”吴德军低声沉吟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站起身来,给自己的哥们刘浩打了一个电话:“兄弟,今天有空没,我心情不太好。”
“那还说啥,出来吧,我陪你喝点。”
两个人约好了在市内一家小饭店见面,刘浩见吴德军一脸的苦相,好似欲哭无泪的样子,他便问:“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吴德军摇摇头,只管喝酒。刘涛道:“依我看,除了我,你的朋友可真是少得可怜呀。”
“我不用你同情。”吴德军冷冷地说道。
“哎呦,我跟你说,就是看在咱俩是哥们的份上,我才出来的,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家玩游戏呢。”刘浩说道。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闷酒,刘浩说道:“行了,哥们,我了解你,你有心事不可能跟别人说,可是,你这回到荔湾也半个来月了,还打算出去打工吗?”
吴德军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样如何,我现在在小青山货站打工,正好我们单位现在招临时工,来我们那干吧,主要工作就是装卸货物,对了,你不是还会开吊车吗,我们那里的工作地点很好,在小青山下面,山根底下空气好呀。”
吴德军又喝了一口酒,说道:“谢谢哥们。”
“嗨,别整那么虚,咱们之间还用说‘谢’吗,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到小青山货站就行,我上班后先跟工头大哥招呼。”
两个人商量以毕,各自回到家中。
第二天,吴德军来到青山货站,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场地,一条铁轨从远处盘旋延伸到此,运货火车开到这里,车厢侧壁自动打开,里面的煤就倾泻而下,灌入煤池中,还有许多客运车辆来往奔波驻足,集装箱散落在地上,人们纷纷忙碌着卸货装车。
刘浩把吴德军引荐给工头,工头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领着吴德军去人事部门签合同,办手续,之后便让他跟着几名工人负责集装箱卸货的工作。
因为吴德军内向,好说话,几个工人怂恿他负责做煤池那边的工作,和煤打交道最脏最累的活。吴德军却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就去干活,这反倒让其他工人吃了一惊。
这天,一辆运煤火车开到货站煤池边停下来,吴德军跳上煤车检验质量,当他跳到最后一节车厢时,突然发现脚下的煤动了两下,他最初以为是自己花眼了,但是很快便确定,那煤下面有东西。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报警或者大呼小叫,可是,吴德军与众不同的性格使他决定先探知究竟,再采取对策。
他对着脚下的煤堆喊道:“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
脚下的煤恢复了平静,他再次对着煤堆喊道:“你到底出不出来,我手里就是铁锹,你再不出声,我就一锹下去,看看你是人是鬼!”
终于,煤堆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吴德军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开几步,同时端起了手中的铁锹。
不一会,煤堆里有露出了一个男人的头,他很费力地从煤堆里钻出来,躺在车厢的煤堆上很虚弱的喘着气,他身着迷彩服,身上、脸上漆黑一片,看不清面孔,但是却能看到他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你是谁,怎么在煤车上躲着?”
“兄弟,这事说来话长,求求你别声张。”
吴德军警惕地让他先下车厢,坐在地上休息一会,然后,吴德军跳下车厢,用对讲机告知货运轨道车的司机可以放煤了,司机按动开关,货运火车两翼的车门打开,黑煤倾泻而下,随后,侧翼车门关闭,火车向前开走。
吴德军一扭头的功夫,却发现不见了这个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人,他举目四望,只见小青山的山腰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黑漆漆的模样,正是刚才从煤堆里爬出来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跑呢,怎么回事?”吴德军的心中画了老大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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