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泽中孚
——豚鱼之吉,利涉大川
第三章
风泽中孚
——豚鱼之吉,利涉大川
2015年8月28日,丐佬庙,10:30
看着凤儿已经把一条腿伸出了窗外,所有人都惊得屏住了呼吸!信真想,必须得做点什么了。他想起师父教他的收惊雷法,立即屏息、运气至左手掌心!嗯?怎么气过不去,左手掌心竟然丝毫反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
正当场面都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学员中气冲冲地闯了出来,她把手里的书卷成一卷,直接越过关姐姐,冲到凤儿面前,一把抢下了刀扔在地上!举起书照着凤儿的头一顿打,凤儿躬着身子,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哭着喊:“妈,妈……”
“说了不领你出来,出来你也不消停!”
关姐姐见状赶快把那女人拉住,扶着凤儿的胳膊说:“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进去说。”
两个人扶着凤儿走了,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信真蒙了,这是哪出戏?那个女人是凤儿的妈妈?她妈妈也来上课了?
吃饭的时候信真问酒仙儿:
“凤儿这是咋回事?”
“疯疯癫癫多少年了,五六岁的时候就这样,治也治不好,家里人也没办法,动不动还拿她撒气,她爸一喝酒就打她。她妈听人说心里咨询能治,就来找我,我把她介绍给关老师了,你关姐姐助人情结太重,这场合就不应该带来。”
信真心里想着凤儿五六岁就开始不正常了,还动不动就被父亲打,真是挺可怜的。
“他们家后来又生了个男孩,比这个小十来岁。”
“那她不是更没地位了。”
“是啊,这都二十岁了,眼看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家里人恨不得早点把她处理出去了。”
信真想着刚才那一幕,凤儿那惊恐的表情,她妈妈打的那么顺手、那么自然,想必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反正凤儿这颗炸弹信真不敢轻易地碰了,他心想这几天的课不要惹到她就好。
下午课开始了,信真刚要开讲,关姐姐也没打招呼就冲上了讲台:
“在下午正式上课之前,我们有位同学有些感想想和大家分享。凤儿,上来!”
凤儿低着头慢慢地走上台来,抬起眼睛注视着底下的学员说到:
“我今天上午对不起大家,破坏了课堂气氛,但是我是忍到下课才发脾气的,我也不想给大家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我的脾气来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都是这样,我很想控制,但就是控制不住。”说到这里,凤儿的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
“我给信真老师道歉,我给所有同学道歉,希望大家能原谅我。”
看着台上这个有些激动的孩子,她的表情略微紧张,思路却很清晰,表达也很流畅。此刻的凤儿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孩犯了错误在检讨一样,跟刚才犯病时的她判若两人。信真的心里涌现出一股疼惜,心想无论什么样的机缘,在这里遇见一定有它的缘由,如果没有办法帮助她,起码从心里不要排斥她。
下午的课上,信真在讲“道家思想精华”,他从讲台上一眼扫去,所有的人都很专注地听课,有的学员在凝视着老师,有的学员在快速地记笔记。只有一个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女人,她在闭目凝神,好像冥想一般在享受。只见这女人微昂着下巴,扩张的鼻孔表示她在深长地呼吸,眼袋下有一抹紫黑,面部有些紫沉,应该不是化妆所致。这个女人不是刚才暴打凤儿的人吗?她是凤儿的妈妈!信真心里一惊,凤儿的妈妈怎么阴气这么重!
“物无大小,以道观之,道性自足。下午的课上到这里,我们晚上见!”
这次下课信真并没有离开教室,他站在讲台上看着学员陆陆续续地离开,凤儿被关姐姐带了出去。凤儿的妈妈还在慢慢地收拾着书本,只见她拿起袋子挎在左手腕,不紧不急地向门口走去,信真看着她出门的背影,已经没有腰身的中年女人走起路来却一扭一扭,脚跟轻飘向外撇着八字,肩膀微晃,这背影中竟然散发着一种满足与享受!信真在心里哭笑不得:听个课怎么听得这般“春意盎然”?不对,她是邪魔附体!这是邪魔闻经听法之喜!
“惟愿神光常拥护,证盟今日守心人。今日守心何所证,不失凡身得道身。”信真听到凤儿的妈妈嘴里在念叨刚才他讲过的经文,是的!他确定这是邪魔听经!
信真愣在了那里,难道凤儿一家都有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课里,信真会有意地叫凤儿分享上课的心得。
“凤儿,请你站起来分享一下,今天下午我们所讲的‘道家思想精华’,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老师是从性和命两个角度讲的道家思想,第一,从道性上来讲,老师说万事万物虽然长的不一样,类型不一样,有动物有植物,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就是道性。每个人都是圆满的,我们不需要和他人攀比。第二,从生命上来讲,老师说我们的生命只有一口气,气没了生命就没了,所以说人活一口气。还有个叫元炁的,那个字原来我不认识,现在知道了,和空气的气读音一样。这个元炁是生命的根本,我们要守住元炁,就能长生不老。”
信真听着凤儿的话,看着凤儿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子与众不同,她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信真下午的课概括了,虽然浅白,但恰得精髓。他心想要是找个其他学员来分享,还真不一定能说得这么明白。她的话语间透露着一股灵气。再看凤儿的眼睛,眼神里有几分游离、有几分惊恐,好像失魂了一样。是啊,凤儿是不是丢魂了!这个念头在信真心里一闪而过。
母亲被附了体,女儿丢了魂,这个家庭到底发生了什么?信真觉得这个事情自己可能搞不定,尽量让自己避开这母女两人。
“信真,来喝点!”酒仙儿拎着个大暖瓶走了过来。
“这热水瓶里是啥?”信真看着他手里的大家伙,惊讶地问到。
“白酒啊,这个很好,纯粮食的!来,给你倒一杯尝尝!”说话间酒仙儿儿自己的酒杯已经斟满了。
“我可不要,晚上还要上课呢!”信真一把捂住了杯子。
“没事儿,喝点讲的更好!”酒仙儿一脸享受的样子,想必这纯粮食的酒勾起了他的馋虫。
“不喝,凤儿她们家是怎么回事?”毕竟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信真怎么也得跟酒仙儿儿聊聊。
“你说她家里啊,我就觉得他们家房子有问题!盖了新房子之后问题就没断过,他们老房子原来是给老人住的,自己在老房子东面又盖了一个大的,那房子不仅大还特别长,现在他们住在东边这个大房子里,西边的小房给老人住。”信真从酒仙儿儿的话里听到一种谴责,按理说老人是因该住在东面的。
“你不知道,她家这房子一盖,从路上看一个大一个小,本来他那里就地势低,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俩房子拼一起像个大棺材。你啥时候去给看看?”酒仙儿儿很认真地看着信真,信真知道他这也是助人心切。
“这事有点大,我可对付不了。她家的小儿子没问题吧?”低洼地,房子狭长,大套小,住的又错位,这回龙煞自己吃自己,基本没救了!所以信真摇着头说不行。但他心里思索着,难道这母女俩的症状都是因为房子风水引起的?被附体的人一般都是由于某些未了的因缘找上来的缘故,风水不好确实也有影响,影响人的运势、身体、婚姻关系,但由风水招致邪灵的并不多,除非这房子就盖在了坟头上。信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隐隐地感觉不一定是风水的问题,风水只是更加恶化了结果而已。他问起小儿子的情况也是想多一些信息证明自己的判断。
“那小儿子好像没啥事,刚上小学,聪明着呢!”酒仙儿儿跟凤儿一家都很熟悉,没听说那小儿子有什么事。
正说着,凤儿的妈妈走到了桌前,优雅地向前倾了倾身:“李老师,你课讲的真好,这么年轻,这么厉害。”
信真看着眼前这个笑里带媚的女人,这媚不是男女之情的妩媚,而是一种似有所求、深不可测、久待因缘之媚,听得信真后背一凉,他心想这事儿自己想躲都躲不掉啊!
信真把她带进了自己休息的办公室里,也正想听听她有什么想说的。
“信真老师好年轻啊!”凤儿妈妈眼神左顾右盼,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信真老师听说过家排吗?”
家排是近些年心理咨询行业异军突起的一个流派,广受欢迎,也广受争议。在排列中不知情的代表就能将当事人的问题呈现出来,经常有一些关于逝者、灵异的现象出现在排列过程中,所以广受争议;经过一次排列,许多经年难解的问题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据说是“系统”得到了改变,所以又广受欢迎。
“听说过。”
“那信真老师也做家排吗?”凤儿的妈妈试探性地问到。
“不怎么做,你做过家排了?”信真直视着她的双眼,她却左顾右盼,始终不与信真对视。
“排过一次,你说这东西准吗?”
信真心里想,她一定是排出了什么问题,但自己不愿承认,特来求证的。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信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选择直入主题。
“我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从来不抬头看人,跟他说话他都低着头,是不是被吓着了?你不要跟别人讲哦,我家里有一口很大的刀,你说挂在哪里好?”
凤儿的妈妈一下子扔了两个问题过来,信真觉得这问题实在太严重了,风水,两个孩子,刀,这个家庭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你的事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没有思路,让我再看看吧。”
信真知道凤儿的妈妈并不是完全信任自己,毕竟自己这么年轻,而且她的遭遇已经找过很多人了都无解,最多抱着打探一下的态度,所以信真没有正面回答她,确实这个问题也超出了信真能够驾驭的范畴。
晚课的内容是打坐——禅门静坐不动心。信真叫大家围坐一圈打坐,修炼不动心。信真看见凤儿也坐在其中,心里忐忑了一下。这个打坐是要打板子的,即禅宗所谓棒喝,这几板子打下去凤儿要是受惊了怎么办?整个场都被她毁了。一念犹豫,信真转念定了定心,既然修炼不动心,就要接纳所有的因缘。
“等一下大家打坐的时候无论你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都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不动之心,心若跟着尘缘跑了,看见了就把心拉回来。世事无常,六根随尘缘牵缠,打坐就是收摄一心,如如不动。”
大家已轻轻地闭着眼睛开始调息,气场慢慢地开始沉静下来。信真也跟着打坐,待到气场渐渐调匀,他站起身来,拿着戒板开始巡视。这戒板专打昏沉、走神、吊诡之人,他看见关姐姐眉头紧锁,强压着心火硬坐在那里,一看就是杂念丛生。
“啪”地一板子,这第一棒打在了关姐姐身上!关姐姐肩膀一颤,双眼紧闭,身体却一下子松了下来。其他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有的丝毫没有反应,有的身体一抖,明显从一种平静中被惊扰了起来。
信真在场内徘徊了几圈,几板子打下去,有的人慢慢平静了,有的人略有紧张,他瞄了凤儿一眼,并没有太大动静,他心里稍稍放心了。信真随手一板打在了一位女子的身上,她一下子从昏沉中坐直了身体。但只听“啊!”地一声大叫,旁边一名女子差点跳了起来!
“吓死我了!”一位学员瞪大了眼睛,一手捂着胸口,一面气冲冲地瞪着信真。
信真一开始以为是凤儿被吓到了,一看不是她便不做理会,其他学员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
两个小时的打坐课结束了,凤儿竟然全程都没有睁眼,状态也很平静,信真暗暗地觉得不可思议。
“凤儿,能不能给大家分享一下你今天的感受?”信真给了凤儿一个鼓励的眼神。
凤儿走上讲台,规矩地站在那里,开口说到:
“今天是我第一次打坐,老师打板子的时候最开始我很害怕,但又想起老师说的话,很多事就像刮风下雨,来的时候恐怖走了就没有了,我们的心就是要不被牵着走才行。老师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我一次眼睛都没有睁,我想就算被老师打了也不算什么,因为老师说过,我永远都是我,无论经历了什么,也不会改变那个本质。所以后来我就不害怕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信真的心,信真感觉到这个孩子很干净、很聪敏,大人尚且受惊吓,她竟然能坚持得下来,这个被信真定义为炸弹的孩子慢慢地开始让他心疼了。
接下来的课程凤儿确实没有再出现意外的情况,信真却也并未和她产生更多的沟通。很快三天课就结束了,学员们都感动满满、欢喜满满,唯有晚饭的时候凤儿一直想上前找信真老师聊天,可都被关姐姐拉住了,她怕这个难缠的孩子给信真添麻烦。
正吃饭间,酒仙儿看到信真的脸色突然不对了,接了一个电话真个人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怎么了信真?电话里什么事?”
“我爷爷去世了……”信真一下子抬不起头来,眼泪在眼睛里快要装不住了。他想起自己上课前的那个梦,他又想起有一年大年初二,爷爷以为信真会来,冰天雪地走到两里地外的村口等了他一上午,跟着他的大黄狗都冻得等不下去跑回了家,爷爷却还在那里继续地等待,可就像这一次一样终究没有等到信真回家。
“开课之前我就梦到我爷了,梦到现在的我站在爷爷的怀里,爷爷拿筷子蘸着酒给我吃,我心里很开心,很宁静,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分析过是不是爷爷去逝了,来和我告别,但我不愿意去相信。”
“都说你通灵,这做梦真挺准的。有生就有死,不是你上课讲的嘛,别太难过了。”酒仙儿试图安慰了一下信真,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听听他怎么说。”酒仙儿站起身来拉起信真,信真的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他要带自己见谁,也没心情和关姐姐他们告别,就被酒仙儿推着上了车。
坐酒仙儿酒驾的车,信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开了多久,走过市区,走过一条大河,车拐进了一个很老的小区里。下了车,信真见一中年男子站在车旁,好像早早地就等在那里了。只见这男子一身中山装,一米八左右大个儿,国字脸,眼神里透着灵动的光。信真直觉到这个人可能不一般,好像有位狐仙在他的身后。
他走过来握了握手,嘴角一丝诡秘的微笑:
“上去吧,老居士已经等很久了。”
跟着这位男子爬到六楼,老居士开了门看到信真,慈祥地笑了笑:“终于来啦!”信真看着老者,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这个人长得怎么这么像爷爷!
进了房间,酒仙儿用方言和两位聊了起来。信真看见沙发对面一个很长的条案上摆满了佛像,什么三世佛、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土地公公、吕洞宾,一长排大大小小起码有三十几个佛像,看着这万佛堂,信真刚才的熟悉感瞬间全无,反而顿时升起一丝怀疑和嫌弃的心情。这种场面他见得实在太多了,从小就开始接触各种大仙,酒仙儿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信真心里一阵烦躁。
“说说你的事吧,真不容易啊。”老居士看着信真问道。
信真想了想,既然来了,就坦诚相待吧。
“我从小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信真说了一句,想看看老居士的反应,只见老居士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有时候能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刻意想看想听的时候又做不到。”
老居士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说:
“是真的。”
原来老者是在用灵通和信真链接。信真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热,一股暖流从腰间涌到脚底,整个身体都很温暖,信真转过头看着那位接引的中年男子,他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你在给我做气功吗?”信真向中年男子问道。
这中年男子只是微笑,也不做声,信真越发感觉到他身后的狐仙很厉害。
“小孩子还是很灵敏的。”老居士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点点头。
“你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有些东西喜欢找你玩,也有来欺负你的。认识这个照片吗?”老居士指了指万佛堂上最近一排里的一个相框,相框里一位中年人的照片看起来很熟悉。
“这位是宣化上人吗?”
“嗯,就是这个缘分。”老居士似有所指地点点头。
宣化上人以灵童著称,是禅宗沩仰宗第九代宗师,相传他在东北还度了狐黄两位大仙,信真对他的故事只是略知一二。
“你前世和一位护法神是父子关系,护法已成神,想回来度你,磨难都是考验。我是宣化上人的徒弟,你也得拜他为师,来磕头吧。”老居士看着信真,一丝喜悦挂在脸上。
什么意思?上来三句话不到就让人磕头拜师,信真表面恭敬,心里却在翻腾。拜还是不拜?在这种地方拜师?也太损自己的身价了吧,不拜又觉得人情上不好意思,大家弄得太尴尬。拜完了是不是还得给钱?给多少合适?信真在这灵性的事上不知找了多少人,真不想再花冤枉钱了。一霎那好几般滋味在信真心里涌现,阻抗、反感、质疑,犹豫间信真竟发现自己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这站都站起来了,算了,拜吧,演戏也得演完,但坚决不给钱!信真咣咣咣随便磕了三个头,又起身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磕了头就算数了,以后就好了。”老居士很欢喜,话语中似乎明白信真的不情愿。
又闲聊了几句就告别了,老居士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下楼,都走下了一层楼的时候听见老居士在上面说:
“安心吧孩子,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听到这句话,信真鼻子一酸,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终究不得其解,虽然他心里并不在意这次相会,但老居士这句话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他本身还在纠结没有给钱到底合不合适,是不是损了酒仙儿的面子。却听到这么一句暖心的话,几丝惭愧都烧到了脸上。
今天在丐佬庙看见这灵童老者,不禁让信真一下子想到老居士,想到凤儿,想到宣化上人,当年自己忤逆心重,拜了师也没当回事,今天不知怎么一时间全部想了起来。他想起凤儿悲惨的身世至今无解,想起自己半信半疑的经历,他觉得这次应该尝试一下,哪怕没什么效果。
“我有一事可以问吗?”信真转过头来向许三通问道。
“帮别人问的,人太远了,来不了,能不能我帮着问一下?”
许三通听了信真的话,跟老者用方言沟通了起来,教授们也都好奇地等着看到底能不能降神。
“来了就问吧!”许三通说老者答应了,“来了就是缘分!”
许三通招呼着信真开始点香、烧纸,看来他已经很熟悉套路了。信真拿起桌案上的几沓黄裱纸,挨个神位上香,每一尊神像他都要拜三拜,这次他恭敬了很多,心里真心期望凤儿能够有救。烧完香,又把几沓黄裱纸点燃放进了门外的大香炉里,信真朝香炉也拜了三拜,忽然一阵旋风吹进了香炉,纸灰迎风起舞,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再回到正堂,老者自己也点了三支香,信真看到刚才自己点香的空当,老者的桌前已经摆上了两瓶白酒、四只苹果。
信真站在老者对面,老者端坐了下来,闭目存思,头开始微微晃动,不一会儿功夫越晃越厉害,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怎地这次老者口里念得信真竟然听懂了!且听这咒语声声:
一转天地变!
二转风云起!
三转紫金阙!
四转海潮掀!
五转神龙显!
六转山岳巅!
七转雷雨下!
八转万物展!
九转神仙起!
十转灵通现!
但见这老者十转刚满,便全身颤抖、眼神放光,“呵”地一声从坐上跳了起来,脚踏櫈板,拳头紧攥,神光炯炯,满面腾辉!
许三通兴奋地喊到:
“上神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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