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日 晴
从网上买的门外监控到了,我把它装在门框上面,把线连接好,然后我坐在沙发上照着说明书用手机连接影象信号。
女儿推开防盗门,出来,门开着,地站在过道内,看着防盗门顶刚刚装好的监控问:“爸爸,你能看到我吗?”
“二皓,别着急,再等一下就好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从网上买来的监控说明书,摆弄着手机说,茶几上还仍着刚刚拆开的快递盒。
二皓两只手一只抓门内把手,一只抓门外把手,吊着门边玩边看着门上的摄像头又问:“爸,好了没?”
我看看说明书,看看监控,估捣着,一脸懵懂没有理她。
二皓玩了一会儿,等的不耐烦关住防盗门,走了进来说:“爸,你是不是忘了,不会装了”?
我抬头看了可爱的姑娘,笑着说:“会!咋不会,一会儿就好了!你妈妈今天给你报的绘画班好不好?”
二皓表情失落地从茶几上拿上电视遥控,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动画片,没有说话。
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我继续操作着连接监控系统,二皓坐在他身边看着电视。我激动地看着手机说:“好了!好了!可以看到咱们过道了!”
二皓躺在沙发上的身子,“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凑到我身边看着,“咦?真的是咱们过道,爸爸,我出去,你看能看到我吗,二皓匆忙的跑去又推开防盗门,站在门外看着门上监控摄像头说:“爸爸,这次你能看到我么?”
“能!能了!”这时,从监控上看到东户的电梯门开了,东户那个头旁才才的大胖子带着背着小画夹的小男孩儿出了电梯门,他们俩了站在过道看了一眼正抬头看监控摄像头的二皓,大胖子“吭”了一声,过道灯亮了,他用钥匙打开了他家的门。
小男孩盯着二皓看着,又惊讶,又高兴地对他爸说:“爸爸,王媛乐!我们绘画班的王媛乐!”
财大气粗的胖子对刚刚搬来的文质彬彬的我不熟悉,也没打过招呼。性格活泼开朗的小宇,放下画夹,推开防盗门,看看门外二皓在不在,看到还在,高兴地喊:“王媛乐!”
二皓松开吊着门把手玩的双手,看着小宇说:“丁小宇,我爸爸给我装监控了,你过来站这儿,我回家可以看见你!”
小宇对着家里的他爸说:“爸爸我和王媛乐玩会儿”!
胖子抽着烟“嗯”了一声。
两个同刚刚报在一个画画班的同学玩的很高兴,小宇跟着二皓进了我家,他看到我看着手机,桌子上扔着监控盒子说:“叔叔好,我们家也有监控,我爸爸店里很多大的小的各种监控!”
我抬头纳闷地抬头一看他说:“你是东户的小孩吧!二皓,把你那好吃得给小朋友吃点儿,你们俩别吵,爸打个电话问问售后”。
小宇:却自信满满地说:“叔叔关于监控不懂的问我爸,整个海德电脑城都叫我爸丁教授!”
二皓也插上嘴说:“爸爸你要不过去问问丁小宇他爸,你都弄了一上午了!”。
我一只手里拿着说明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看看两个童真、可爱的孩子没有给售后拔通电话。小宇拉着二皓的手回了小宇家,小宇对着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胖子说:“爸爸,她叫王媛乐,她今天也报了我们绘画二班,爸,她尽然在咱们对面的西户!她爸爸网上买了个监控不会弄,丁教授你去给弄弄!”小宇爸用食指顶了一下肥大脑袋上的近视镜“嗯”了一声。
两个小孩快乐地东西户跑着玩
我想了想声音缓和地问:“小宇,你爸在家么?”二皓没等小宇说话,抢着说:“丁小宇他爸在呢,在家看电视了!”
我看了看左手手里的说明书,又看了看右手手里的手机,想了想,站了起来,朝东户走去,虽然东户的门开着,我还是出于礼貌的轻轻敲了三下门,胖子听到敲门声站了起来,估计也是孩子们说的西户不会装监控系统过来问了,从沙发起来向门走过去,用纯正的包头话说:“进来哇,听这俩孩子说,你买了个监控不会装系统”?
虽然我们这个单元是两梯两户,我家搬来一个多月没和东户说过话,甚至没一起乘过电梯,他东户乘着东梯,我们乘着西梯。
可以说眼前这个矮小富态的胖子,和他楼下那台白色的霸道很搭,家装风格虽然看有几年了,但豪装的欧式一看就知道是装修公司设计装修的,尽显豪华、大气。
我手里拿着说明书手机,笑着走了进来,用普通话说道:个网上买了个监控,按好了,就是半天这个装了这个监控系统搞不懂”
他拿起桌子的精装黄鹤楼,抽出一支一边给我一边说:“噢,我看看是哪款了?”
我摆手示意不抽,把说明书递给他,他看了看说明书封面贴的型号贴说:“噢,这是荧石C6CN,这机子可以的,自动巡航、智能跟踪挺快,来,拿过手机,这个好弄”。
当然在丁教授的指点下,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一个监控器两个陌生的男人有了话题,两个男人聊的话题也多了起来,聊的聊的我们尽然是来自乌盟的老乡。
东西户聊成了老乡,我们俩也就都没那多顾虑和架子了,他便改用踏实的乌盟话和说道:“我叫丁雄,兄弟姊妹四个,一个姐姐两个弟弟,老家在乌盟后旗三井泉,96年我在白中初中毕业就很我二爹来包头西河楞,开始工地当小工,后来学了电工,楼房穿线,曾经三天两黑张我们给涅拿下一栋楼的四个单元,那时候因为老家穷出来的老乡挺多,我那时候也年轻,也吃苦,工地离家远,冬天也就在黑不隆洞的没窗户的毛坯楼睡,半夜白毛胡胡刮的埋了鞋,早上起来行不见鞋,刨开雪行鞋,唉!刚盖的新小区买个东西、吃个饭也不方便太远,啃个冻馒头就开始受了,穿线这营生不能带厚手套,带个线手套把指头冻的火辣辣的,吹开线盒里的雪布线,唉!可吃过那苦了!
看上去白白胖胖一副大老板样子,谁能想到他也有过如此艰辛的生活,丁雄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曾经那艰苦岁月的酸楚眼泪在眼里打转,狠狠地抽了一口手里的细把把烟说:“有一年赶工期,年前加班加点的干,大年三十我们又干了一晚上才完工,初一我们五个人从东河骑着二八车子顶着刮着西北风往回骑,骑了半天才到家,冻的进家我妈就给我搓手,我姐给我搓耳朵,紧搓的耳朵就跟个猪耳朵似的,大年初一别人家穿好衣裳吃好的,我们家包了一顿饺子大年三十没舍得吃,等我初一回来吃,大年初一我大给剃头,我妈抹着眼泪和弟弟们给我用雪水洗冻伤的耳朵、手指、脚指,姐姐给我们在灶台上烧水下着饺子……
丁雄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说着、说着那决堤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他从桌上精致的纸巾盒,抽了两张,擦了眼泪,把纸巾攥在手里,面朝阳台,颤抖着的手夹着又抽出一支对着,猛抽着烟哽咽着又说:“一家人初一中午吃了顿团圆饺子,就算过了个年!下午我发现弟弟们不出去耍,原来是大年全家都没有换新衣裳,住院的小孩们都穿新衣裳,弟弟们嫌旧衣裳出去不好看,就爬了家里窗台看人家院里孩子们穿新衣、响鞭炮。
丁雄长长的舒了口气说:“03年我们村有个后生从深圳打工回来说按监控挣钱,我们俩就弄了监控,咱们乌盟老乡来这地方干活儿可受气了,我们俩给人家上门安监控,价钱用普通话说好了,东西拿上去了,我们兄弟俩对话用乌盟话,包头家死活不按了,还有更难听的,说:“你们澳门人按监控,是门背后底吃馍馍,自哄自了哇!”,“你们澳门人按监控我们不放心,还不如不按,你们是来踩点儿的吧!”后来,我们被逼的学会说包头话,在包头,普通话没有包头话行硬,现在包头这大圪蛋尽是说的包头话的咱们乌盟老乡,2010年咱们海湖豪庭开盘,70%的业主是咱们乌盟老乡,把个北京开发商吸气的,我去定房那个北京老板说:“你们乌盟是不有矿了?海湖业主尽是乌盟人!”
乌盟丁雄老乡讲述着他包头的艰苦打拼岁月,也是当年我们乌盟那代人缩影,当年穷苦的老乡万般无奈为了求生落的“澳门人”的称呼,可能,那时我们真的很穷,可那只是当年一部分、个别人所干的苟且之事,时过境迁已多年,艰苦创业的我们现在已在各大城市扎根、发芽,我们是拥有着包头籍的乌盟人,但“澳门人”的称呼已随着那逝去的艰难岁月早已远去。
媳妇儿问二皓:“你俩看看监控弄好没,叫你爸和叔叔过来吃饭!”
媳妇儿边炒菜,边把做好的饭菜摆上了餐桌,对玩耍的两个孩子说:小宇,你妈妈在店里了?让你爸告诉她不要叫外卖了,叫她回来和咱们一起吃!
小宇和二皓两个孩子跑过去抢着说:“阿姨(我妈)说让你们过去一起吃饭,还叫我妈(阿姨)也回来吃饭!
小宇又说:“阿姨炒了一桌子菜!还有我最爱吃的炸薯条呢!”
丁雄起身走到餐厅,打开酒柜拿了一瓶红酒一瓶茅台放了餐桌上,给美凤打着电话:“店让小刘(销售员)看着,回家吃饭,刚搬来的西户老乡请咱们吃饭,西户媳妇儿是兴和曹家村的和你们一曹,你们都沾亲的了!”
美凤也是个开朗之人,电话那边哈哈哈哈哈笑着说:“真的?太……太巧了,好!好!你们等我十来分钟!”
一身商业装的美凤从办公桌抽屉取上宝马M3钥匙,走出了海德了电脑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