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台湾选举安保:就是这么菜

2016台湾“大选”即将投票,各方参选人进入了“白刃战”对决阶段。然而,越到最后,公众心头的一个阴影就越发清晰,那就是:参选人的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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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3日开始,民进党参选人蔡英文的造势晚会取消从会场正前方经过民众的“大进场”,改由舞台后方上台;蔡英文也穿上了防弹背心。15日上午,国民党2016参选人朱立伦陪同国民党台北市“立委”候选人扫街。朱立伦表示“对台湾治安有信心,对台湾民主也很有信心,不会穿防弹衣。”

问题是,如果抛开安保工作的万无一失,穿不穿防弹衣真的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没人能忘得了12年前改变了台湾历史的“两颗子弹”,也没人能忘得了5年前“五都选举”前夜,连胜文满脸鲜血的骇人场面。

笔者曾经在前方采访过2012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想从亲身经历,来说说对台湾选举安保工作的直接感受。

我们先来看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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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是笔者亲手拍下的,那是2012年1月12日晚,马英九到台北宁夏夜市拜票,当时我的镜头距离“马先生”的鼻尖只有几十公分。

宁夏夜市是台北有名的“吃货”聚集地,夜市所在的宁夏路因位于台北城的西北方,光复后即以大陆西北方省份“宁夏”为名。宁夏夜市也是台北少数将摊贩集中在道路中间的夜市,这样的布局决定了所有的拜票活动将在一个人员很密集,且十分开放的环境里进行。

不出所料,那晚的宁夏夜市人山人海,摊贩、游客、早早到场的支持者已经把400米左右的夜市塞得满满。入口是完全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没有安检,只有几个安保人员在等待马英九的到来。

进入夜市后,有工作人员把支持者从路两边分开,支持者身后就是夜市摊贩,中间留出大约一米的空间供马英九及其随行人员步行拜票时通过。笔者就站在了入口处不远的支持者人群中。

马英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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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过高的颜值和人气,支持者顿时在尖叫和欢呼声中把马英九前进的通道堵上了,他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维安人员在前边劝导、推挤出空间。

请注意,这是拜票,马英九要不断地跟两边的支持者和摊贩握手,也就是说,他的周围除了几个维安人员可以确保可靠,所有人都未经过任何筛选,他完全暴露在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士面前,而且唯一可靠的几个维安又被汹涌的人群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不用费太大力气,我就挤到了马英九的面前,对着他的脸连拍了起来。

如果我是个心怀不轨的人,如果我手中的不是相机,而是一支枪或一把刀,结果会怎样?

几秒钟后,终于有个维安帅哥开始劝导我,让我向后退,我退到支持者的身后,从夜市摊贩中间迂回到了前方二十米处,又挤到前排,等着与马英九的再度“亲密接触”。

往复几次,屡试不爽,可想而知,如果真有犯罪份子想干点事儿,他会有N多次机会。

当维安人员几次看到我“再度出现”时,他终于开始觉得我“面熟”,我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强制请出去,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只是问了一句:“你是哪里的?”

我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没说话,他也没再追问,继续为马英九“开辟道路”。

当时确实为马英九捏了一把汗,这只是拜票,撑死几千人,而几万人的造势晚会又是台湾选举中必不可少的重头戏,人员的繁杂程度则又提升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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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2012年,民进党在高雄的最后一场大型造势活动选在博爱路。相比于宁夏夜市,这个广场更为开放,根本无所谓出入口,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据媒体后来报道,当晚现场约涌进12万人。

广场上震天的音响,支持者千奇百怪的装扮很容易刺激人的感官,一些出格的举动随处可见。

为了避免被南部亲绿的极端支持者围攻,我学了几句闽南语,大都是“谢谢”、“抱歉”、“麻烦让一下”之类的。就为了能从广场边缘挤到台下。12万人的场子,人人都那么激动,我认为挤到最前排是不可能的。

但我发现我是错的,最后我离蔡英文只有十几米。

除了多费一些力气,周围没人在乎你在往前挤还是往后退,说句极端的,那样的狂热场合,人人都直着脖子看台上,即使你站在人群里随地小便,估计都不会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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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经历告诉我,虽然每次台湾选举都会强调维安,但现实却似乎并不像台湾当局声称的那样稳妥。不然,“两颗子弹”和连胜文的事件如何解释?

2015年11月13日,台湾“国安局特勤中心”举行第14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副领导人候选人安全维护专精训练结训暨编成典礼。这次“国安局”在保护候选人的安全装备上除了各式防弹与反狙击等装备,其中,台“军备局”205厂生产兼具电击器功能的“网枪”是第一次配置。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前两次枪击事件,都并不是在人群骚乱或者对抗时发生的,而且案件真相到现在都是一出“罗生门”。

台湾前“国安局长”就发出警告,若干危险的动作,例如候选人大进场,这几天最好都不要做;此外,在密闭的空间难以回旋,或在空旷而无遮蔽易遭狙击的地方,都需要特别审视强化安全,特别要防范自我激化份子,“孤狼式”大规模伤亡的攻击。

因此,如何保证不轨人员不会再次上演“单刀赴会”,实在是台湾方面应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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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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