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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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   子》

“他们消失了,转眼无踪。海浪涌动,卷走的时间一个个打着卷的漩涡,卷发柔软。笑容明亮。明亮的他们消失了,成片成片。此前,他们是星星,在地球上黯淡的反光Cherubim,借用了灵魂最初的模样,反光双翼的量子波长。但星星离地球太远,反光震荡,打着卷的时间,柔软的天使,反光消失了,消失得太快”。

突然见到赵四的《消失.记忆》里的“孩子”,心在即将消失的五月里飘离,消散……有人说:有一种文化叫“非遗”,有一种快乐叫“六一”…六月,又一个节日(六一儿童节)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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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时光是一首流动的诗,它像一只不知倦怠的蝶,从岁月的千古深处款款飞来,飞过童年,飞过少年,掠过花季雨季,飞越青春,翱翔于年轮的圈上,飞落在年华的季末里。只是,人生路漫漫修远兮,途中的牵牛花不小心绊住了蝶脆弱透明的翅膀,青春、年少,于我们已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儿时那般有着那种纯洁的美好、恬然、随性。

打开空间,朋友圈,除了微商广告,好像所有人都在抒写着生活中的寒蝉凄切,疲惫与无奈;都在斜织着年华无尽的清愁、惨淡,闲来无事悲风月,伤流年似水,夜阑听雨声稠,风声切,然后默唱着《我不想长大》,泪眼浇湿了枕巾,在黑夜里泛滥成灾……

记忆中童年的我们,会在百花簇放的春天里,追逐五颜六色的蝴蝶,掐一把路边不知名的野花边跳边唱着在四月的温暖里奔腾撒欢,悄悄地把他家的桃枝、柳枝折断,环绕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傻呼呼在大人的笑骂声中忍不住欢笑着咯咯跑开……会在苍翠欲滴的夏日,男孩子游戏在蝉鸣蝈叫中,女孩儿在夏夜里追赶着会发光的萤火虫,仿佛那一闪一闪的亮光里都住着一个美丽的童话,都有着一个公主……会在金黄色的秋天里,看落叶如天使般旋转飞舞,捡拾校园旁边散落一地红的、黄的枫叶,然后夹在本子里,细闻它们储了一秋的芬芳故事,看风吹过稻浪,在金黄的阳光里与之招手、扮鬼脸……会在银装素裹的冬日里,穿着厚重的外套,戴着红红的帽子跟妈妈们编织的手套,奔跑在漫天雪地里,与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嚼着结成冰的“冰棍儿”,累了,就缩在温暖的火炉边,听爷爷讲那古老的故事,爬在爸妈的腿上甜甜入睡……似乎快乐是永恒的,永远都不会晓得醉红楼,梦断天涯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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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们,宛如一个从古老森林里跑出来的野丫头,而终不知沧海桑田,曲终人散,清澈的眸子里有的是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和风细雨;那时的我们,会把弯了的树枝当秋千,然后兴致勃勃,欢天喜地的坐在上面荡呀荡,而从不在乎树枝会不会承受得住,是否会有枝断人摔的危险;那时的我们,会用旧的或白的纸折成飞机和小船,让它们载着我们的梦与美,翱翔,游走…偶尔还会做一个纸风车,让它迎着风转呀转,咯咯…咯咯…中是我们不变的笑脸和永远童真的梦与理想;那时的我们,会在清风微徐的晚间,望着无边无际挂满星星的天空,认为它们真是我们的眼睛,亦天真的以为月亮里住着一位美丽无比的漂亮姐姐——嫦娥,她身边的小白兔终年不间断的在搗着药;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我会指着叔叔的喉结问:你那里面住着什么?是宝贝吗?那时候的我们,吞下一个泡泡糖,以为真的会怀孕,然后被吓得哇哇大哭,在忘了之后继续吹着属于我们的色彩;那时候的我们,一个气球就是一个愿望,节日期间吹呀吹呀,鼓鼓的腮帮里,是大大的勇气和胜利后的骄傲;那时候的我们,用一根绳子或毛线,便能交织出各种不同花样;那时候,我们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和手机,一个小小的电筒便能照亮夜晚的天空和田间的快乐,书本里的童话故事能填满我们整个世界,我们会用自做的东西南北风帮你看命运起落,输赢胜败,最开始的游戏是老鹰捉小鸡,然后我们学会了摸瞎子,跳格(房)子,跳皮筋,用一根绳拉着跳高,在泥巴地上画一条线跳远,也会攻围城,跟男子般摔方宝(我们那叫打拍啦)、滚铁环,最贵族的是坐着用滚珠做的“宝马”(上面一块木板,地下用几个像车子似的轮子)看着伙伴们羡慕的眼神在她们面前疾驰而过,夏天会去村边的小河游泳洗澡,摸螺丝,如不错还会抓到小鱼,就算被螃蟹夹了,也只是吼两声便没事了,在屋前的空地或学校操场上跳绳,踢毽子,坐在姑姑的单车上让风从耳边呼呼擦过,给爷爷捶背,去山坡上放牛,挖竹笋,用洗衣粉吹泡泡,用石头下棋,去高中拾彩色粉笔头,吃着大米炸的爆米花和一毛钱十个的小饼干,还有叔叔掏的鸟蛋,给小鸭子挖蚯蚓,为了看同学家的小兔子常帮她去给小兔子找草儿,喜欢拿着爷爷的水烟筒左瞧右摸,在被烟水喘后,恨不得把它给砸了,不敢跳木马,却敢跳山羊(从同学身上跨过),偷邻村的果子,被校长当众点名批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调皮地拦着同学扫地不准她从那过,却被她咬一口,悔恨不已,在干了的池塘,踩着软绵绵的泥巴,说是在跳梦思床(弹簧做的床),扮过家家,藏猫猫,丢手绢,摘荷叶连连作伞撑,捏一朵荷花在手我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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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缠绕着朦胧过往,敲打出动听的音符,童年趣事在指尖游走,那是一张张或明或暗,或深或浅的画,是一页页或黑或白,或红或绿的素笺。而这些纯真的书卷,似锈蚀的刀镰,一遍又一遍割着我们的记忆;又似一季斑驳的精华,飞花烟雨,过后无期!

落英缤纷,赶来赶去的年华里,我们从无忧无虑的快乐走向为了生活不得不奋斗的颠簸,从纯洁如白雪的天真走向再也不会与一堆沙丘为伍为伴的成熟,从清澈洁白的眼睛走向桃花净尽后的凄然零落。

漂泊在大都市的霓虹闪烁里,如一颗无依无靠的孤魂,四处飘散,泪眼倚楼频独语,抑或因为争取那触手不可及的幸福,抑或因为一月清辉的红尘旧梦,抑或因为风往沉香幽梦已逝的无奈,抑或因为剪破烟花后的人去楼空……那份最初的笑容,最初的单纯,如一纸未了的夙愿沉淀在梦的忧伤里。

那等待放学后游戏的童年,仿佛是用来怀念的,长大后的我们也总是碎碎念念,越来越怀念那些碎花般的旧时光,扫黛窗前月,惆怅如春草一样,密密层层,条条状状,从未减少,也不失约。

许久都没有过过六一了吧?孩提时代,是消失•记忆?

那晨光中追逐嬉戏,暮云里欢歌笑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吧?

那总想摘下树梢上的月亮,珍藏天上的星星的心消失殆尽了吧?

那尘世中翻滚挣扎的躯体,都倦了累了吧?

听妹妹的小女儿说:今年是她最后一个六一了(下半年她就升初中了),叹息里,满是忧伤与无奈,我触然:岁月蹉跎皱了我们的容颜,洗刷白了我们的乌黑的头发,绿水青山依旧,只是朱颜改?童年,已逝。

那种天真,那种快乐,那种自在与甜蜜,都在沙漏中渐行渐远,如飘飘绕绕的镜中幻月,香雪花瓣盈指随风散,散在迢迢墨酒年华,逝在皎皎河岸上,消散、消散……

又是一年六一儿童节,我已然忘了有多久,自己已不再拥有这样的节日,时光荏苒,孩童时代的我们,那时的纯真,那时的稚嫩,那时的无忧,被岁月长河的腐化和侵浊,早已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染指流年,童年如梦,幌当间,岁月沧桑了年华,站在季节的风轮里,这一次,赶在2016年的六一,怀着无邪的纯真童心,我想对所有的朋友,也对自己说一声:六一儿童节快乐!祝天下所有的儿童及大人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又到六一,亲爱的,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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