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杂想

一些杂想,没有主题

    25日中午12点接到弟弟的来电说爷爷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去。我接到电话愣了一下,马上收拾东西,定了最近的票,打车去高铁站了。在焦虑等待高铁开动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家真的太远了。高铁开动不久后,妈妈打电话过来说爷爷已经走了。挂掉电话的瞬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泪流满面。还是赶不上呀。

     一直说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我们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父母挡在我们中间了,爷爷奶奶那一辈何尝也不是一道帘子呢。帘子撤了,死亡更近了。爷爷的病折腾两年多了,心里早已经有预期,但是真正来临时,悲伤出乎意料地汹涌而至。上次这样在公众场合哭成狗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

   爷爷有五个儿子,十几个孙子孙女,也不跟我们一起住,所以小时候对爷爷的印象不是很亲。印象中一般过年的时候,爷爷会摇摇晃晃骑着自行车从鱼塘到我们家,给我们仨发红包,崭新的钱和红彤彤的纸成了每年的惯例。有时候会有特别的事情爷爷也会过来和父亲商量,此外交流不多。大学开始懂事了,每次放假回家我们仨都会去看望爷爷。有时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聊,我们就会静静陪着爷爷看电视,听着屋里的古董老钟滴答滴答不紧不慢走着。他偶尔也会抽水烟,咕噜咕噜地,烟火一明一暗,时光就这样悄然溜走。

   夜晚,丧葬队伍在深山缓慢前进,我跟在父亲后面给他照明。按照仪式规定,他已经光着脚十几个小时了,而脸上肃穆不清楚在想什么。父亲一直以来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而我记忆中关于他最温暖的一幕是:有一次父亲骑着自行车载大约五六岁的我回家,期间经过一个下坡路,不用蹬,凉爽的风迎面而来。这时候他往后伸出大手拉住我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肯定是愉快的,年轻的父亲载着他的小棉袄迎着风,同时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希冀。父亲真的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 当时奶奶生病的时候,四个叔叔在为治疗赡养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父亲站在一遍默默地抽烟不吭气,最后还是他几年来风雨无阻地接送去医院奶奶治疗,照顾起居生活。有时候奶奶发脾气解雇护工,又不能及时找到新护工时,父亲会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后面几年爷爷的剧本也重复上演了。父辈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我们无权评论,只是在这里看到一个传统的父亲和儿子形象。

   最后假条审批通过的时候,我领导发了一句话:尽孝趁早。是呀,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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