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M无差]第二十三次分手

Teen au / Lestrade第二十三次和Mycroft说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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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我们结束了。”Lestrade满不在乎地说,一边嚼着口香糖。

Mycroft感到双腿一阵发软。又来了,他想。他尽力保持着冷漠平静的态度,但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赶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他听见自己开口:“是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啊,我相信你能想到的,毕竟你那么聪明。”


他和Greg肩并肩站在一个废弃的花园里,四周是疯长的草木。作为分手地点,这里未免有些罗曼蒂克的叫人恶心。但他们并不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并不是。像他们每一次约会一样,Greg从不提前给他电话,他就是在那里直接出现,就好像他永远注视着Mycroft、永远知道他下一步要去哪里一样。在那些音像店、电影院、图书馆的复印室里,还有几次,在浴室淡黄色的地砖上,当他偶尔想要溺死自己时,Greg有时会赤裸着出现。

他们会在花洒下接吻,好像没有明天。而此刻铅灰色的云团正在他们的头顶缓缓堆聚起来。这里即将迎来一场雨。Mycroft看着Greg,他穿着黑色法兰绒衬衫和一条紧身牛仔裤,粉色的嘴唇一动一动。Greg总在吃东西,因为橄榄球、游泳还有做爱都很耗费体力。他随时都能从身上摸出条巧克力或者能量棒,而Mycroft花了有段时间才分辨出自己对Gregory·Lestrade的迷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像个移动的糖果商店。他善于做长除法,而Greg用一根皮带和一截腰就让他明白,他除了追随并臣服无计可施。即使他来去无踪并且冷热不定。看看你自己,Mycroft无数次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还想要求什么呢?

他能感到眼泪正顺着脸颊淌下,于是索性以一个Holmes的果断摘下面具,并让它们在地上摔个粉碎。“是因为我的古怪吗?”

怪人Holmes,红头发,尖鼻子,永远不肯穿短裤,将两条腿露出在阳光下。他听过有些人在背后叫他“人鱼”,并且他很肯定其中完全不包含任何一丁点浪漫的意味。

“是因为我的笨拙吗?”星期五那天的午餐时间Benjamin试着往他头上扔蓝莓,他尽力躲开了,但他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就像个抛接球的海象。他没有和Greg坐在一起因为他确定他绝不会想亲吻自己面对食物时的深渊巨口。

“那……是因为我的聪慧吗?”Rudy叔叔告诫过他智慧是柄尖刀。你可以提着它去威吓愚人但绝不能试图分人享,因为一旦他们握住刀柄,首先就会让你尝尝他们过去因为愚笨而受到的疼痛。但他一直暗地里祈求,Greg会是那个可以和他一起握刀的人。

“还是因为我的母亲?”现在他开始哽咽了。他的母亲曾有一次突然兴起来学校接他,看见Greg正站在他的摩托旁边发短信边吸烟,而她的大儿子就站在一旁,以他特有的那种方式(安静而苍白地)为他打转。她当即要求Mycroft立刻上车,并且,”离有些人远一点。“他们的司机把那辆宾利轿车开得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四轮马车,而Mycroft抱着书包坐在后座,一心希望自己能够这就去世。

“看来有的人对自己了解的挺清楚,是不是?”Greg抱着双臂,歪着头含笑看着他。他的褐色眼睛像是某个晴朗的夏夜,月亮也耐不住燥热,于是一头扎进皎洁的湖。漂亮的令人心痛。他向前迈出一步,Mycroft畏缩着后退,但Greg坚定而不容分说地逼近了他。他感觉自己像一头病羊,正被被体内疯狂跳动的某个器官折磨,在生与死混沌的边缘绝望地僵硬着,直到Greg终于将他拉进一个拥抱。

“别再哭了,甜心,你开始让我内疚了。”他听见Greg温柔地说,下巴尖在他的发顶一动一动。“是的,因为全部这些。但是还不止。”Greg掀起他衬衫的一角,轻轻捏了捏他的腰,那甚至根本算不上一个调情。他慢慢地说,以一种残忍的歉意。“瞧瞧你,My,你又长胖了。我不能带你去参加校园舞会因为我们两个都会被人嘲笑——我可不想那样。你现在已经有一百七十磅了,对不对?“

是的,校园舞会。Mycroft现在完全想起来了。他想起近来他为什么只靠苹果度日,为什么在晚饭时偷偷把牛排吐到餐巾里害Sherlock以为他要死了,他想起他如何彻夜担忧自己找不到合身的礼服。他不喜欢那些,不喜欢热情与喧嚣,不喜欢一整晚都兴高采烈,被尖叫的人群簇拥的水泄不通,随时都有可能失控。他不喜欢那些气球和彩灯,到处都是的小吃摊。他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Greg冲进舞池跳舞——他压根不会跳舞,而Greg能跳得很好。因此他就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Greg跳上一整晚。他会气喘吁吁地回来,或者永远不回来。

而他只能坐在那里,饥肠辘辘一整晚,只是啜饮柠檬水,看上去和杯沿上的小纸伞一样愚蠢又可怜。

雨丝终于缓缓地洒了下来,而Mycroft感到自己在Greg的怀中碎裂了。世界是他弟弟的蒸馏烧瓶,而那些他曾侥幸度过而不至于毁灭的夜晚在一个恐怖的可逆反应中通通掉头向他涌来,沸腾着灼伤了他——那些他紧闭房门、瘫坐在房间的地板上,靠着枫糖吐司、手淫和想着Greg·Lestrade度过的夜晚,那些他在刷牙后吃下的一粒又一粒糖果,龋齿像是烧红的铁钉楔进他的太阳穴。

Mycroft低头看着自己,他的腿是那么粗,腰腹上赘肉层层叠叠;他的胸口丰满的像个女孩一样,上面是星星点点数不清的雀斑。

他光裸着上身站在花园中,感觉自己像个被剥了皮的大象。不知什么时候,Greg已经脱掉了他的衬衫。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是他们第二十三次分手,他已熟极而流。Greg会刺痛他,然后抚慰他;他是那么温柔又恶毒;他会将Mycroft完全打碎,然后在满地碎片中和他做爱。他是疯人院里的寂静,是寂静中的高歌,他是他一个见鬼的淫梦,他是他思绪钟表店里半明半昧的一刹那,那些思绪click click,滴答滴答,Greg·Lestrade是表面上的一缕阳光。

他看着男孩吐出口香糖,粉色的舌从牙齿间一溜而过。

他看得出他和自己一样兴奋。他想让他把它粘在他的头发上,那该死的红色,无论怎么样都撕扯不开。他渴望男孩毁坏他,他想把他玻璃制品一般完美的阴茎放进屁股里,然后在剧痛中绞碎它。

但他只是看着Greg把那团口香糖粘在一株铃兰的花心上,神情专注如同在白墙上作画的孩子。那朵花可能会死的,Mycroft想。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回忆:四岁的Sherlock拿着一本科学童书,他指着那深红色的大丽花对他说:“My,花朵是不是植物的阴唇?”

当时他费尽口舌才说服Mummy不去没收Sherlock房间里那张人体挂图。而现在他和那时一样口干舌燥,浑身的血液鼓噪着流向那张图上以红色标注的器官。Greg一定发现了那点,因为他笑着重新搂住Mycroft,开始亲吻他。

他尝起来又甜又苦,像母亲的奶水。甜的部分是甜蜜素以及人造香精,苦的是Mycroft自己的眼泪。他的手指变魔术一样拂过Mycroft皮肤的每一寸,而Mycroft为此战栗不已,喘得像个手风琴。他吻遍了他胸口的雀斑,吮吸乳尖直到它们挺立着红透。“亲爱的Mike,你摸起来就像云。”最后,Mycroft尖叫着在他手中释放。世间万物都消失了,包括他的肉体。他能感觉到他的手和脚如同一团薄雾般向外延展流淌,扭曲组合成全新的形状。当他再次醒来时,他会变成一棵树,一阵风,一个破瓶子。那都无所谓,只要Greg还会来找他,践踏他,再和他说一次分手。


门响了一声,三个男孩把摩托车停在外面,湿漉漉地走进来,抱怨着天气。“嗨,Molly。”Dimock打了个招呼,他竭力想使声音变得低而深沉,可惜失败了;Anderson在一旁嘲笑他。最后是Greg·Lestrade,正把头盔里的雨水朝外面泼。

Molly·Hooper正在柜台后面擦一个马克杯。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你们每个人都要来点冰淇淋?”

“是的,美人,”Dimock说。“记得把牛奶换成威士忌。”

“我不会卖给你酒的。”Molly说。她比男孩们小两岁,刚刚上七年级,很明显Dimock喜欢她有一阵了。

“那就陪我去参加校园舞会。”

“噢,别烦人了。”Anderson大声说,“答应他吧,Molly,省得他每天像个叫春的猫一样。”

“或者朝他脸上啐一口。”Lestrade站了起来,“我想用一下卫生间。”

“就在那边。”她随意地做了个手势,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等等,Mycroft二十分钟前就在那里了,可他一直没动静。”

“Mycroft?是那个Mycroft吗?”Anderson问,Greg挑起一边眉毛。

“是啊,就那个。大的Holmes,Sherlock的哥哥。”Molly小声说,苍白的脸颊不知怎么有点泛红。

“说不定他带着他的怪胎弟弟在里面做实验呢。”Anderson大声说。

“说不定他在偷偷学着怎么点燃生命中的第一根烟。”Dimock说。

“滚开,你们两个。”Molly说,“至少人家是真的来吃冰淇淋而不是只会让我心烦。Greg,你能帮我去看看他吗?”

Greg没等她问第二句就向那边走去。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人应答,于是他直接把门推开。除了肮脏的马桶和一个旧拖把,那里什么也没有。地砖上印满乱糟糟的脚印,这里显然不会是一个Holmes自得其乐的好去处。这时他闻到了风雨味儿。他看见墙上开着扇小窗,大小刚够一个男生勉强通过,于是他踩着水箱钻进了那扇窗。


他看见一个废弃的花园,孤单地伫立在那里,草木疯长成结。他看见大理石的凉亭倒塌了,上面爬满了攀援玫瑰,有些下个春天会活过来,有些就永远死了。他看见知更鸟在无人修剪的篱笆上散步,梳理着鲜红的胸脯。他看见一颗高大的玉兰树,那些玉兰花落在地上,像一团团揉皱的脏手绢——他看见Mycroft·Holmes躺在树下抽搐,磕得不省人事,头发和衣裳在尘土中滚的一团糟。他看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在课堂上或餐桌前借故离开又回来的样子都要满足,也更接近死亡。

Greg让男孩枕在他的腿上。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醒了过来,钴蓝色的眼睛虚着焦。他薄荷绿的衬衫整个被泥土和冷汗毁了,他比Greg印象中还要纤细很多——老天啊他简直瘦的吓人。他在Greg的膝头打着呃,同时漫无目的地四下乱看。

“Mycroft,Mycroft,看这儿,能听见我吗?”

男孩噘着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认出了Lestrade。十分突然地,男孩扑到他的怀中。在Lestrade的大脑作出指示之前,他的双臂就自动自觉地合上了。男孩在他怀中颤抖,然后Mycroft亲吻了他。他小口地啜着他的唇,如同鹿在满是鳄鱼的河边饮水。Lestrade拥紧了他。他尝起来像花朵,馥郁芬芳,就连血液都是纯然的苦涩。

他闭上了眼睛。男孩在他耳边小声叫他。“Greg,Greg。

“请你不要和我分手,好吗?”

   

从三月到现在,Mycroft哭泣过三次,暴怒过两次,灰心丧气过七次。他复吸了二十九次,有二十三次他看见Greg Lestrade出现在他面前,和他说分手,直到最后一次,他真的出现了,并发誓从此再也不会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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