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19

      曹黑娃今年的春节算是白过了,正月十五刚过完,他一身西服革履,向牛雪莉家走来,走近了,才发现牛雪莉家的小超市又开张了。站在不远处看到小超市里的生意兴隆,前来购物的顾客入进入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很多顾客抡着大包小包鼓鼓囔囔滿载而归。这种经营状况为什么这样红火?带着这个疑问,他没有直接走进超市里,而是站在门前,细心统计顾客的购买量,粗粗的略加计算,每天的营业额惊人。如果预计每天销售额为一万元,毛利率按百分之二十七计算,当天毛利率为二千七百元,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有了这个真凭实据,他想开个口问牛雪莉借几个零花钱,应该是没问题。

    曹黑娃鼓足勇气,十拿九稳的走进小超市,迎面来了一位穿着打扮靓丽、眉目清秀的导购员小姐,肩披一条红绸彩带,上写着:“欢迎您光临”。导购员小姐婷婷玉立,毕恭毕敬,请问先去需要什么?本小姐竭诚为您服务。

      曹黑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全方位的服务,瞬间有点儿慌措,不知道怎么回答,很紧张的说是不用你管,什么都不买,他是来找牛雪莉的,她人在不在?

      “在。那是我们超市的牛经理。”导购员小姐甜甜的解释。

    曹黑娃说:“我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牛经理。”

      “不行,牛经理很忙。你提前有约吗?”

      “没有。找个牛雪莉事情这么复杂,还要约哩?”曹黑娃不耐烦的说。

      “那不行,先生!”被导购小姐拒绝了。

      曹黑娃直言相告:“小姐,请你通报一声,报个名字,就说是曹黑娃来见,有业务冾谈。”

      导购员小姐听说有业务洽谈,不敢怠慢了客户,如有闪失,那责任可是担当不起。于是,她就让曹黑娃跟她来,到了门口,小姐让曹黑娃稍等。她敲门进去后,对经理说有客户求见,要谈业务。

    牛雪莉头都不抬,快请进来。那导购员小姐退出来,嘻笑微微,把右手轻轻向前一拂说:“先生您请进。”

    牛雪莉坐在一张不宽不窄,不长不短一米二点八的实木写字台前办公,桌子台面上很简陋,一台坐机电话,一口喝水杯。对面窗户下有一对全包布衣沙发,中间用砖头垒起来的土茶叽,上面盖块硬纸片,再用一块花布一䑃着,四周用图钉走一圈,方显得美观大方,扑素简单。左边沙发上坐着柿子树村支书王槐同志。三人见面心怀各已,牛雪莉招呼让曹黑娃坐在右边的沙发上。曹黑娃落坐之后,有感到不大合适,又站了起来向王支书王槐问声:“支书,你好!”

    支书王槐翘着二郎腿,只是用鼻子发出一种后腔声,嗯嗯两声。抬头看看曹黑娃今天穿的人模狗样,心里谪诂着,谩骂着,你妈的X,你管他好不好,与你有屁相干。转而,有皮笑肉不笑说:“村子里不太忙,路过这里,进来顺便坐坐。”

    曹黑娃听到这几句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支书王槐接着有说:“牛雪莉办超市不容易,没有村委会支持就办不起来,上次你和牛老板一块儿办,开门第一天就被村子里这些野婆娘因言语不和,发生矛盾,把牛雪莉的超市砸了。”说话间口渴了,端起茶杯,稀溜溜的抿口茶又问:“牛雪莉的超市开张一周时间了,你今天来了就来了,还假充说是有啥业务哩?好吧,你就和牛雪莉抓紧时间谈。”

      曹黑娃听了支书的谈话,他的阵角被打乱了,原来打算是想借几个钱,先把吃饭问题觧决了,没想到假借洽谈业务之言,被支书不明不白的教训一顿。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好收场,有点儿尴尬,低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牛雪莉看到了,听到了,这种对峙局面疆持下去,对谁都不好,还不如由她出面,开口说活,鼓是鼓,锣是锣,公开说劝,打个圆场。她说:“黑娃,你的业务今天暂切不谈。大家都是好朋友,来了就好,能坐到一起机会难得,先喝茶,谝闲椽,说些开心的话,多日不见叙叙旧情。哎哟妈呀,再么一句话说的跑远了,支书请不要见怪,我还是接着说,本小姐牛雪莉人不老,忘性多,张嘴就胡说霸道,乱放空炮。见谅,请支书多多关照。”

      支书王槐扑哧一笑,好了,好了,别再演戏了。沉思片刻,装个好人,大大咧咧的说:“曹黑娃是你牛雪莉牛老板的朋友,也是我王槐的朋友。今天,我把曹黑娃也认做好朋友,朋友朋友亲如兄弟。黑娃你说咋样?你说得成不?”

      曹黑娃是村子里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就没有人和他交朋友。今天支书王槐当着牛雪莉的面,公然认他做朋友,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既然做了朋友,他该怎样感谢支书哩?身上分文都没有,你看酸不酸,想和牛雪莉说一声,借他一瓶酒,又咋开口吗?没办法,只是強装欢笑,点点头表示接受。

    牛雪莉又看出来了,说:“黑娃别胡思乱想,想喝酒,我来请客。”

      支书王槐就是曹黑娃肚子里的回虫,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发话说:“曹黑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天安排你在超市里上班,做个保安工作。明天,我去县公安局找个熟人,买一套保安衣服你穿上,农村吗,也要城市化,加强正规管理,净化农村面貌,让村民都有安全感。”

      曹黑娃被支书按排到牛雪莉小超市里上班,上班第一天,中午饭是牛雪莉亲自下厨房做了一顿大肉白菜馅水饺。两个小菜,一盘波菜拌绿豆芽,一盘生三絲,即:白萝卜丝、青辣椒丝、生葱丝。再加些香莱段,用热油一激,加几滴香油,味精、食盐和白醋,就是当地老百姓喝酒常吃的一道下酒菜。菜名被冠以叫《硬三丝》,馍加三絲吃起来爽口提神。

      支书王槐和曹黑娃对酒当歌,开怀畅饮,三杯酒下肚。王槐要和曹黑娃猜拳行令,曹黑娃不敢随意放肆,支书给他安排了工作,找到了饭碗,感谢还來不及哩,那有什么资格和支书平起平坐,对杯饮酒。

      曹黑娃双手端着酒,站起来,喜形于色,颤颤抖抖,一时间紧张劫场,口语吐字晗混不清,也不会说什么冠勉堂皇之类好听的话,只是说:“支书,我听你话,在超市里好好干。我先敬支书大人三杯酒,谢谢支书提携重用。支书能为我曹黑娃安排一口饭吃,你真是咱老百姓的父母官,谢谢,再次谢谢支书大人。”

    曹黑娃喝酒,那能是支书的对手,根本就陪不住。没喝过三巡五杯酒,头就晕乎了,四分八叉坐躺在沙发上,人已开始泛迷瞪,一句话都不说了。

    支书王槐趁曹黑娃喝的半醉半迷糊,就对牛雪莉说:“这怂是个狗熊,喝了三五杯酒就醉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认这个烂朋友,不过,你对他在超市工作,一定要严格要求,规规距距,不能乱说乱动胡乱摸⋯⋯。”

      牛雪莉听话听音,知道了支书说话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说:“放正经些,别疑神疑鬼的瞎操心。”

      牛雪莉又看看喝醉了的曹黑娃,对支书王槐说,你想个法子,把曹黑娃弄走,万一呕吐,她可受不了。

    王槐说:“曹黑娃和喻珠珠协议离婚了,你知道不?”

    牛雪莉点点头表示知道。

    王槐有说:“年三十夜里,曹黑娃被他二大撵出门外,黑夜里去他大坟头上,烧了自己的衣物,算是孝敬父母亲的冥钱,多亏一股阴风刮来,吹走了未化尽的烟尘残碴,才救了曹黑娃一条小命,不然被火就烧死了。送他回家,他那里有家。”

    曹黑娃一觉睡醒,酒味散尽,太阳快要落山了。王槐在回家之前问黑娃夜里住那里?他低头不语,从内心回答,他是无家可归的人。

    王槐有重复一句问:“黑娃问你话,咋不吭气,今晚睡到啥地方?”

      曹黑娃从沉思中猛悟,很认真的说:“支书,你已经安排我在超市里做保安工作,干保安工作不是管吃管住吗。”

      “不行,只管吃,坚决不能管住。你和我去外面说话,让风一吹你就清醒了。”

      支书王槐把曹黑娃领到门外边,继续接着说:“牛雪莉是离了婚的独身女人,离婚了没有男人,叫寡妇。你前段时间已经赖在牛雪莉家里睡过,正因为这事儿才引火绕身,珠珠和你离婚,明白不。从今天起给你安排工作,有饭吃,别朝三暮四在牛雪莉身上打坏主意,小心把你送公安局蹲监狱。”

      曹黑娃问:“那我今晚去啥地方睡觉?”

      支书王槐从皮夹里拿一串钥匙,交给黑娃,一把是村委会大门钥匙,一把是庫房门的钥匙,你就睡到村委会的库房里去。

    曹黑娃从支书王槐手上接过钥匙,要求送支书回家一趟。支书王槐边走边给黑娃安排交待,在超市里当保安,工作要认真负责,细心周到。再不能象上次用那种粗鲁野蛮不讲理的态度对待顾客。坚决不能和妇女争吵,随便开口说脏话骂人,还想出拳打人,这些都是违法的。上次,好端端的超市刚开张,因你粗鲁爆躁,被这些野婆娘把超市砸个稀烂。牛雪莉损失四万多,黑娃急着插嘴说还有他……,支书拦住不准说,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曹黑娃胆大包天,把人家已经睡了,睡了就过去了,不必追究,放你一马。你天天看网络,看报纸,开个房也要花好多钱。说白了,你花的那几个钱算个啥?只能看,不能睡,清楚不?曹黑娃只是嗯,嗯,知道了。

      曹黑娃住进村委会一间库房里,那张旧木床支在门背后,上面有被子、褥子、床单、枕头,枕巾一应具全。只是长期没人使用,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他把全部用品提起来㨮了㨮,再重新铺好就入睡。睡到夜里正酣甜的时候,毛病有犯了,觉得又不对劲。他爬起来一看,又流了很多,样子像个地图,幸好里边还穿有一条长棉毛裤。

    曹黑娃黑灯瞎火的脱掉短裤头,換穿上棉毛裤,趷蹴在床上,吸一支烟,兴庆这次做梦,不是别人,而是喻珠珠。这怂老婆都离婚了,还亲自跑到库房里来找他,他万万没想到,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和自己老婆在一起安全可靠,不用担惊受怕,交媾的时候喻珠珠还说,她一定要为曹家生个儿子娃。如果断了香火,被人骂一辈子,三代人都不能安宁。这次做的梦是真梦,可能有一天,喻珠珠还会来接他回家,破镜重圆哩。

    天亮了,曹黑娃锁好库房大门,准备去上班。迎面碰见了勺药花,黑娃便装做没看见。勺药花哎哟的一声,大哥,今天穿戴的人模人样,去那儿发财呀!

    曹黑娃正儿八经的很是严肃的回答:“好弟妹,别嘴贫了,哥这阵儿,大水吹了龙王庙,是泥菩萨过河里,自身都难保。回想起大年三十那天夜里,糊里糊涂被你那无情的公爹扫地出门,差点儿送了哥的这条命。”

    年初一那天,他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住,去《山神爷》庙里一是问卦;二是想讨些吃食。那道人说:“你曹黑娃已经走上了奈何桥,离鬼门关不远。那长红胡须的小鬼翻开生死谱,查找不到曹黑娃的名和姓。小鬼不耐烦的说,去去去,阎王爷的《生死谱》上找不到你名字,你急着來凑啥热闹,罚款,罚你一百万冥币没商量。因交不起罚款,被小鬼赶出鬼门关,又被一股阴风把他接走了,才大难不死,逃有此生。”

    勺药花神秘兮兮的对曹黑娃说:“那你命大福大造化大,阎王爷还不收你哩。给你说,你二大为什么赶你出来,听婆婆说,好像是为个什么梦?才把你赶岀来。”

      曹黒娃听说是为个什么梦?他心里就明白了,那个梦千万不能对勺药花说,保秘,一定要保秘。这个梦他二大怎么会知道?真是奇怪?自己做的梦,只有自己知道,他也没有向别人透露过一句半点,难道二大成神仙不成,会掐会算,太聪明过人。

    勺药花二次有继续追问曹黑娃到底是为了个什么梦?说给她听听呀。

      曹黑娃当着勺药花的面,还想卖个关子,称个能,咵海口,疯说浪谝。说他做的梦多了,不知道你是想听好梦?还是想听坏梦?好梦要好人做,是有钱人做的棽。坏梦是花儿仁义做的梦。尽是些苦梦,恶梦、怪梦、还有被狗咬的梦。他曹黑娃最近尽做些苦梦,梦见他和喻珠珠离婚咧,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就是个花儿仁义,沿门乞讨要饭的。这不,讨要到了自家门前,不就被二大赶出来了吗。勺药花你说哥这辈子命苦不苦?

      勺药花听了曹黑娃编的这一场梦,还真有些意思,好心劝曹黑娃,这个梦肯定很重要,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忆起来了,就说给她听。

      曹黑娃故意再拖得宽一点,说得远一点。他做的梦,有男人的梦,还有女人的梦,乌七八糟的梦最多。好像是梦见女人的事儿多一点。

    勺药花追着问:“你都梦见了谁?梦见我了没有?”

    曹黑娃听到这种问话,就放大胆量,有意调戏勺药花。谁都没梦见,就是梦见你一个。

      勺药花捂着鼻子捂着嘴,嘿嘿发笑,心里甜滋滋儿的,只梦到她一个人,她才不信哩。转而又飘飘柔柔,扭扭揑揑着婆娑身姿,情不自禁的轻轻回敬一句,骗人哩?还鬼哩。

      曹黑娃坚定的说:“你还不信,这是真的,就是梦见了你一个人。”

    勺药花想进一步讨出,看曹黑娃是真的梦见她,还是骗她,就引诱曹黑娃问:“梦见我?那俩个人干啥哩?”

    曹黑娃怪不好意思,想说欲罢,又撒个慌说:“妹子,人到穷困撩倒的时候,想求你接济一下,给哥借几个零花钱。”

    勺药花正在谝的兴趣来潮的时候,曹黑娃撂出个冷门话,勺药花一下懈了气。也给曹黑娃爆出一句冷话:“想借钱,没门。”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曹黑娃看着勺药花远去的影子,嘿嘿憨笑,自言自语的赞美,勺药花怪聪明,想骗都骗不到向上,人家就是不上挡。他也没有捞到好处,就安心的走进超市,端端正正站在大门口,迎来送往购物的男女顾客。不一会儿,支书王槐驾驶着他的驾座停在超市门口,曹黑娃立刻走过去,抢先去左边打开車门,右胳膊伸出来架在車门顶上,为迎接支书下車做安全保护工作。

    支书王槐从黑色现代車里下来,戴着黑墨石头眼镜,穿一双黑色皮鞋铮铮明亮,头发梳理的油光油亮。掖里夹着黑色压纹牛皮包,款款而来。见了曹黑娃,很是满意的拍拍肩膀头,上下打量一番,什么都没说,向牛雪莉办公室走去。

    王槐见到牛雪莉,心情格外激动,只因为农村也要逐步向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困难户老人发放最低生活保障金。牛雪莉听到要发钱,赶紧就问,给她发不发?她能不能享受到国家的优惠政策。王槐顺口就说:“行么,肯定行。”三秒钟过后,又说:“不行,你肯定不行。”你经营的有超市,每天都有收入,肯定不行。不过新政策的具体执行情况还没有下来,政府还没组织学习传达,他也是随便说两句,你不能向外胡说。

      王槐说着话,手就伸进牛雪莉的衣襟里,惹的牛雪莉全身痒痒难耐,笑的灿烂甜密。大白天王槐都敢大胆妄为,把牛雪莉围剿为猎物,肆无忌惮的自由自在,不分黑夜白昼尽情玩弄,尽情享受,自由到极点。

    就在这时候,一对老人买了好多蔬菜和米面油,要求是否能让他们把购物小车借用推回家。曹黑娃做不了主,让老俩口少等,他去请示牛经理。曹黑娃到了办公室门外,门紧关着,他正要敲门,只听到办公室里边传来粗粗的伸吟声,还断断续续听到慢一点,轻一点,不要像个饿狼,一会儿又伴随着甜甜的笑声。他惊讶地倒退回来,告诉俩位老人,由他付责帮助把商品送回到老人家里去。

    曹黑娃在回来的路上,心里头一股股酸水反胃,一阵阵怒火燃烧,一腔腔恶气忿忿不平。前些日子里他和牛雪莉还在一起热饸,唧唧我我,无话不说,尽情享受。转眼间,牛雪莉被支书王槐拥有了。她妈的,女人家就水性扬花,是个溅货,自己把自己不当人。本应该喻珠珠和他离婚后,他就有了自由行动的空间,捎微一放松时间,耽误了向牛雪莉求婚。一步失去,步步失去,追悔莫及,錯失良机,让支书王槐㨗足先蹬,抢在前边。他满肚子苦水倾诉不出来,压力甚大。送货回来,见到办公室门畅开着,他也不敢去冒犯,只是老老实实站在他原来该站的地方,原封不动的注视着出出进进的顾客购物环境。

    吃过中午饭,曹黑娃找个借口,去牛雪莉办公室倒茶水,倒满后走时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牛雪莉,吞吞吐吐,哀声叹气,有气无力的叫一声雪莉,话欲说有止。

    牛雪莉见到此情此景,就客气地、关切地和曹黑娃说话,问说你有什么心里话,你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不要拘束,就是咱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曹黑娃张嘴,话到嘴边,咕噜咕噜在嘴里打转圈,感到说出来是強人所难。现实生活中各种事情错综复杂,祸福难料,你不得不承认,遇到矛盾得饶着走。生活中个人之间是一种私事,他和牛雪莉在一起也是私事,也是见不得人,只能是叫偷情。什么叫偷情,不言而喻,谁心里都明白。

      牛雪莉感觉黑娃心里藏着什么?有不愿意说出口,十有八九她也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于是乎又给曹黑娃宽心,留黑娃晚上和她一块儿吃饭。

    曹黑娃问,“支书王槐晚上吃饭来不来?”

    牛雪莉给曹黑娃解释,支书王槐上午来道别,最近他的工作很忙,今天晚饭之前,要去乡政府按时报到开会学习,参加培训班,大会要开三天时间。

      曹黑娃吃颗定心丸,看到牛雪莉还是在关心爱着他。他虽然身无分文,工作问题觧决了,住宿问题解决了,中午这顿饭由超市里管他吃饱。从《三无》的坏境变成了《三有》的好环境。这些现实生活改变,全靠牛雪莉从中周璇,靠支书王槐精心安排。原来,他心里最恨支书,抱怨牛雪利,但从这一周工作生活上来看,怎么让自已也恨不起来。他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和人家的实际作法是格格不如。生活中的变化,他不得不承认那两万元人民币没有被牛雪莉诈骗,而是买了条退路,买了个教训,买了个新靠山。



你可能感兴趣的:(第七章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