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从我记事起,父亲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善良、木讷、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了扛起家庭责任,在村里峰山煤矿挖过煤,城区摆摊卖过蔬菜,从附近乡镇进货到临近县市卖过铁货。

在煤矿挖煤时,要到更衣室换上旧的衣裤或者破烂的服装,根据每个家庭条件来讲。不过在八十年代,大家生活条件都差不多,穿的破烂或者挖煤没人笑话,凭自己的能力劳动所得,没有人看不起。然后在储蓄充电室拿矿灯,戴在帽子上便于照明,少了矿灯在矿井下犹如盲人摸象,寸步难行。装备领取完备,走到矿井口,沿着石头抬阶一步一步往下走,黑乎乎的井口下直线距离四百米深吧!来到井底往左边洞口走,右边洞口用木头栈板封了,可能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故,如渗水、瓦斯爆炸等!看起来挺瘆人,但是为了生活过得好一点,挖煤人没有胆小鬼,个个胆子大的很。顺着左边洞口往前走,走不了二十米就有一个深坑,用三块木板铺盖在上面,防止挖煤人掉下去,下面有流水声。具体有多深,用矿灯照不到底。走了十来分钟,来到第一平台,是开镐子的地方,我父亲工作的地方是第二平台,还得往下走一百米。有些煤矿工人还在第三平台,还得往下走一百米,甚至还有人在第四平台。来到第二平台,找到一个装煤的铁桶,可以装一吨。沿着铁轨推到放煤区,给煤放在铁桶即可。别看工作简单,这里面都是有技巧的,不能放的太快,到时刹不住门,煤炭漏一地,耽误时间。给闸门开得小,大块的煤炭又挡住门。父亲做这种事情得心应手的很,不一会儿就放满一车。然后用铁索勾住铁桶,给轨道打开按铃,然后第一平台开镐子的人会拉上去。给煤倒在一个坑口,然后给煤运到地面上来。父亲及其他工人都没有发劳保用品,可能那时村矿企业对于员工身体健康不重视吧!每个人一到下午下班,全身都是黑的,除了牙齿是白的。父亲为了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挖煤了十几年。

后来感觉挖煤严重伤害身体,就自己骑车拉自家种的蔬菜去县城摆摊卖,小本买卖钱没赚到赚呦喝,没少挨我母亲笑骂:说一辈子钱没赚到,只知道折腾。

父亲可能也感觉摆摊卖菜也不是个事,就与邻居小邓商量合伙进货去卖铁货,就是铁做的铁锅铁瓢等。做什么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卖铁货也是一把心酸泪,没赚到钱,气得母亲不行。

父亲心态非常良好,对于母亲的大吵大骂,笑一笑就走出家门,到大伯家串门去了。留下母亲一人在家唠唠叨叨。这些事情在我年少的心里埋下了种子,人一定要有所作为,为目标奋斗。不甘于平庸,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父亲现在老了,在家还是闲不住,下地种菜上山种果苗。我每每想起父母亲,眼角总是模糊起来。哎!除了奋斗早点成功超过老人家老去的时光,多陪陪父母,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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