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纪实】《我的眼睛不一样》-5-藏师传法

“叮咚!”难得的消息提示音,划开手机屏锁,赫然跳出一行字——“下个月北京有位藏传佛教的上师过来做传承,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发来消息的是大娴子,一个地道的东北姑娘,漂亮。是在学院工作时的同事,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敢说敢干的姑娘。即便是离开学院后,我们也保持着联系,在很多个彼此感到迷茫的深夜,即便远隔千里,我们互相支撑着、安慰着。

“我没有宗教信仰,你知道的。”

“这次上师是我一个姐姐好不容易请过来的,也是为了传承金刚舞,这个金刚舞是一种祈福、驱魔的舞蹈,你不是总看到那些嘛,我觉着对你有好处。”言语间大娴子很是推崇上师的这次传承。

姐姐?抖了抖鸡皮疙瘩,利落爽朗的大娴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样的称呼了?不过说起来藏传佛教我了解却是不深,除却早几年在处理一副附灵的画时跟藏庙打过交道,基本算是一无所知了。

“我先去搜搜资料了解下金刚舞。”

“嗯,这金刚舞可不止是个舞蹈,上师是可要传法的,当然,需得你拜了上师做弟子才行。而且这次来的上师是藏传的仁波切,也是第一次来北京传法,非常厉害,有这个机缘还是挺好的。”

交钱可以,拜师?说实话,我真的没想过,哪怕是被认定为活佛转世的仁波切。我并不是为名狂热追逐的人。不过大娴子这么推崇这个传承,我还是得好好了解一下,不能辜负大娴子一番心意。

【灵异纪实】《我的眼睛不一样》-5-藏师传法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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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出生罗刹王"马东日扎"和魔王"达夏智哇"等妖魔王、罗刹王和厉鬼王,他们成为伤害众生的邪魔到各地危害众生、制造纠纷,破坏团结......后来佐琼喀京降服罗刹王时所用的八种步法、姿态以及各种手势编成了金刚舞姿态,其中有些跳金刚舞的手印是佐琼喀京降服罗刹王之前供奉佛和菩萨时的方式。从此,就有了金刚舞姿态的形式......】

网页上的介绍很有意思,再搜了搜视频,版本倒是不一,有头戴狰狞面具,行动阳刚有力的、有手持像是法器一般的东西,舞蹈相当稳重迟缓的、也还有穿着水袖满溢幸福欢乐的......浓厚的宗教氛围倒是让我升起了五分兴趣,但这拜师......

“阿芒,娴子在群里说的你看见了吗?你有兴趣吗?”

“嗯......我没有什么宗教信仰,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拜师......”果然水瓶座的思维模式一样吗?

“我也是......”

拜师这个事情让我纠结了很久,用勺子掏西瓜的时候想,手撕蒸汽鸡的时候想,挖冰淇淋的时候也想,直到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被暖水一拥,我决定听听守护灵的意见。

[无需过于在意宗教的的限制或形式,真正的宗教内涵是教导你如何更好地面对生命,而不是将你教化成一个宗教徒......]氤氲热气中守护灵散发的白光让我眯了眼,但这话倒是停在了我的心上。

是啊,既然教了东西,就当得起一声师父,而我之前纠结的种种,无非就是世人为宗教设定的限制与框架,也有师徒之间的应当与教条。有很多人告诉你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但没有一个人是你,也无人可以真正限制你。换言之,师父也好,宗教也好,不过都是一个代称,你心中将它当作什么,它才是什么,其它皆是虚妄。

想通了这一点,学金刚舞的事就简单起来,既是求学,拜师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宗教,我尊重它,但不代表我就要以某种特定的形式去供奉它,道在心中,法在心中,已经足够了。况且,有多少成天把宗教挂在嘴上,背地里却行些鸡鸣狗盗之事,边作恶边祈求保佑的“虔诚教徒”呢!都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过若是上师收弟子有要求必须按照某种规定信奉宗教,那我也只能梗着脖子回答做不到了,内心坦荡,便再无迷障。

回身我就应下了大娴子去北京学习的事情,赋闲在家的她,这次作为主办方之一,也算是不那么闲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安排下来,我推了大概半个月的个案疗愈预约,为此行做足了准备。意外的是阿芒突然改了主意,告诉我她也要去北京参加学习,顺便跟我分享了下她对此行的占卜结论。

“牌面告诉我们,这一趟并不如我们的意,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但是去已经成了定局。”阿芒郑重其事。

“哦。”其实也是因为最近实在不想呆在家里,所以寻个借口出去走走。这一趟到底能学到什么法我倒没什么期待,能学个舞,认识些朋友,锻炼下身体也是好的。

大概见我反应平淡,并不像是满腔热血被浇了冷水的样子,阿芒便放下心来,不再提了。

时间一晃就到上课的日子了,今天我和阿芒分别从两个城市往北京奔,中午时分便到了。节俭如我,当然是从机场搭专线、转地铁、倒公交赶往我早定好的民宿,阿芒家离北京不远,从高铁站出来,也悠哉悠哉地打了个车也赶了过去。

因为飞机落地得早些,我先到了民宿,和儒雅的房东梅子姐交接钥匙,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阿芒打了电话过来,焦灼的语句夹杂着滚滚热浪就砸向了我:“热死了!热死了!北京怎么那么热啊!你快看看微信我发的照片,我已经到小区了,没看到五栋啊!”

“哦,你反方向再走两百米,然后......”阿芒这家伙跑后门去了,这会儿估计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正跟我一通抱怨。

唉,空调房真舒服!抿了口茶,摇摇头,倒回半个小时前,因为在公交站打不着车,我只好拖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地跟着导航走,炎炎烈日下,我是天桥也爬了,小树林也过了,胡同也钻了,露阴癖都让我撞见俩才找到民宿,这从后门到五栋的距离,不值一提。

“我终于到啦!”电话里那头阿芒的声音嘹亮得很,那嗓门儿,跟立体环绕音似的。挂了电话,见梅子姐怔愣地看向窗外,突兀地问了句:“你朋友到了?”

梅子姐怎么知道?我接电话的时候都走到门口去了......也许是因为我小小的眼睛里浮现了大大的问号,梅子姐尴尬一笑,指了指窗外:“我听到了......”

这是十二楼啊......

阿芒神勇!


今儿晚上聚餐,参加此次传承又到了北京的同修和上师都会去,我和阿芒自然也就去了。北京的交通依旧不畅快,反正坐在车上也是无事,我和阿芒便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

“阿芒,你知道我做能量研究也有段时间了,个案接了不少,公益疗愈也做了许多,我挺喜欢这个研究,我也想推广这个东西,比如看见‘谎言’的能量?或是不同能量的相互反应?”

“我知道啊,这挺好啊。”阿芒一直是很支持我做这些研究的。

“我突然发现这一切有些可怖,当一个人说着过得去的话,你却真真切切地通过灵视看到他对你的嫉妒和恶毒,看到那些能量是怎样毫不留情地攻击你、伤害你后,我开始不断地质疑这个世界所有的表象。身边的人既害怕我,又嫉妒我,同时也鄙夷我,你知道我不爱交朋友,许多人似乎也不希望我做过多的分享,担心我抢了他们的风采。”亲近的好友如此,感觉甚尤。

“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你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灵修一般不太会和外面的人合作。”

“我只是想要让世人看到能量,了解它的重要性,并且能够加以运用。我没有别样的担心。”

“是的,沃木,我跟你说,真正分肾的人是不会害怕别人抢走自己的光彩的,因为真正属于自己的分肾是抢不走的!那些害怕的人,是因为他们确实匮乏!但你是分肾的,愿意去分享,那就是你的光!你的灯!”啊!果然是阿芒,这激情澎湃!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啊,但是......分肾是什么?”

“分......丰肾......盛。”

“丰盛?”

“嗯!嗯!嗯!”阿芒狠狠点了好几个头。

【灵异纪实】《我的眼睛不一样》-5-藏师传法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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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娴子发来的地址,我们七拐八拐终于到了明天学习的地方,这是个两层的小会所,立了个影视基地的牌,环顾四周,人烟罕至,两百米范围内,连个商铺都没有。

大娴子在门口等着我们,扎着个丸子头,未施粉黛,穿了一身轻透纱裙。我远远见着了她,老友相逢的激动涌上来,不由得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挥手示意。

直到匆匆走到近处,才见大娴子眉头紧锁,脸色泛白,一副无力的样子,简单介绍了阿芒和大娴子认互相认识后,本想拉大娴子去里面边休息边聊。但大娴子并未立刻领我和阿芒进去,反倒是拉着我们走到离着会所四五十米的路边聊了起来。

“你觉得这个上师怎么样?”不知道是阳光过于猛烈,还是身体有些不适,大娴子半眯着眼疲惫地问我。

“我们正想说这事儿呢,刚刚在群里看到了上师的照片,不知该不该跟你讲。”我可以通过个人照片了解对方的一些能量讯息,阿芒和大娴子都知道。刚刚来的路上还在跟阿芒聊,这位上师能量场一片灰暗浑浊,我只在内心潜藏众多阴暗的个案和品行不端的诡诈商人身上见过这样的能量,说是修行人,简直难以置信。但若是让大娴子知道,会不会觉得很失望?毕竟她很是推崇这个传承,否则怎么会极力邀请我和阿芒?

“我觉得这个上师跟我以前见到的师傅都不一样,我学佛时间也不短了,大师见得不多,但也认识很多师兄师姐们,他们给我感觉都是很干净很舒服的,但是这个上师让我感觉不是很干净......”大娴子皱着眉一脸苦恼又虚弱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泛了虚。

“而且,我在网路上查过这位上师的名字,确实有,但上面的照片是另一个人,我也问过其他经验丰富修佛的师兄,他们都说像仁波切这样的上师是不可能重名的,所以......”大娴子意味深长地住了嘴。

既然大娴子都这么说了,我看了眼阿芒,便把关于对上师的能量分析原原本本告诉了大娴子。大娴子好像并没太大意外,只是继续和我们拉扯了些闲话,一边抱怨着明天不想来上课了,语气中倒是极其不忿。

个人的自由意志是无法阻止的,但我这种贫困户花了三千多往返机票和住宿,千里迢迢跑来总不能就这样打了退堂鼓,哪怕学不到什么法,学个舞也不错,而且我向来偏执,非得自己抓个小尾巴才肯放手。所以我和阿芒决定继续参加晚上的聚会。

或许是有事,也许是不舒服,大娴子领了我们进去,便着急忙慌地要赶回家,毕竟北京的交通众所周知,连上师和其它同修都忘了给我们引见。亏得阿芒想起了这茬,大娴子这才带我们上了二楼,和众人相互介绍一番才走,这个马大哈!


我是准备过问题的,关于金刚舞舞种的区别意义,关于我本人灵视所见一些并不太能理解的东西,关于前段时间收到关于超度的讯息,都是一些我在资料中没找到答案的问题。来之前,我想,即便得不到答案,也可以同上师探讨下我的猜想,毕竟是转世灵童仁波切啊!

和阿芒在没人的一楼小坐了一会儿,甚感无趣,便又瞎聊了起来。正巧上师经过,悠悠然地问了我和阿芒从哪里来,我们自是如实回答了。一听阿芒是从蚌埠来,上师顿时来了兴致,精神抖擞,连连赞叹蚌埠是个好地方,他有好些弟子都在那里。

阿芒走南闯北,是个善交际的,当下接了话茬聊了起来。也许是我走了神,不知何时其他同修也下了楼,或明或暗地竖起耳朵听起了这场闲聊,也不知为何话题就转到当红女星马思c身上了,阿芒挺着胸脯,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骄傲:“那是我师姐!我们一个学校的!”

“是吗?是这个吗?”上师不紧不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部手机,像是在翻阅照片的样子,最终找出了一张拿给阿芒看,点着屏幕上的人问阿芒:“马思c,就是她吗?我不是很会念她的中文名......”的确,上师的普通话很不普通,十分拗口。

“是的,就是她。”阿芒很痛快地确认了照片的主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暗暗激动起来。但我却有了新的疑问,连马思c都与这位上师有合照,那应当是很厉害的修行人,但上师的能量怎么会如同我灵视所见?

我不信,或者说是更相信自己。而且上师拿手机的角度很巧妙,仅仅只有阿芒一个人能看到照片。待众人散去,我悄悄问了阿芒:“那照片真是上师跟马思c的照片?”

阿芒的眼里闪着细微的光:“没有啊,是马思c跟她妈妈的照片。”

......

很快就到了聚餐时间,大家都在各自收拾东西,待会儿再一起打车去餐厅。上师没什么东西可收的,便先行出门,在空荡的街边等着,恰好我也无事,便凑上去请教上师。

起先上师还微勾嘴角,颇有兴致,知晓我与阿芒是同行伙伴,就问了我与阿芒是什么工作,便是听到我说自己因灵视力在做人体能量场检测研究,而阿芒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塔罗占卜师时,也只是略微顿了顿,搭了句“我小时候也看得见,但长大了就看不见了”。

但随着我问到关于金刚舞不同装扮的意义时,这位上师便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吱唔,一时说“哦,还有这样的吗?”,一时说“或许那是护法吧!”,言语之间颇为混乱,最后当我谈到一些灵视能量研究时便只默默听着,不再答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各同修都已收拾好,三两结队往方便打车的地方走去,上师也急急地迈开了脚步,如此一来,我便不好追着问了,只好和阿芒跟着大部队压马路。

说实在的,这个会所所在地真的很偏,我们一行人走了三分钟才进入有车辆行驶的街道,这不,还得穿过前面那条人车同行的隧道才能打到车。我和阿芒本走在上师后面,突见上师停了下来。顺着上师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有一节电缆断开了,正垂在马路中间,十分危险。上师顿了顿,缓步上前,抓起那断开的电缆,系在了路旁的行道树上,然后颇有佛韵地合十,以数十米内能听清的音量说了句:“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

上师穿着藏红袍子,脚踏一双有些泥泞的棕色皮鞋,浓眉大眼,略显壮硕,又是站在马路中央做此等危险的行径,自然是博得了半条街的关注。许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司机们也都放慢了速度,时间仿佛都停顿了,百十来双眼睛向上师投去一种莫名的崇敬,直到上师说出最后那句话,方才走下“神坛”,隐入地下隧道的黑暗中......

此情此景,心中滋味百般,却如鲠在喉。


过了这条地下隧道就可以打车了,我和阿芒站在一处,明显感觉到上师对我们的疏离感,因为上师站得远远的,连搭话都要靠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当然,也或许只是对我。但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一行八人,刚好两辆车,而我和阿芒,恰恰和上师同一辆。

我有晕车的毛病,故而我坐了后座靠窗的位置,上师坐副驾,阿芒就坐我旁边。一上车,我就摇下了车窗,想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却在汽车轰开油门启动的瞬间,看见副驾的上师将一张用过的卫生纸揉成团从车窗丢了出去,动作之自然!之流畅!之怡然自得!绝不会是偶然为之!

我其实特别惊讶,没想到是在这个当口,毕竟刚刚才上演了一场“利人利己”的神坛大戏。

但这是在车里,上师还在,没法有声地爆发我的惊讶,我只能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阿芒,想看看她什么想法,而阿芒也同样瞪大眼睛看着我,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之间,心有灵犀,随即,将话头咽下肚里,一切仿佛归于平静。

后来我和阿芒说起“纸团事件”,阿芒一脸茫然,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上师扔纸团,无语凝噎的我,倒是想剖开阿芒同学的脑袋看看,没事跟我对瞪什么眼睛?!


聚餐的地方不太远,是一个小筑,有院子里的露天餐桌,也有小筑里面的位子,我们一行人走进去,不知哪个同修在后面问了一句:“师傅,您是想坐外面还是里面?”

上师环顾一周,似乎外面的环境比较满意,遂顿了顿,回道:“坐外面吧。”

“不好意思,外面的位置都已经预定了。”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来了个相当认真的服务生十分及时地接下了话头。

上师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上前迈出一步,紧盯着服务生,抖了抖藏红色的旧袍子,用有些压迫性又略显僵硬的藏地语调,一字一句道:“可是我想坐外面。”

“可是我们外面的位置真的都订光了。”服务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没明白上师的意思,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狼狈的场面大家都心照不宣,视而不见、避而不谈仿佛成了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行人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去了里间坐下,我抱着吃回五百块学费的心态大快朵颐,但也许是没什么值得回忆,难得我对吃了些什么毫无印象。心无旁骛吃到最后,还是阿芒拦下了我化无语为食量的筷子,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下将我拖回民宿,方才结束了这一天的好戏。

6月1日


上一番:勇士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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