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论丨别光回忆了,就怕我们现在还没有小时候“仗义”

文:刘家宏


和不少朋友聊天,不止一个常会眼带回忆模式向我说起,小时候这样的经历:

把毛巾缠在头上,手在腰左侧上下错开作式“抱月”,再在腰的右侧做同样的动作,然后在胸前再运式两次,同时口中嚯嚯作响,再大喊出“降龙十八掌”,双手“啪啪啪”的在某个人背上连拍数下……若这“某个人”是老爹,则会被回以嫌弃的眼神;若“某个人”是自己,则会作吐血状;若“某个人”是流着鼻涕的小伙伴,则会掀起一场上百招的对决了。

杂论丨别光回忆了,就怕我们现在还没有小时候“仗义”_第1张图片

又或者这样子:晚上睡前中二症的热血上脑,找条长毛巾的两角系在脖子上,将“披风”向后一甩,亮出腰间的“挠痒不求人”,站在床头,威风凛凛,自带“刀剑如梦”的BGM。

有趣的是,这样的经历,不分性别。

我们这辈具有明显时代烙印的童年记忆,“得益”于上世纪七十到九十年代的武侠电视剧的盛行,这种影响不止于这“一招一式”的漂亮,在那时会延伸到这个小伙伴“仗不仗义”的大命题,到如今长大,则是办事“到不到位”,甚至是“大是大非”的衡量标准。

不过社会的发展常常是碾压着情怀向前走的,随着武侠文学的衰落,试问,这个社会还需不需要“武侠”了?中国作家网采访我时也问到了类似的问题:武侠题材在当今社会有没有其生存的土壤了。

一定是有其生存的土壤的,只是这生存土壤的贫瘠与肥沃与否。

武侠精神是中国人独有的精神特质,这种独有是指两个方面,对外的独立性和于内的独特性。对外比较,它明显不同于美国的“英雄主义”,也不同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精神”等,至于有多不同,在此不再赘述;于内而言,也不属于“儒、释、道”的中国人精神三维,比如,常言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儒的积极用世,乔峰的自杀是佛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慈悲,令狐冲则自然是倜傥自在,潇洒不拘的道家侠者的典范。侠既包含了“儒、释、道”这些的侧面,但也绝不是其简单的相加,因为它也有自身的复杂性,如他们在“任侠使气”时,也不免是抱有自身私欲的强烈目的,自身气性的无序抒发,以及和常常凌越法度的难以管教等等。

这种独有的精神特质在当今的社会,一定有其存在意义,首先我们在社会性上讲,可以相对消解一些“冷漠”、“自私”、“暴戾”的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在网络信息发达的社会得以流传、放大,大众的思想就必然会追怀“武侠”这种渐渐淡去的精神,所以当今的信息发展形势是有受众基础的;其次,这种独有的特质精神常被誉为是“成人的童话”,是童话就是说它的表现形式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展现,那么在如今科技不断发展,就可以更好的让它图像化,甚至是受众对“武侠”有更好的代入式的体验(如VR眼镜的体感科技),所以在硬件上,他的生存土壤是更加肥沃的;另外,武侠是“玄幻”、“仙侠”等题材的滥觞,在其他“类型小说”不断蓬勃壮大的时候,其实也是“武侠”精神延展的枝繁叶茂,在枝繁叶茂的同时,大众必然会有追根溯源对本体的反刍,那么“古典武侠”的再一次繁荣,指日可期。另外要说明一点的是,“武侠”生存土壤的肥沃,可以在“构建新世界观”、“IP开发”等方面寻求突破,但是在这种“目的性写作”的前提下,要保证作者自身的独立原创精神,文字艺术不同于其他艺术表现形式,切忌流水线、团队式填坑运作,否则就是杀鸡取卵的自作孽。

武侠精神,就算它有些方面稍显偏激,但现在的社会道德精神,除了主流的思想以外,甚至可以出现一些“矫枉过正”,取乎上,还只得乎中呢,况且民智爆发的年代,“糟粕”和“精华”的分辨能力,已经不低。

我常想,当南京的老太太倒在路上,就算是韦小宝也会上前扶一把,扶的时候他倒不用思量自己是家财万贯的韦爵爷还是一穷二白的丽春院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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