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村上春树创作——再袭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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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袭面包店》这部短篇小说集里,共有五篇小说,分别是《再袭面包店》、《象的失踪》、《家庭事件》、《双胞胎女郎与沉没的大陆》、《拧发条鸟与星期二的女郎们》。下面且听洒家为你一一拆解开来。

[01] 《再袭面包店》——村上试图用故事试探资本主义体制的界限

你有没有想过和你媳妇一起干一次违法的勾当?你肯定想过。只是你没有实践。

村上在这篇小说里就实践了它。

小说以第一人称,写主人公半夜很饿,和结婚不久的媳妇讨论饿的问题,不知不觉说到自己十年前抢过一家面包店,引起媳妇的兴趣,结果在媳妇的鼓励和怂恿下,夫妻趁着月黑风高再去抢劫一次面包店,可是街上只有麦当劳开门,就在麦当劳抢了30个汉堡包,车开别处,大饱口福。这篇小说的结构一般,语言一般,但看似荒唐不堪的故事里,透露了资本主义某些体制在人们心中的枷锁,用文中的话说,叫紧箍咒。

主人公还讲到:世上似乎没处都有为数相当不少的紧箍咒,至于哪件糟糕事是由哪个紧箍咒引起的,这很难分辨清楚。

至于抢面包店,主人公说自己“只是袭击者,而不是强盗”。其实是反讽,袭击者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呢?就像美国,到处杀人放火,却标榜为了解放苦难的国家人类,村上用这种反讽意在揭露资本主义的体制假象。

当然,如果你是个急性子,就不太适合读村上的文章,因为他的风格总体比较阴柔,不太喜欢在文章里直言不讳的指爹骂娘,所以他的这种小说,读罢总不够过瘾。

[02] 《象的失踪》——村上内心最喜欢的动物

这篇小说的大意是:镇上象舍中的大象和饲养员同时失踪了。但失踪的其实不是大象,而是大象所象征的传统文化。

村上喜欢两种动物,大象和猫。

早在其成名作《且听风吟》里,就出现过大象。很多读者甚至书评人都认为村上小说当中最能代表象征意味的就是这篇,但我却以为他那常用的象征性手法其实在很多小说中都有体现,《象的失踪》,并非特别突出。

对于写作而言,小说中有一处写景值得借鉴:

酒会快结束时,我邀她走进同一宾馆里的酒吧,坐在那里同她继续交谈。透过酒吧巨大的窗扇,可以看见初秋的雨幕。雨依然无声无息地下着,远处街道的光亮糅合着各种各样的信息。酒吧里几乎见不到客人,潮乎乎的沉默统治着四周。

暂且不说村上因为干过酒吧生意而偏爱写酒吧,就这段写景而言,看似写景,实则写人。一切笔墨其实都是为写人服务的,这就是高手。另外在小说结尾的时候,作者交代了主题:

我越是变得急功近利,产品越是卖得飞快。

什么意思呢?这是在和失踪的大象做对比,这个对比有点像佛家的不动心、不起念。纵观整篇小说,读起来比较累,这也是村上惯有的风格。但下面这篇阅读体验就变得非常棒。

[03] 《家庭事件》——语言吸睛最强篇

如果要让我评选村上最好看的短篇小说,当数《家庭事件》。

这篇小说一反村上惯有的风格,全篇以对话为主,戏谑、幽默、简洁、点到为止、语出惊人。故事主要写了我和妹妹以及妹妹的未婚夫渡边升之间的对话,我玩世不恭,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无所禁忌,妹妹一直在劝我改邪归正,可我总是很恶心她那未婚夫以及他的本田500cc摩托车。恨屋及乌,我对妹妹也渐渐有了一点不快的感觉。

威士忌、性交、棒球、月经、咖啡、啤酒。这些常见的字眼在这部短篇小说中也不乏出现,撇开这些作者的精神家园,有一段描写自己洗澡的语言可谓传神:

我往杯里倒满橘汁,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进去淋浴,用香皂把散发出讨厌气味的汗水打掉冲去,又仔细刷了牙。淋浴完对着卫生间镜子一看,面目甚是狰狞,自己都不寒而栗,活像不时在末班电车坐席上看到的烂醉如泥的中年汉子那张脏脸,皮肤粗糙,眼窝下陷,头发无光。

这段语言非常具有画面感,阅读体验无非两个方面,一是引起遐想,二是历历在目。写出这种文字的作者,我们读之才不费光阴。

在小说中间作者揭示了主题:女人这东西简直同大马哈鱼无异,别看嘴上说什么,终归必定回到一个地方去。

[04] 《双胞胎女郎与沉没的大陆》——全名是《双胞胎女郎与沉没的大陆——罗马帝国的崩溃、一八八一年印第安人起义、希特勒入侵波兰、以及狂风世界》

怎么样?绝对够长!上有哪一篇的题目敢跟村上的这篇相比?首页上的那些长标题恐怕也远不是对手。

说实话,这篇短篇写得不好,模仿卡夫卡的痕迹太重,而且故事不好。

谁要说一个作家的作品都是好的那只能证明自己IQEQ有问题。村上并非所有小说都是好的,这篇名字奇长无比的小说不幸落入窠臼。故事描述了自己梦中的一对双胞胎女郎被建筑工人砌到了墙里面。由此来象征一些村上认为该象征的东西,具体象征什么,他就是不告诉你,让你去猜,让你去联想,让你累。所以,刚才夸过《家庭事件》,这会又跌入低谷,太累的小说,写作时要避免。

[05] 《拧发条鸟与星期二的女郎们》——典型意识流小说

多年以前,我第一次听说意识流时,以为就是流水账的意思。后来发现不是那样的,村上的这篇《拧》,如果概括来说,那就是,

没写完?是的你没看错,逗号后面该有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概括不出来,上面那个逗号就好比这篇《拧》,写的不好,意识的流动太湍急了,湍急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不是奔流到海,是狂奔到海。难怪在他的小说中经常出现《尤利西斯》之类的名字。

你爱村上吗?那就看他的小说吧。因为他有丰富的想象力。

你爱睡觉吗?那就看村上吧。因为他的有些小说确实有助于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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