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时令已经初冬,我所经过的路旁,原先那些盎然绽放的喇叭花,在一场又一场的寒霜过后,全部被灭杀。冷风中,唯有枯干的藤蔓,依然缠绕在那些可以攀爬的树枝和草木上,寂然无语。然而一旦我驻足,挤挤挨挨的喇叭花,或紫色犹如风铃,或蓝色雍容华贵,尤其是闭上眼睛的刹那,鲜衣怒马,摇曳深情。就仿佛我的周围皆是喇叭花的簇拥。偶尔还会看见蝴蝶飞来,一只大黄蜂就像这片乡土的护卫者,在我身边飞来飞去的嗅着我身上的味道,试图盘查我的身份。突然之间看见一朵玫瑰花,耷拉着憔悴的花容,想必一定是经过寒霜一再摧残,那么心怜的让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扒开外围的花瓣,却待看见花蕊,依然任性呆萌的试探着注视我。咯噔一下的思绪,立马奔赴南疆!那一年的那一次战斗,来自四医大的几个女学员,一定要求上前线。

冲锋陷阵是男人们的事情!可救死扶伤必须是女兵们的义务!女兵们那么倔强!一副副担架在女兵们的攀爬和跪拜中,一路艰难的向着安全地带移动。谁也没有想到,都要接近我方阵地前沿的时候,敌人一发炮弹飞来,即将爆炸的瞬间,后面的那个女兵猛然间扑倒在伤员身上。可想而知,伤员得救了,那个女兵,纷纷炸飞的花瓣,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尽管时光过去三十多年,这样的记忆一直伴随着逝水流年。仿佛神经质一般的,看不得花瓣的伤痕,更看不得纷飞的花瓣,每次看见,心灵的伤口就要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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