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02白牛皮，我的风景

          白牛皮，我的风景

              20170402

       “白牛皮，白牛皮，一半风一半雨，天上风雨海上流急，渔家孩儿去家里，……”，迎着海风，站在白牛皮的礁石上眺望着远处北麂岛的山峦在眼前缓缓而过，仿佛有一缕歌声始终在耳边萦绕，熟悉而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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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关老爷岛的水流变得滞缓，如果不是关老爷岛的水色逐渐浑浊；我们应该是不会像夸父追逐太阳一样，绕着北麂岛苦命追寻，寻找哪怕只是一泓清水，能够给钓友们带来些许的惊喜，而不至于让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们带着满腔的失望悻悻而归。

       “白牛皮”，无意间成为了落脚点,就像是茫茫沙漠中忽然出现的绿洲，我们在这里发现了湛蓝的水色。

       “白牛皮”有一岛两礁，是大筲箕屿和南近礁、北门礁的统称。一直以来与下岙岛、关老爷岛一道成为是矶钓的绝佳去处，经常会因大物出水而让其成为了风景线。

       “白牛皮”是一个俗称。据说是在一个台风夜，从北麂岛向北而望，茫茫的大海上有一头白色的水牛在水面上踯躅而行，发出低沉的声音；忽然间，天空电闪雷鸣，一道白气腾空而起，一张白色的牛皮从空中缓缓而下，轻轻地覆盖在水面，大海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以后，每当有大风雨，就会有白牛皮从空中飘下。

       今天是小潮水，风平浪静，自然是不见“白牛皮”。大筲箕屿，西岸高耸，山峦翠绿，而东岸平直，浪平沙积，就像是一只被巨人捏着后沿，微微倾斜着的筲箕，要将水下的虾米一次淘干净。不知是水太重，还是虾米太重，巨人手里的筲箕永远地停留在了海水里。南近礁是一个浑身泛白的，犹如一块面包漂浮在水面的明礁，在大筲箕屿的东南面，隔着一道流水，却与大筲箕屿形成了一个显得很是微妙的海湾，难怪经常有大物出水。北门礁是一个暗礁，在大筲箕屿的东面，只有在潮底的时候才会露出黑黝黝的几块背脊，就像是小海豚怯生生地在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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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近礁是个好钓点。矶钓船急匆匆进入白牛皮清澈的海湾，我就一眼看中南近礁流畅的礁岸，水流带着一条涌浪在礁石上冲刷出的长长的泡沫带慢慢远去。礁尾是暗礁错落而立，使得与大筲箕屿之间的水道显得更加得汹涌；而礁头却是凌乱横卧的巨石，使得水流和涌浪相互激荡出一片又一片浪花。涨潮时钓礁尾，退潮时钓礁旁和礁头，都应是大物出没的地方。难怪上礁时恰逢刚退潮，礁尾还有几位钓友似乎是心有不甘地伫立着。

       我当然是在礁旁顺着流水作钓，这是退潮的时候。钓组在浪尾入水，随着退却的浪花荡出去，然后在流水中缓缓地沿着礁石向礁头漂去，偶尔有些沉滞，就在准备扬竿之际又浮上了水面。我不知道这样的沉滞是钓组挂底了又让流水带起来，还是黑鲷小心翼翼就饵后感觉到些微的拉力而马上放开，总是让我有些迟疑。又是一段在水流中飘荡后沉入了水底，浮波隐隐约约的没有浮起来的迹象，于是就毫不客气地扬竿了。总是有石九公上钩，偶尔是一条小黑鲷，要么就是挂底了。

       我是时刻希望有黑鲷巨物上钩的，就像是先前在关老爷岛作钓时的情景，沉重的拉力和黑鲷在水面翻着鳞光挣扎让人的征服欲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在搏鱼过程中体会着猎物到手的喜悦而又可能瞬间跑鱼的忧虑让人的心情随着黑鲷的时隐时现而忐忑不安，这样的刺激就是最大的乐趣。只可惜先前在关老爷岛上涨的潮水并没有能让咫尺之遥的清澈海水靠岸，而渔民兄弟也在不远处沿着岛屿撒下了渔网；我们也就只能在“白牛皮”继续寻找那样的感受了。

       曾经与钓友在冬瓜屿的门口礁有这样的遭遇，在礁岸平直的流头抛下钓组，钓组乘流到了流尾，总是忽然间没入水中，扬竿刺鱼就是黑鲷上钩。今天在南近礁也希望有这样的经历，在平直的礁岸水流中也可以连竿中鱼。于是，不停地在涌浪流头抛撒诱饵，不停地在流水带抛撒诱饵；然后，双眼紧盯着随波逐流的浮波，不让浮波的每一个微小变化随便躲过，随时准备扬竿刺鱼，而能够感受中鱼过程的每一个细节，能够享受钓鱼过程的每一点乐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钓组在不停重复着一样的漂流，这种情景却没有在期盼中顺利出现，只有几条石九公和小黑鲷来安慰一下饥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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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水底下不会没鱼，否则就不会有石九公或者是小黑鲷上钩了；之所以没有能够黑鲷大物上钩，大概是因为生性谨慎的黑鲷大物刚刚靠岸，要么不愿意轻易就饵，要么就在深水里等待饵料的上门了。此时此刻，浮游矶钓不是最佳的方式，也许全游动矶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如果还是采用浮游矶钓，就不能在这个钓位死守了。

       看着礁头的涌浪外总有一片没有泡沫的平静海域，直觉中在平静的水面下肯定有大物隐藏在那里。我是不动声色地踏上礁头的，脚下的涌浪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显得更加猛烈了，有一种颤动的感觉传遍全身，让人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要接受挑战而紧张地收缩了起来；我没有退却，有一种渴望紧紧地抓住了每一根神经，让我的意志更加坚定。

       意料中的激动就是不平凡。

       抛撒了一些饵料后，在泡沫带的边缘还是只有石九公上钩。钓组太长了！我想。

       于是，钓组入水点继续外移，就在那片平静的水域。不经意间一个顿口，浮波在水面下停滞了。又是挂底了!我想。

       于是，轻轻带动一下钓组，既是为了逗引可能就饵的黑鲷，也是为了弹出可能挂底的鱼钩。然而，瞬间有一股强大的力道从手里冲出，让我的料想一下子变成了弥漫全身的喜悦。我没有多想，紧紧地保持一定的力度带住鱼线，随着出去的力道而放开鱼线，而又随着力道的消失迅速地收回鱼线，让海里的大物始终在一定的力度中冲刺挣扎，消耗体力。大物先是冲向深水的，可出去不远又迅速地折向岸边。在翻滚的浪花中时而扎向水底，把渔竿弓得瑟瑟发抖；时而又被鱼线带出水面，忽明忽暗的鳞光显得尤其美妙。我的心思来不及享受这种瞬间的美景，而只能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努力控制着大物，不能让已经靠岸的大物有丝毫的机会脱逃。也就几个回合吧，大物虽然还是在水面时不时狠劲地扇动尾鳍，用尽最后力气欲图继续扎向水底；但还是乖乖地进入抄网，成为了我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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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经历，“白牛皮”居然也会有我的风景，只可惜大物上岸而太阳已经西斜，否则更多的激动就是一种由衷的感动了，我也可以扬眉吐气。

       “白牛皮，白牛皮，没有风没有雨，前舱后舱都是鱼，渔家孩儿多惊喜……”，看着停泊在海湾里矶钓船，儿时北麂岛的温暖回忆又浮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