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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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似乎遥远的已经想不清具体是读初几了,但肯定那应该是一个在风中追逐的年纪。烦恼和忧郁也不是那个年纪最重要的事情,即便已经无奈的开始背负父母的意愿。

那时候对自然无畏,对周遭无惧,对父母无奈。他们总想在十五岁少年的身上添加一些能够让他们看到未来更美好的定语修饰词。想来少有人会背负诅咒开始十五岁的。

可是《海边的卡夫卡》里面的十五岁少年田村卡夫卡却自幼就被无情的诅咒了。那个诅咒甚至比俄底浦斯王的诅咒还要可怕——尔将弑父,将与尔母、尔姐交合。于是卡夫卡在十五岁生日的前夜逃走,去找寻在四岁时抛弃他的带着姐姐离家出走的母亲。

此书是两条线索同时展开,奇数章讲卡夫卡在四国高松的经历,偶数章讲一个奇怪老头中田的遭遇。两条线在全书的后期汇合,却并没有将很多疑问解答开来,似乎更多的答案是在每一个读者的心中。不同的人答案不同。

卡夫卡从未见过母亲的照片,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仿佛是运命在冥冥之中引导,他偶然来到某私立图书馆,遂栖身于此。馆长佐伯女士是位四十多岁气质高雅的美妇,有着波澜曲折的神秘身世。卡夫卡疑心她是自己的生母,佐伯却对此不置可否。卡夫卡恋上了佐伯,并与之发生肉体关系。

另一条线的主角是老人中田,他在二战期间读小学时,经历过一次神秘的昏迷事件,从此丧失了记忆,将学过的知识完全忘记,甚至不会认字计数,却获得了与猫对话的神秘能力。中田在神智失控的情况下杀死了一个自称焦尼·沃卡、打扮得酷似那著名威士忌酒商标上所画的英国绅士的狂人,一路搭车也来到图书馆见到了佐伯。

卡夫卡的故事写实,中田的故事魔幻,两种手法交互使用,编织出极富强烈虚构色彩的、奇幻诡诘的现代寓言。而佐伯将这两个故事联结为一体的结合点,所有的疑问似乎有的解答。然而也不并明确。

小说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容易读进去,至少我是这样的。直到尤其是两条线同时展开,很容易不明所以。然而当人物的描写不断丰富,很多的事件出现了相似的吻合,两条线开始二归一之后,便有豁然开朗的感觉,甚至有些唏嘘。

有时候我在想,中田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臆想的,他究竟代表着什么呢?一个战争的受害者?(书中是以二战为背景的)虽然描述他的部分是虚拟的,但是战争背景是真实的,上学是真实的,意外失忆之后一切才离奇起来。而田村卡法卡自小就被父亲告知他身上的诅咒,从此承受这一诅咒带来的痛苦,沉浸其中茫茫然。于是终于在内心的巨大压抑之下不得不出走去找寻母亲和姐姐,在不断想要摆脱诅咒的执念下一气呵成的应验了诅咒。其实卡夫卡和中田是彼此的前后人生。

小时候就常听大人们说到这个词“三岁看到老”。我一直不解,从小到大都不解。为什么三岁或者几岁的时候就要认定今后一生,一个人今后的样子。难道长大的过程中就不会发生变化吗!大人们自以为是的人为自己的小孩或者别人的小孩小时候怎么样,长大了就怎么样,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言辞。我很鄙视之。

十五岁的时候也许我们还不太懂这个世界,却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崇拜着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俯瞰整个世界。

十五岁的时候我们不满意生活的小圈子,不满意身体被圈进在教室内,不满意父母对自己的奇思妙想的鄙夷,不满意身边小伙伴幼稚无意义的举动,仿佛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内心在追风,不是谁都能懂,甚至孤独更酷。

十五岁时不喜欢父母在耳边碎碎念说什么“只有好高中,才能上好大学,才能有好工作”,十五岁时不喜欢老师在讲台前絮絮叨叨说“不好好念书对得起你那辛苦赚钱供你上学的父母吗?”十五岁时不喜欢的事情很多,喜欢的事情也很多。因为那是刚刚开始认识自己的年纪,刚刚可以和自己对话的年纪,甚至想要去决定自己的年纪。

成长往往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我们每个人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都会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来让自己一夜长大。正如卡夫卡君所经历的一切虽然看上去更加极端,但实质上跟我们都是一样的。困难的时候,我们的朋友和家人都会帮助我们,那是生命最真实的善意。在卡夫卡的世界中,也有大岛和樱花两个角色与之对应。给予卡夫卡温暖,保护他,教会他如何去生存与选择。而在我们的世界里,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正是他们的存在,我们才会一步步走来,真正的走进自己的人生。

十五岁的成长是第一次与自己的遇见,好坏都是喜人的。对错都是勇敢的。我们自己要做出选择,是坚强的面对困难,明知世界的黑暗还是要勇敢地活下去;还是选择逃避,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混过每天的日子。最后卡夫卡选择了面对,而我们也选择了继续。我们依旧是当年十五岁的样子,对生活不卑不亢也不依不饶。

小说的开篇是这样的一段话:

一个人走在沙漠中,莫名其妙的刮来一阵旋风,将人笼罩进去,遍体鳞伤。而忍受过去之后,沙漠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只有这个人自己知道,他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就此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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