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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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姐是想问我为什么放走苗德寿吧？”江辰很是识趣，直奔主题，“其实，就算那天我们抓住了苗德寿，又能怎么样？于公，就算我们把苗德寿交到了移民调查处，能证明什么？只能说苗德寿身上有魔气，这就能证明他是幕后主使么？”

“不是还有翠珠么？”七梦挥了挥手中的盒子，昨晚她将禁地中的妖兽尽数收到了盒子中，翠珠也在其内，“可以让翠珠来指证苗德寿啊！”

“翠珠大不了能证明苗德寿曾经要她记住苗小姐的大脑回路的信息，说到底，就是一只老猫的好奇心，又能够说明什么呢？”江辰反问道。

“可是你也说了，死者并不是松虚啊，再结合翠珠的证言，不能证明苗德寿和茅山勾结么？”寒冰提出了证据链条的想法，不过，自己也知道这种联系很薄弱，所以，问得也不是很有底气。

“唉，你也知道，死的是谁其实并不影响移民调查处结案。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苗小姐杀人的事实了，关于死者的身份，他们就算走个过场去茅山核实一下，结果也仍然如此。更何况，我们现在主张苗小姐当时被人控制，并拿不出一丝一毫的真凭实据。七梦，你们魔族通过梦境控制别人后，会在身体或是灵魂上留下痕迹么？”江辰与七梦核实起来。

七梦轻轻地摇了摇头：“梦境之中，怎么会有痕迹。”

“是啊，而且，苗小姐，于私而言，就算抓到了苗德寿，您会怎么处置他？”江辰又转向了苗臻真。

苗臻真低头不语，沉默半晌道：“您说的是，我如果把苗德寿抓在手里还真是个麻烦。”

“麻烦？有什么麻烦的？杀了就是了！”雪菲儿嘟囔着。

“杀了他，死无对证，移民调查处那边恐怕再也无法证明我的清白。而且，他在猫族内羽翼甚广，我还没有亲政，无凭无据，擅杀族中耆老，恐怕会引起哗变。留着他，如果将他妖魔混血的身份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与魔族的争端，是吧？”苗臻真看了看七梦，七梦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苗臻真继续道，“不公布他的身份，在族中和他勾结的那些人保不齐会作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说，这个苗德寿，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您是因为这样才放走他的？还是有别的安排？”

“七梦，关于他在魔族中的身份，你知道些什么？”江辰并没有回答苗臻真的问题，反而紧紧地盯着七梦，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他，他是魔族贵胄的一支，”七梦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事关魔族秘闻，我只能言尽于此。”

七梦不肯说，江辰也没办法，继续说道：“刚才苗小姐已经把我们的处境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的情势很被动。为今之计，要想证明苗小姐的清白，只有找到苗德寿和茅山勾结的证据才行，而且，我有五成的把握，苗德寿现在很可能就在茅山，如果是那样，事情可能会更好办一些了。”说着，江辰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去茅山？不怕茅山杀他灭口么？”雪菲儿的哲学里，杀人灭口是最干脆的解决方式。

“或许他对茅山还有用。那毕竟是茅山，不会因为有了小小挫折就杯弓蛇影，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江辰顿了顿又说，“还有五成的可能性，他会回到魔族，是么？”江辰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七梦。

“七梦只负责保护我，魔族之事自有魔族的规矩，江先生就不要为难七梦了。”不待七梦回复，苗臻真先行挡下了江辰的问题。

江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看七梦那天的反应，江辰已经隐隐猜到，苗德寿在魔族内部身份可能并不简单。眼下不能指望魔族这条线，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够在茅山有所突破。

“既然这样，我们就上茅山碰碰运气吧。”江辰捋了捋思路，“茅山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势烜赫，但所以依靠的，绝非是像松明一类的草包，他们真正的实力，并没有暴露。”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们就是一群草包！”雪菲儿大大地不以为然。

“各个门派的情况，移民调查处虽然不能保证完全清楚，但是，知道的，肯定会比我们多一些。昨天晚上，我找了个朋友问了一下。”江辰所指的人，自然是钱老三。

“钱老三？和蛇精胡搞的那个？你和他还真是好基友。”钱老三的糗事雪菲儿都见过，所以很是看不起他。此时，不但把江辰给捎带上，提到了蛇精，还有意无意地撇了燕不工一眼。

“蛇精都搞？口味真挺重！”燕不工并不理会雪菲儿，反而对钱老三浮想联翩。

“此事我稍后跟你解释。”江辰看出燕不工对这一技术问题很有兴趣，先回应了他的疑问。随即又对雪菲儿道：“他哪有那么听话，不过是利益纠葛而已。你们记不记得从地道里拖出来的那个黑衣人？”

昨天晚上，七梦从禁地里出来时的确拖了一个黑衣人，那是苗德寿派去看翠珠的，寒冰就是跟着他进了禁地。等苗臻真等人带走一众妖兽，再次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因为是小角色，所以除了苗臻真之外众人没有都在意，不想，江辰在此刻忽然又提起了这个人。

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江辰继续道：“那个人是老六，就是钱老三的手下。”原来，从禁地出来后，江辰第一眼已经认出了此人就是天天和钱老三在一起的老六，只是当时并未点破，反而故意把老六留在那里，并在他身上悄悄地施了手段，想看看他到底和什么人联系。没想到，老六醒来后，逃出了密林，去找的人竟然是李竹。当夜，江辰把钱老三从被窝里拎出来了，钱老三得知李竹竟把耳目安在了他的眼皮底下，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对江辰感激涕零，把调查处所掌握的有关茅山的信息一股脑都告诉了江辰。

众人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江辰竟然忙活了这么许多，连雪菲儿对江辰的辞色都略有些缓和，但是忽然又觉得不对，追问道：“你在老六身上下了什么手脚？前些日子还天天担心自己被别人监控，现在居然有本事去监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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