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
我喜欢这个词,也许是好声音张磊唱了一首叫做虎口脱险的歌,也许是走在梧桐叶落的路上偶尔来的一阵风。我不能为它写首歌,也不能多么贴切的感同身受。我喜欢的风,我害怕的风带走了叶子的绿,带走了夏日残余的温度,带来了一场早来的雪。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想起它,有一天傍晚出去,回来时夏日的雨在学校的路上汇聚成河,我趟着水慢慢回宿舍。还好那时没有风,天气也不算太冷。
日复一日的恍惚的来去,只有两台风扇的教室,散落的书,有一天未晚的雷雨,窗户刮进来的风带着雨。我关上窗,听雨打在玻璃上,流成夏日斑驳的样子。
然后我就回家,再回来,换了个地方。我偶尔想起,偶尔想到一个词,想到一句话,一个未完的章节,我不想忘记,只好记下来。于是有风口,可是我连什么时候想到的都已经不记得。
我走在路上,我坐在教室里,我看着天慢慢黑。我渐渐适应八点天都还亮,到六点天黑。我想起高中那些年的冬天,我上晚自习,摸着黑下楼梯。
我知道不会有那样一阵风,从一个窗口吹进来,我反复想象这个过程。
我走在学校的路上,两旁高大的梧桐遮住了天空,直至叶子落到所剩无几,露出苍白的颜色。
西雨
西安的雨,西边的雨。
也不是夏天里磅礴的雨,大概是秋天,我不记得是初秋还是深秋,就是那一场夹带着一点落叶的雨,路都被浸成黑漆漆的颜色。天气大概有一些冷了。开始添衣服。
像是梅雨,一下好多天。我记得是下了好长的时间。长到不像西安的雨。
雪终
11月份的时候,西安下了一场早雪。
初中有一年,有一场雪下的也早。然后就是连续明媚的晴天,雪融的很快,几天就不见踪影,仿佛未来过。
有句话说: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但永远最令人心痛的,就是没有好好道别。
雪没有留下痕迹,反而带落些还流连着晃动的枝丫不肯轻易落下的枯叶。清洁工早三遍晚三遍地打扫路上散落的叶子,用一种钩爪清扫落在草坪的,让一切如初。
雪中也结束了。洋洋洒洒诸多啰嗦、拖沓的废话也不能再看到了。潦草的看完,现在回忆也不记得什么特别的情节,想重新再看一遍却又没有力气。
我们用尽力气,想记住那些流逝太快又留不下痕迹的事情,谁又来和这些挣扎诉一曲衷肠?究竟什么是有意义,什么又了无风尘?
爱古风,爱武侠,爱和自己相距久远的故事,往往就不会多么感动。我以为自己万丈红尘过,片叶不沾身,谁又料到跌的惨不忍睹。心不能如镜水,也要远离扔下来的石子。
避免失望,只好离得越远越好。避免感动,不去想就好。尘世这么繁杂,我们终会不知不觉离开,悄无声息忘掉。
我总是感觉走在一条修炼的路上,不承认毫无进展,又害怕一念成魔。
既想初心不忘,又怕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菩提
信仰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它可以是你看了很多遍的书,听了很多年的歌手,玩了很久的角色。可是你不能看了一本小说,就说很了解这个作家。听了一首歌,说很爱这个歌手。至少我不能。
我寻求一种解脱,又不知应读多少书走多少路,长多少岁,才能沉淀到心不会慌。我只好慢慢走,慢慢看。可有些事情不是用来等。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归去来,人生如戏,扮戏的要散,看戏的却不肯散。
后记
这些大概都是考研时无聊的想法。时至今日已经记不得当时的细节,就不再添枝,错别字也不改了。
夜里听歌准备入睡,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学校,又回到了那个六楼的边角。想到这一年的9月,我不能再来西安,再去我仿佛呆了还多年的本部,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认识一堆陌生的人,诚惶诚恐。
考研时心情确实不算如何的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独来独往,也算过习惯了这种日子。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太记得。甚至我知道是在三楼右边第二个教室自习,却不记得到底是多少编号的教室了。
呐,就是那么健忘又念念不忘的人。
风口。应该是一种天窗似的物件。有很亮的光芒。
西雨。就是很单纯的西边、西安的雨。大概下的和我的心情一样糟糕又连续吧。
雪终。一场早雪的终了。也是一本叫雪中的书的结束。
菩提。当时只是单纯想找一种解脱。
那时是那时,连听的歌也都不会再相同。
想些的东西,越写越难看。
我们只能怀念,却不能回到以前。就像刚看到一句话,当你意识到时间是一个贼时,它已经偷走你所有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