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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瑗关上门,背靠着门站着,心怦怦直跳,没想到他真的住了进来!
她跳回床上,抱着她的毛绒公仔,无意识地揪着公仔的耳朵。她给自己打气,没事,就当他是艾米……
可他终究不是艾米。她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却丝毫看不下去,耳朵里清晰地传来各种声音:他拉着箱子进了客房;箱子拉链打开的声音,在收拾衣物;他进了卫生间,开始淋浴……
她想像了一下他淋浴的场景,立马对自己喊了一声:停!摸了摸脸颊,又有点发烫了。她钻进被窝,用枕头紧紧地裹着头,试图用黑暗让自己平静。可她的心里一直在不听话地冒泡泡,翻腾着让她心慌慌的情绪。这样共处一室实在是折磨,她心里想,明天跟他商量一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尽量早点回去吧。
过了良久,她听见柳元关了走廊的灯,接着走到客厅关了灯。
终于平静下来。
林瑗也有点累了。她命令自己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尽快入睡。快要入睡的时候又猛然睁开眼睛:洗衣机里的衣服忘记晾晒了!她算了下时间,一个小时之前应该就洗好了。衣服在洗衣机里呆了太长时间,需要重新再漂洗一次了。可柳元已经睡了,洗衣机发出声音会不会吵醒他?
她想了想,这次洗的衣服都是牛仔裤和外套类不贴身穿的衣物,就这样吧!
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家居服出来。尽管知道柳元已经睡下,可穿着睡衣在屋里走来走去,她还是有点不适应。洗衣机就在客厅阳台的一角,她没有开灯,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园区里路灯和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光通过客厅窗帘隐隐透进来,屋子里家具的样貌渐渐变得清晰。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的阳台,尽量轻地打开滚筒洗衣机的门,一件一件把衣服拿出来撑在衣架上,再挂在晾衣杆上。
等她把衣服挂好,再次轻手轻脚地走进走廊,看到柳元斜倚着客卧门框站着。
她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他穿着宽松深蓝格子睡衣,整个人无比慵懒。
“没有。”话音刚落,林瑗就落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柳元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再次包围了她,“总算出来了......”他低沉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戏谑的笑。
林瑗有点不好意思:“我……太累了,刚才都睡着了,突然想起洗衣机里的衣服”。
“你早给我说,我帮你收”,柳元还是抱着她不撒手。
“你要是有换洗的衣服,明天一起洗了吧”。
“嗯。”他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睡不着,进来陪我坐一会儿?”。
林瑗有瞬间的踌躇。柳元看她犹豫,抱着她的手臂加大了力度,箍得她喘不过气,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喂,这是你家,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还怕我吗?进来好不好?”
林瑗被他半抱半拖地带进了客卧。客卧里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林瑗模模糊糊地想,灯的亮度调到最低了,即使在她被柳元带着在灯旁的床边坐下,他的五官仍然是模模糊糊,笼罩着一层温暖的黄色,如梦似幻。
柳元看她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一叹,把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里。
失而复得,他就想一直守着她,就这样抱着她,和她亲昵,他才能一次一次地确认她并非梦幻中不真实的林瑗。她就这样切切实实地在他身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会情不自禁地亲吻自己,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他想重温这样的幸福,于是他使劲抱她,迫使她抬起头再一次充满爱意的湿漉漉地看着自己,让自己再一次沉溺在她的眼神中,忘记了天地万物和周围的一切。
他不由分说低头吻她。他爱她,渴望着她,两个人费尽周折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就是为了毫无禁忌的相爱吗?
林瑗觉得自己又变得轻飘飘的。她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尽情投入他的怀抱,感受着他密密麻麻的吻无处不在地将自己包围,林瑗动了情,她双手捧住柳元的脸,凑上前去,开始绵长而温柔的吻他。柳元耐心地回应她,他看着林瑗垂着眼睛动情的样子,无法控制地紧紧抱住她倒下去,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捧着她的头,使劲回吻她。
身下软绵绵的触感再一次把柳元逼到快要疯狂。
柳元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但林瑗还是觉得很重,只是在这种重量里带着让她心安的踏实。她双手轻轻的抵着他的胸膛,一种她从没体验过的感受刺激得她热血沸腾,她耐心地回应着他,却不敢正视他。
柳元在她耳边急促的喘气:“怎么办……林瑗,咱们结婚吧,一回国就结……”
林瑗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柳元极力克制:“你决定吧,你说什么时候回……”
林瑗悄悄躲着他的亲吻:“……我没什么事了,我们随时回去吧。不过你出来一趟,我还没带着你到处转转呢!”
她亲昵的语调让柳元很受用,他捉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就带着我转转吧!反正这次我有的是时间。”
林瑗笑:“这次怎么舍得把工作丢一边那么久,你不担心吗?”
柳元还在不停的亲她:“我更担心你。跟你比起来,工作算得了什么?”
又是发自心底的大实话吗?听起来好像是甜言蜜语。林瑗忍不住笑出来。柳元伸出手把她的脸朝向自己,问:“笑什么呢?嗯?”
林瑗继续轻笑出声,倍受他嘴巴蹂躏的脸颊红艳艳的,眉眼弯弯,齿如编贝。她边笑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还在闷声笑不停。柳元沉迷在这在她这轻柔的笑声里,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绕指柔。
如果前三十年所有的煎熬只为了换来她的相伴,只此朝夕,他便不悔。
何况,他们还有长长的余生共度。
林瑗笑够了,坐起来用手理了理头发,歪着头看着柳元,“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柳元拽着她的手,把脸埋在被子里,有点沮丧地闷声说:“嗯,晚安!”
林瑗看他,把他的头歪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我走了”。
柳元继续拽着她的手不松开,林瑗笑,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孩子气?她笑着摇摇头,抿着嘴抽出自己的手,走出客房,关上房门。
柳元把脸埋在被子里,用拳头轻轻地捶了几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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