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一战进入了大殿,他和齐凰一战,知道,自己借助了天阑图的力量。
大殿三层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天空一片乌云遮住月华,将一片阴影折射到楚泽削长的身上,楚泽淡然的闭上了眼睛,但在他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突然之间,楚泽全身涌出阵阵磅礴的黑气。
这是《唤魔经》所致,踏入真武,《唤魔经》就进入第一转。
楚泽咬牙苦苦支撑着,体内天元疯狂运转,试图将那《唤魔经》的魔气压入下气海之内,身体已然渐渐感受到真魔之力。
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楚泽早有所料,但却没想到,因为《唤魔经》比任何魔功都要来得威力巨大和霸道。
此刻已然是接近夜晚子时,天地间阳气升,浊气降,阴气旺盛,这魔气本性属阴,是《唤魔经》的好时机。
“《唤魔经》是楚家第一代老祖所创立,为楚家至强一脉的功法,称得上震古烁今的奇功,霸道异常。”
光滑的石板上,楚泽如老僧枯坐,但在他的意识海中,却是波涛汹涛,完全不同于表面的平静。
楚泽在脑海意识中模似出一个人形,随后让这人形面对自己所知功法口诀进行推演,这些浩翰的武学功法,对别人来说,拾其一已然是奢望矣,但对楚泽来说,却是信手拈来,稀松平常。
第二个功法让楚泽感兴趣的是风太苍所传的逆命九转玄功。
逆命九转玄功,奥妙非常。
而且这道功法,虽然条件苛刻,但收获颇多,最最令楚泽迷惑与感叹的,便是此功,居然每一次生死玄关,都可以破而重生,并且更为强大。
基本说来,只要不是死得太彻底,哪怕是胸膛开洞,心脏跳出,也轻易死不了,更可能会功力更上一筹。
逆命九转玄功的这种特姓,已然超出了武功的范畴,这一点最是让楚泽大惑不解,纵览整个大荒世界,能够让身体承受如此重创,甚至对常人而言,是必死的攻击,而不死,这种功法,或许,也唯有逆命九转玄功一个。
不知不觉中,体内的原星自动运转起来,运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直快,不知不觉之中,气海中,一小股突然从原本的运行轨道中脱离出来,进入了一道极细微的,极少用到的经脉,随后再次汇入原本的运行脉络之中……
意识之中,整个意识空间突然一震,时间似乎静止下来了,一切都不动了,包括那充斥整个脑域的炽目光团。
一种神秘的力量突然介入了,这一刻,楚泽突然又恢复了意识,而不再是木然的,依靠意识的本能去演化,推演功法的本质。
楚泽感觉自已突然拥有了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让自已凌架于意识空间之上,以一种冷漠而犀利的眼光看待着这个意识空间的一切。
“泽儿,我进来了。”
楚靝慈爱的声音,在外面呼唤楚泽。
“祖父,进来。” 楚泽道。 楚靝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着楚靝苍老的脸和浑浊的眼睛,楚泽内心难受,为了找到自己失去灵识的原因,楚靝多次耗费自己的本源,试图去恢复灵识,结果都徒劳无功,楚泽为不连赖祖父,就独自离开苍梧。
“泽儿,我的好孙子。今日你回来,本是你我祖孙二人,畅口大谈旧情的时候,但是此时不行,我们要重要的事情要尽快处理,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再看到你练就了无尽碎空道,我看到了希望,你将来定然不弱于楚旷。”
楚靝神色落寞,惋惜的叹道。
“就在刚才,万魔窟对我楚家宣战,万魔窟是魔门中势力及其庞大的,我苍梧已然式微,万万不是敌手。” 楚靝缓缓的说到,道出原因。
“我这次找你,是为了让你去汤巫山找一个人,但是此人性格比较怪异,剑道修为逆天,当年受过楚旷之恩,只要你的剑道能够得到他的认可,他就愿意下山。”
“我就直接说了,祖父需要你尽快领悟无尽碎空道的第三层次元斩,只有次元斩才能让此人下山。”
“我知道领悟次元斩,需要无尽的机缘,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
“还有多少时间。”
楚泽一脸的坚定。
“五天,不只有三天了。泽儿,我知道这样子对你来说不公平,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祖父想为担下来,但是这次除非得到外援,我们很难成功。这次和万魔窟决一死战,我也不知道成败如何,也怪祖父没用,一直无法达到你父亲的高度,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楚靝神色坚毅,慈爱看着楚泽一眼。
“泽儿,你看好了,这是我领悟的通天破灭道,楚家的功法本都是一脉相继,希望能够帮你领悟次元斩。”
一股无形的极度寒冽而凝聚的剑意飙扬开来,楚靝一脸冷竣,一身灰袍若蝶状飞舞起来。
楚靝缓缓的闭上眼睛,左手握鞘,右手握柄,楚泽将神识扩展到最大,将整个空间笼罩住。
嗤鸣的声音,响动。一声凌冽之声起,手中的剑和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剌耳的声音,随后一道灿烂夺目的光华从楚靝剑中迸出,那光华是如此之炽烈,即便十个太阳也同时出现也不过如此。灿烂而剌目的光华将一切都映得雪白,以至于完全分不清物体与物体之间的区别,目中所见,只有一片雪白剌眼的光芒,不得已,楚泽闭上了眼睛。
楚靝出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一秒都不到,以楚泽神识的强悍,也只能看到一道蒙蒙的炽白剑影,一闪而逝,根本无法捕捉。
空间之中,甫一出现一股强大的风罡,楚泽不禁倒退几步。
“这就是通天破灭道。”
楚靝走了,看着楚泽并没有继续说话,但是楚泽看出祖父的脚步中带有决然,让自己出去。
那刻楚靝出剑的情形再次映入脑海之内,楚泽双手交错,悬在膝部上方,脑海内一片空灵,渐渐的那一抹灿烂的宛若慧星划过的光芒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唯有那抹灿烂的光华。
楚泽不断的模拟楚靝那一剑发出时发出的骇人的剑意,以那团神识直接摄取的光华形像为蓝本,楚泽以他那远超常人的意识运算速度及一心多用的能力,在脑海意识之中,同时对那慧星般的光华进行演化,分析。
开始,在楚泽空寂的脑海之中除了一片无尽的漆黑外,便只有那抹夺目的光华,渐渐的虚空似乎被分隔成了数块,在原来的那抹横空而过的光华旁边,又出现了一抹光华,但形态却有些不一样,似乎外表的光华要淡了些。第二道一模一样的光华出现后,不久,在旁边又出现了一道光华,但外表的光芒又越外黯淡了些。
楚泽不断运用强悍的意识计算,演化楚靝的剑意,无数道灿烂的光芒一道接一道的出现在楚泽的脑海之中,意识被分成无数分,自各个可能的方向,对这些出现在脑海中的光华进行各个不同方向的推演,每道光华的演练方向都不相同,
脑海之中,光华每弱上一分,那光华中的剑影便清晰一分,意识外,楚泽体内迸出的剑意便浓上一分。
意识之中无岁月,只有无穷无尽的演练,推化,为了最快速度的推演出那一剑奥妙,楚泽几乎一心多用,同时运转起上万团光华,并且这个数目还在增加之中。即便以楚泽的意识强度,面对这种极耗脑力的任务,也有些吃不消了,数万团光华,有些突然摇晃起来。
那层层光华,突然如抽丝剥茧般褪去了,浩翰无边的意识海之中,无数团光华逝去,独留下那布满半个意识空间的无数柄,剑、
剑是很普通的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铁剑,但楚泽却觉得这剑是如此的震憾人心。
楚靝那一剑,居然是由数十万剑合而为一的,每一柄剑都包含有不同的剑意。
意识海外,大殿第三层之中,楚泽紧闭的左目突然睁开来,目中原本是黑色的瞳孔却是一片银色,冷漠而睿智。
意识海之中,那数十万剑锋指向不同的铁剑,在楚泽的注视之下,突然聚而为一,化为一柄朴素的长剑,那长剑突然一动,如惊雷,劈出一剑,剑华暴闪,楚泽便自意识海之中迫了出来。
睁开眼,楚泽发现身上的衣袍都已是化成片片布缕,身下,那光华的木板暴成一团团细长的纤维丝,凌乱的交错在一起,如同暴风雨过境。
那一剑的剑意在脑海中掠过,楚泽闭上眼睛,随后长剑扬手一剑斩出,一道微弱的光华闪过,随后便悄无声息,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
楚泽长叹一声,心知,知道剑法是一回事,但能不能使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要想破开空间壁障,还得多加练习,祖父那一剑,看似简单,实则简单背后是繁复到无以复加的细微变化。
苍茫大地之上,一道闪电从天空掠过,在密布的乌云中挤出一条通红的缝隙来,天地乍然一亮,随后便又归于寂灭,在电光响起的刹那,磅礴的大雨中。
一名赤膊的长发男子执剑而立,在他周身,剑气傲视苍穹。
楚泽一头长发湿湿的,贴着身体垂下,雨水不停的从额下滴下,模糊的了眼前的事物,十米开外,根本无法辨清。
一种强烈的感觉侵入着楚泽的心,那是一种急欲出手的冲动,楚泽已然有感觉了,一种快要成功的感觉,但他依然极力的抑制着出手的冲动,胸中那奇怪的感觉越发膨胀,似乎要炸裂开来。
嗤,时间放慢数万倍,一道细微的剑光从楚泽怀中迸出,那道细微的剑光不断扩散,强大,剑尖一点点的突破空间前进,每前进一分,那周身产生的炽烈光华便强上一分,长剑所过之年,空间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当长剑前进一尺之距后,剑身上暴发出的光芒已经整个将剑身掩盖,炽目的光芒在黑夜之中,便如同一个爆炸的太阳般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剌目光芒,方圆百里之内,一片通透,炽亮。
随着长剑一分分的递进,剑尖却渐渐的消失了,仿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剑尖般消失一分,那波动的空间范围便越大上一分,而长剑上的光华更是暴涨不止,终于在风楚泽身前,一点旋涡状的黑色扩展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狂暴的罡风从洞内吹出。
“裂开空间。”
楚泽衣袍猎猎作响,迎着那洞内吹出的狂暴罡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终于成功了。”
“次元斩,空间大裂斩。”
楚泽随意手一挥,四周的空间裂开,一道道剑气凌空。
楚泽顶着大雨,双手枕在脑后,索性在泥泞的大地上躲下,面朝着天空,又是一声嚣狂,多日的辛苦付出,终于化为此时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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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黑夜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隐隐还听到一阵呼叫之声。
“少主,救救我。”
黑夜中传来蹒跚的脚步声,楚泽一半意念破体而出,在大殿千米范围内一扫,数百米外,一名衣衫褴褛的白衣剑修抱剑向大殿飞来,他的胸膛上一道道犀利的爪痕深入胸膛,血水湿透了衣物,在他身后不远处,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身后黑色披风扯成蝠翼状的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追来。
那人似乎已然绝望,从空中跌落下来,失魂落魄的看着黑夜深处,以他此时的状态根未未曾发现一座百丈高山之后,便是他一心寻找的故土。
“少主,救我。”那人脸容非常年轻,眼前已然难逃厄运,回想自己的一生后,梦想破灭,以及种种遭遇,悲从心来,不禁仰天悲哭。
“快,救救师兄,他们被魔人屠杀。”言罢,那年轻苍梧修士居然已是气绝,楚泽大惊,低头看去,他的心脏早已不知所踪,能找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一股意念的支持。
楚泽仰天一声长啸,第一次他心中杀机满盈,这年轻修士已毫无疑问,必是苍梧中人,而自已,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自已面前,而救不了。
“楚泽,正事要紧,这边我来处理。你们全都呆在大殿,我去去便回。”黑夜里远远的传来楚靝的声音,声音中一片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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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巍巍冰峰的山底,冰层覆盖之处,有一个一人高的冰穴,冰穴通道一直延伸到这座数千丈的冰峰山体之内。
楚泽对剑气的敏锐度达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一千里范围内,只有的修剑者存在,则不必借助神识,必能发现对方所在。
人影落处,楚泽已翩然落在了那处冰***冰**部很亮,内部的墙壁非常光滑,弯曲的通道一直向内延伸,不知尽头在何处。
微一犹豫片刻,楚泽站在洞口,朗声道:“楚泽,求见公羊长空前辈。”
“楚家之人,即然已经到了门口,便进来吧。”
洞内传来一道落陌而寂寥的声音,正是那公羊长空的声音。
一路沿着那弯弯折折的通道,踏着光滑的冰层,楚泽在地下数百米的地方,见到了一脸颓废的公羊长空。
认真的来说,这里是一处冰窑,一处被当做栖身之地的冰窑,地面很凌乱,到处摆着一些或倾或倒的酒坛,在宽敞的冰窑内部,一身白衣的公羊长空抱剑仰靠在冰冷的雪墙上,在他身前,一张冰雕的矮木桌上放着一坛冒着热气的酒。
木桌对面的雪墙上,挂着一副有些发黄的画卷,画上是一名嘴角噙着笑容,脸色温柔的女子。
“前辈。”楚泽开刚开口,便被公羊长空扬了扬手,打断了。
“现在什么也别说,陪我喝杯酒。”公羊长空仰起头,似醉未醉道。
楚泽便不再开口,慢慢的走过去,靠着那张冰雕的矮桌,盘膝坐下。公羊长空抓过身边一个酒坛,右手在坛底拂了一遍,这酒坛内原以凝结成冰的酒水迅速融化开来,一个个泡从坛底冒出,不片刻,酒坛中已冒起腾腾的热气了。
“来,你也来坛。”公羊长空将酒坛放到冰雕矮桌上,招呼楚泽道。
看着眼前这个古朴的酒坛,闻着那熟悉的酒香,楚泽眼神渐渐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楚旷在之时,祖孙三人狂歌痛饮。
楚泽也是一口痛饮。
“想不到,楚旷后辈还是雅人。”公羊长空醉眼朦胧道,顺手在身边一抓,将两个精巧的夜光杯放到桌上。
“这是平常都不轻易使用,今日,便拿来招待你吧。”
楚泽抓起那晶莹剔透的夜光杯,那冰雕的矮桌上,一股酒泉自酒坛内升起,注入到楚泽的酒杯中,刚好注满,便止住了。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楚泽不禁叹然:“好酒。”
“你来找我,说明楚旷已经不在。我虽和楚旷是旧识,但是我公羊长空追求剑道,不问世事,只要你能够在剑道上得到我的认可,我就会随你下山。”
楚泽点点头:“我知道。”
“那请接招。”
“吟”突然之间,一道比星河还烂灿的剑光,从地平线处冲霄而起。
轻轻一挥,斩断亿万计的空间,横亘在楚泽面前。
瀑布般的剑光,照彻天地,一瞬间,将所有的气机,都压了下来,天地之光在这道剑气的光芒下,也黯然失色。
一股屠神戮魔,毁灭苍生万物的气息,正是戮仙剑道独有的气息。
长剑吟啸,戮仙剑的剑气还未完全消散,又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剑气,气冲牛斗,直贯天地。
这道剑气浩浩荡荡,举世无匹,一剑发出,震通八方。
连天空的云层,都被排挤开来。
一股剌目的剑气,凝如实质,仿佛水波一般,沿着云层,向着四面八方幅射开去。
将方圆数千里内,照得一片彻亮。
就连上空中,这一刻都被镀上了一层剌目的银白光芒。
如果戮仙剑的气息,是那种目空一切,屠戮苍生万物,残酷无情的话;那么这道恢宏的剑气一出,立即散发出一股空间塌陷,天地崩裂,神魔陨落的味道。
就仿佛是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一个无形的塌陷,要把整个天地拉扯其中,一起毁灭一样,就连灵魂都逃脱不掉。
“陷仙剑。”这道剑气一出,楚泽大骇。
戮仙剑道、陷仙剑道果然楚靝说此人剑道逆天。
然后,就在这些剑气靠近楚泽之时,空间错乱,剑气被引导到另一片虚空。
又一道惊天的剑吟之中,公羊长空身周的剑气光芒,暴射到原来的千倍以上。而本是一片虚空中,顿时宛如多了一颗太阳,放射出无边无际的剌目光芒。而那些光芒中,全是密密麻麻,数以亿万计的剑气。
在那密密麻麻的剑气之中,两道银河般的匹练,直剌苍穹,一眼望不到边际。
然而就在公羊长空的剑斩出,他周围的空间化为一道通天彻地的剑光,从地面如泉水一样喷薄而起,灼亮的剑气,映照虚空,穿透数万里的虚空,化为一柄惊天长剑。
“次元斩,竟然是次元斩。”
“楚泽,你很好,无尽碎空道的第三层次元斩。”
公羊长空一惊,慌忙后退,楚泽也收起次元斩。
公羊长空背对着楚泽,迈出的脚步停滞在虚空之中,良久,叹息一声,说道:“你去找一个叫钟离九黄的人,你若是能够求得他的加入,那么加上我,或许真的能够真正让你楚家不灭。”
在一个普普通通,实在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的山崖洞穴里,楚泽找到了钟离九黄,那里本应是一处妖禽的落身之地,而如今妖禽早已不知何方,不大不小的洞口布置的非常干净。
“楚泽拜见钟离九黄前辈。”楚泽抱拳道。
在楚泽身前,一名青袍银须老者盘膝而座,闭着肯睛,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由左到右嵌着一非质地各不相同,软硬不一的长剑。
“请坐。”钟离九黄身形非常削瘦,身上并无任何强者的气息渗出,整个看起来,就如同楚泽所见到了任何一个普通的人一样,让人完全无法将他与高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楚泽带着一丝疑惑,在钟离九黄身侧一张蒲团上盘膝坐下。
“是公羊长空让你来的。”钟离九黄睁开眼,淡然道。
楚泽点点头,说道:“我从公羊长空叫我过来找你。”
“公羊长空,已经答应你下山相助楚家,那么还来找我,却是为何?”
“他说只有得到你的相助才能保住楚家。”
楚泽身躯微微一震,回答。
“其实我已经是数百年不曾拔剑。”
钟离九黄淡然笑道,随后长身而立,这一刹那,楚泽突然产生一种地动山摇,眼前这人似乎瞬间变得高大,令得这个洞穴也变得拥挤起来。这种古怪的感觉,随着他随意抓起身边一把木剑,走出洞穴而消失。
“我和公羊长空相识在百年,我们彼此对对方的剑道佩服,他也已经是仙台境的修为,而且他的杀戮剑道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而我作为一名剑修,我只会对武学感兴趣,绝对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关系加入某一方势力的,否则,我也不会在此地,一呆数百年了。”
“我请求你加入,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野心,我楚家,也不是为了对抗八方,争域天下之类的。”
“那是为什么?我很好奇。”
“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入内详谈。”
“嗯,你若是能说服我,我可以考虑加入楚家,若是不能,老夫生平只对武学感兴趣,你只要打败我就可以了。”
“我不过是真武境剑修,就算领悟次元斩,也无法挡住前辈一招。”
“你很诚恳,也很坦率,说吧,我听着。”
“我楚家地处中州,靠近东胜,固然有建立自已势力的意愿,但这却并不是最终的目的,真正的原因是。”
当下,楚泽将自已的遭遇,细细道来,当讲到那名女子被万魔窟的敌人凌辱,在自已面前咬舌自尽,却凭着一股意志的支撑,在地上刻下字,当讲到楚家子弟,被追杀,失去心脏,却凭着一股意志的支持跑到自已面前,而自已也无能为力时,楚泽冰冷的脸上却忍不住滑落一行泪水。
楚泽没有去擦,每当因想到这,他总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为什么,为什么我那时什么都不能做呢。
“我请你出山是为了让我楚家能够在中州苍土立足,能够留着他们的性命,希望光大楚家一脉。难道我这样子做也有错?”
闻言,即便以他数千载难动的道心,也不闻禁言变色,冷哼一声,一掌按在地上,洞口石壁上,突然剑气纵横,布满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剑痕。
钟离九黄一头银丝飘动起来,情绪似是极为波动,仰首长叹。
这让他回忆到自己当年,自己接近全力维护宗门,结果自己被人骗走,宗门一夜被人灭门,他虽然神通盖世,但是无法查到真凶,心灰意冷,隐居山中。
钟离九黄陷入无尽的回忆中,自己曾经也是如此,有很强的宗门观念。
“或者我的目的太过纯粹,现在我得回去了。”
“其实,你来之前,公羊已经告诉我,我随你下山。” 钟离九黄叹道,看着楚泽的目光,接着说:“你祖父让你来找我们,主要是让我们带你离开苍梧,护住你,但是你竟然执意回苍梧,我和公羊定然都会陪你去苍梧,我和公羊二人护下你也不再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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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四大流派、九天九部参见苍梧之主。”
“天鲲流、龙遁流、霸鲸流和离凤流参见苍梧之主。”
“钧天部,昊天部,阳天部,赤天部,朱天部,成天部,幽天部,玄天部和鸾天部参见苍梧之主。”
楚泽当即返回了楚地,楚家各大分部都已在。
一连十多天时间都待在大殿之中,冥思苦想,将楚家剑阵口诀,取其所长,又结合自已的独特感悟,依天地术数,据原点运行轨迹,耗费大量心血,终创出一套威力绝大的剑阵《殛天剑阵》。
将《殛天剑阵》的阵图及口诀以及各人所使剑诀画下来,交给龙遁流尊主后,楚泽便不再多管,在管束方面,龙遁流尊主本来就在诸人之中颇有威望,同时又心细,这套剑阵传下不久,龙遁流尊主便已着手有楚家战士中演练。
龙遁尊主亲自带着这数人,在山中寻了一处平坦之地演练,直到这七人配合默契,将殛天剑阵的威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这才罢休。
每日白天,楚泽督促属下演练‘殛天剑阵’,晚上则督促诸人疯狂修练玄功法门,同时以本身功力引动天地元气,加速楚家战士元气的进度,经楚泽的修为,用这种方法,引动天地元气聚集起来,其聚集的量与速度还要远超过一般的阵法。
唯一的缺憾时,这种方法,颇耗心神,也幸好楚泽能一心多用,将本身神识锻炼的其强无比,如此这般的条件,楚泽才能连续很长时间,都引动天地元气,贯注入楚家数千战士体内。
这日子时,楚泽依然盘坐大殿屋顶,楚家四周,数千楚家战士盘坐于地,苦心修练玄功,忽然之间,楚泽心中一动,睁开眼来,前方,月夜之下,无数黑影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