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回眸谁浅笑》第八章 相遇相知

文/萧让听雪

清晨,一场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气息。萧子玉睁开眼睛,原来太阳光已经从窗户的缝隙中偷偷地躲了进来。萧子玉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李昕儿的短信:在老家,很好!勿念!

萧子玉心里对于李昕儿的短信当然很高兴,他很想再给她回过去,但他知道,否极泰来,物极必反,不敢过多打扰。在感情这方面,李昕儿付出的多点儿,萧子玉反而很被动,但是他喜欢这种被动。如果不是家里的那条线牵着,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不至于思前想后,唯唯诺诺。

萧子玉看到王颢还有张颜齐还在睡觉,旁边的赵轩轩也在睡。赵轩轩名字挺好听,人却长的五大三粗的,胡子拉碴的,活像个现实版的张飞,主要还是他的脸面胡子太多了,他也懒得刮胡子。

赵轩轩家里是江西的,比萧子玉他们大了五岁,很早就毕业了,只是初中水平,一毕业跟着他的叔叔在山里砍竹子做梯子卖钱。

后来,赵轩轩觉得自己有力气,不能总是砍竹子,砍刀磨破了,也是一辈子。他不甘心,就一个人告别家乡来到了无锡,通过中介,来到了如今的绿点厂。

他们线长看他的面相觉得他有力气,就让他管理车间的机器,哪一个机器停机了,线长就带着他修理机器,脏活儿累活儿都是赵轩轩干,慢慢地,时间长了,他也算是掌握了修理机器的技术,又因为人老实憨厚,线长就提拔他做了组长,管理三个车间的机器维修和卫生垃圾等。

就在萧子玉和王颢一行人来到这个宿舍之前,这里就住着赵轩轩一个人,又因为厂里是两边倒,所以这个宿舍里的八个人,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面,另外四个人是夜班,每一次萧子玉他们四个走,另外四个就回来。因此,整个暑假啊,一个宿舍里的人愣是叫不出名字。

这里就是一处睡觉休息的地方,没有人情可言,亦没有温暖,有的只是寂寞,孤独,冷清,死一般的寂静。还好就俩月暑假的时间,否则萧子玉他们真的待不下去。

吃早饭的时候,赵轩轩也下来了,萧子玉问赵轩轩道:“哎!哥,你在这里干几年了?”赵轩轩看了一眼萧子玉,冷冷地说:“三年了!”三年的青春就这么浪费了。如今二十五岁的赵轩轩看上去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萧子玉买了三块钱的葱花饼,还有一个鸡蛋,外加一碗八宝粥。吃完了早饭,萧子玉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离九点工厂的车来还早着呢!就又回宿舍去了。“哥,我先回去了啊!”临走萧子玉不忘和赵轩轩打个招呼。

“喂!”楼梯口一个女孩儿大声叫了萧子玉一声。当时萧子玉正在看手机里面的文章,上楼的时候也没有太在意楼道里有没有人,眼前的樊兮若突然大叫一声,把萧子玉拉回了现实。

“哎呦!吓我一跳!下来吃饭啊?”萧子玉说。

“对啊!今儿醒得早!饿了!嘻嘻!”樊兮若说道。

“我刚吃过,就不陪你了,你去吃饭吧。我回宿舍再补会儿觉去。”萧子玉说。

“那好吧!一会儿一起去厂里吧。”樊兮若说。

“可以,八点半我在五楼拐角处等你下来吧。”萧子玉答道。

“好,就这样说啦!”樊兮若下楼去买早餐了。回到宿舍,王颢醒了,在玩手机,张颜齐在刷牙。“哎!子玉,你吃过了?”在卫生间刷牙的张颜齐问萧子玉。

“我醒的早,六点半就醒了,看你们没醒,我就起来,出去转了转,然后吃完饭回来的。”萧子玉边说边脱鞋,又躺到了上铺的床上。

张颜齐和王颢他们俩下楼吃饭了,萧子玉刚吃完饭,一躺到床上就困意袭来,所谓酒足饭饱之后就发困,应该就是说萧子玉的。

其实,真正睡觉也睡不着,就是身体累,还疲乏,就想躺着。你想想无论哪一个人,从早上九点干到晚上九点,除了精神上煎熬之外,就是身体上煎熬了。

八点半,萧子玉、王颢、张颜齐,还有赵轩轩一起下楼了,拐角处站着易千阳、李欣瑶、樊兮若。萧子玉和樊兮若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们今天很幸运,一起都挤上了车。萧子玉给王颢他们介绍说樊兮若,算是互相认识了。

樊兮若的家是郑州的,在郑州的一所大学上学,每年暑假都不想回家,都是跟着学校里的中介介绍出来打工的,她一个人还挺胆大的,性格也是开朗的,她认识的中介又是工商系的学长,她本人学的是教育科学系,也算是和萧子玉同源同宗,这次来打工,车间把她放到了打磨手机的位置上,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所以她一下班就很累。那天也是她最累的一天,整个人一天都没有闲着,所以回去的时候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一个女孩儿干打磨手机外壳的活儿,本身就是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有公平可言么?现实生活中,一切都是残酷的,不公平的,所谓的公平只是在少数人手里。公平是针对那些手里有权利的人而言,对于普通人,公平就是泼出去的水,晾干了也就晾干了,找都找不到。

萧子玉的车到了工厂里,他们一起下车,各自找各自的车间,换衣服,打卡,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日子就像是桌角的白开水,由热逐渐变凉,无色无味。只有你在非常渴的时候,喝白开水才能喝到甜丝丝的味道。

萧子玉在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让组长李二发帮他看着机器,他也不敢耽搁太久,赶紧换下服装,去餐厅吃饭,饭卡里的钱都是工厂补助的,一顿有十块钱,都是自动充值的,到了饭点吃饭,你花不完了,可以买其他的零食,否则下一顿充值前,上一顿的饭钱又会归零。

萧子玉不想买其他的,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算好了十块钱的价格,然后一次性刷完,所以吃饭这一块儿还算是营养均衡。就算省下来了一两块钱,吃过饭,萧子玉也会买一瓶水或者一个苹果吃。

最难熬的就是一天当中的下午,吃过午饭后,萧子玉赶紧换好工装,去车间工作。每一次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到左边,这样的动作,一天下来估计得重复个上万次,但是这就是生活啊!

现实的残酷,没有人能打破的,最终,我们还是为了钱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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